第一0一章 鬼沼 (八)
站在车顶上,帕郎亚默然的注视这一切,谁也看不出她内心在想什么。车里西林格喊他们下来,她准备把车倒出去。没人理睬,几个人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血腥中醒过来。
良久,岳维把目光从满地血色中移到帕朗亚脸上,说道:“大白天的驱动这么多的猴子,这个巫师法术也太邪了吧?!”
帕朗亚面无表情的说:“这不是巫术,这些猴子只是略加训练,出击时注射兴奋剂而已。”
“什么意思?用这些猴子给我们练枪法吗?”巴力士问。
“也许是想消耗我们的弹药。”琼斯解释。
帕朗亚冰冷的说:“你们把事情想得太过美好了!他们是来要我们命的。”
巴力士不信,他反驳说:“几只猴子又杀不了人,怎么要人命。”
帕朗亚冷笑一下说:“如果我没猜错,被这些猴子抓上一把,你就死定了,沾上这些猴子的血,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巴力士歪着脖子依然表示不信,帕朗亚也懒得理他,琼斯倒底是见多识广,他有些愕然的问道:“你是说这些猴子身上有病毒?”
帕朗亚点点头,说:“应该是超级病毒吧!”
琼斯脸上勃然变色,忙让所有人立刻进入车厢,西林格早已自告奋勇的坐到驾驶位置上,一见他们进来马上发动汽车,汽车没好气的吼叫几声,然后然的向后倒车。货车后轮压到树木上,不再向下陷去,随之压着树木倒了出去。
见车子上了硬地,西林格马上转向倒车,不管东西南北的就把车开了就跑,几个黑哥们有种大难不死的感觉,身心一阵轻松,而琼斯与岳维几人却面沉似水。
还没有开出两公里,西林格突然一个急刹车,很多人猝不及防,撞到了车厢上。琼斯两步跨到驾驶室,顺着挡风玻璃看去,货车前头的草丛中仰面躺着一个黑男人,看装束应该是当地土人。
西林格扭回头,对琼斯忙着解释,说:“我没有撞到他。”
琼斯没说话,依旧盯着那个土人,西林格有些不自在,伸手去开车门,准备下去看个究竟,撞不撞的先扔一边,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琼斯一把按住她要开车门的手,示意她别动,转头喊道:“帕朗亚,你过来看一下。”
他这一声不仅喊来了帕朗亚,也喊来了岳维和巴力士,几个个挤在驾驶室里一齐向外看去,发现这个人虽然没死,可也已经奄奄一息,更可怕的是这个人五官七窍在往外渗血,而且浑身皮肤松驰,似乎这人的肉皮已经与身体从皮下组织那里剥离,模样让人看后恶心惊悚。
帕朗亚低声说了一句:“快走。”
西林格看着几个人难看的脸色,心头猛然一紧,迅速倒车转向开去。车开出一千多米后,琼斯忽然让车停下,谁也不知道他把车停在草原上要干什么,要知道马上就要接近中午,这样在赤道的太阳下暴晒,人可是难以忍受,要停下也应该找个有树荫的地方。
琼斯跳下车,双手叉腰望向黑林方向,片刻之后,说了句险些让众人晕倒的话:“我们必须回去。”
没有人吭声,琼斯转过身来对众人说:“知道敌人弄一群猴子来干什么嘛?因为那群猴子身上携带了致命的病毒,这种病毒通过猴子的呼吸传播给我们,比曾流行的新冠致死率高出百倍,我们都已经被感染了,必须回去,从敌人那里夺得防治药物,只有这样才能活命。”
一个黑人司机实在憋不住了,说:“琼斯先生,那个地方只有蛇,猴子和魔鬼,那里有什么人,我们好不容易从那里逃出来,怎么能再回去,我们又没有与猴子接触到一起,怎么就被传染了,再说我只是被你们雇来的司机,不是雇佣兵,我不能跟你去冒无谓的险。”
其他人虽然没有说话,但表情也都不言而喻,那地方已经够邪性的了,逃出来已经算命大,再回去纯属羊入虎口,至于猴子传染病毒,那也得被猴子抓到碰到才行,隔着一定距离短时间就被传染,那是新型冠状病毒,即使有,但致死率并不高,你糊弄谁不懂科普知识。
琼斯面色坚毅的说:“我没有骗你们,我们刚才碰的那个病人,就是感染病毒所至,而从时间地点上推断,这个人只能出自黑林,我敢断定,黑林中间那个大土堆,就是敌人的基地。”
回想了一下刚才所看到的惨状,巴力士问琼斯:“那应该是什么病毒?”
琼斯轻轻吐出一个单词:“变异A病毒。”
巴力士看看岳维,岳维看看巴力士,自己学的是中医,对病毒不熟,其他人也都一头雾水,对这个单词不熟悉。
琼斯开始了科普知识讲座,他说:“1976年,一种不知名的病毒疯狂地虐杀“埃博拉”河沿岸55个村庄的百姓,致使数百生灵涂炭,有的家庭甚至无一幸免,“A病毒”也因此而得名。时隔3年“A病毒”又肆虐苏丹,一时尸横遍野。经过两次“暴行”后,“A病毒”随之神秘地销声匿迹15年,变得无影无踪。”
“1995年1月起在扎伊尔及1996年2月起在加蓬爆发流行,医学界尚未找到预防A病毒的疫苗和其来源,也没有发现有效的治疗方法。世界卫生组织将其列为对人类危害最严重的病毒之一,即“第四级病毒”。有些患者在感染A病毒48小时后便不治身亡,而且他们都“死得很难看”,病毒在体内迅速扩散,大量繁殖,袭击多个器官,使之发生变性,坏死,并慢慢被分解。病人先是内出血,继而七窍流血不止,并不断将体内器官的坏死组织从口中呕出,最后因广泛内出血、脑部受损等原因而死亡。“A病毒”是人类有史以来所知道的最可怕的病毒之一,病人一旦感染这种病毒,没有疫苗注射,也没有其他治疗方法,实际上几乎自己给自己判了死刑。用一位医生的话来说,感染上“A病毒”的人会在你面前“融化”掉。唯一的阻止病毒蔓延的方法就是把已经感染的病人完全隔离开,而现在我们遇上的,致死率增强,感染率等同新型冠状病毒。”
琼斯说了一大长篇,感觉口干舌燥,从妹妹手里接过一瓶水来一口喝干。
尽管琼斯描绘的场面很可怕,可越是这样人们越想远离那个地方。现在自己可能还没有感染,可是回去之后可能就会被感染,万一里面找不到解药,岂不必死无疑。很善于察颜观色的琼斯,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并不意外,不过没关系,他自有对策。
在大家面前走了几步,然后琼斯看着众人说:“这次行动是自愿,我必须得去,因为在拖树木回来的路上,泰格(巴力士)击毙那个豹皮人的时候,豹皮人身上的血溅到我的嘴里,我肯定已被传染了。” 说完很是悲怆的低下头。
刚才是猴子,现在又扯上豹皮人,琼斯想说什么,也是张口就来。
琼斯心中有数,自己兄妹二人一去,岳维就得来,岳维一来,巴力士和帕朗亚也得来,这些人来了,大约翰,申东敏和乌卡斯也就来了,其他人,来与不来可以忍略不记。
不过出乎琼斯的意料之外,申东敏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坚定不移的跟着琼斯同去。申东敏认为反正俩个Z国人都会去,到时自己不去也不行,还不如自己抢先表态呢!没有必要总让Z国人出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