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春风得意。
二皇子与五皇子本是嫡子,是大皇子争储最大的竞争对手。
皇后突然被废,二皇子与五皇子,被限期规定离京就藩,原本还很受宠的二皇子与五皇子,莫名被皇帝嫌恶。
最大竞争对手,此时已经出局。
而他的机会大大增加,大皇子现在心情十分愉悦。
大皇子兴许不知,当看到皇后与她的表兄的事情之后,皇帝都怀疑这两个儿子是不是他的,没有杀死都是皇帝顾全大局。
无情帝王家,大皇子此时还没有真正体会到。
“大殿下。”
大皇子眉眼间都是难以抑制的春风满面,贾琞心中暗叹:“二皇子与五皇子就藩,大皇子以为自己的最强有力的对手没了,他成为储君可能增大,岂不知越是如此,大皇子争储失败日期越近啊。”
争储,拉拢朝臣,这是大忌!
可惜,争储的皇子都没看清楚,他们拉拢的大臣,有的都是皇帝暗中授意。
“武威郡公。”
看到贾琞,大皇子有了些许傲气:“孤意欲办一场诗会,孤知道武威郡公才华横溢,特意亲来给武威郡公送来邀请函。”
大皇子面前桌上,放着烫金的请柬。
当初贾琞以秦业之手,几首诗天下传唱,有了才名,有了身份地位,是大皇子特殊邀请之人。
“家父停灵结束,臣还要丁忧,怕是无法参加。”
何为丁忧?
停止一切娱乐活动,在坟前搭建草棚居住。
府中禁止婚娶,禁止纳妾生子。
夫妻不同房,穿衣要素装。
以贾琞如今的身份地位,根本已经无需这种诗会博取声名。
贾琞也不喜欢这种场合。
吟诗作赋,难见千古名作。
逢场作戏,尽是博名之人。
没有意思,也没有必要,兴许还会有麻烦,贾琞直接拒绝:“再有半月,臣就要扶灵南下,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
“贾侯停灵结束,如今尚未入土,丁忧尚未开始。”
大皇子这是强词夺理了,父丧之日,就是丁忧之日。但是大皇子是皇子,他说什么谁能反驳:“再有,参加诗会之人,也有丧父之人,孤也是因有人联名给孤,要孤邀请武威郡公,父皇特许,武威郡公必要之时可夺情...这次诗会不仅仅是我大宇才子,还有高句丽,扶桑...”
怪不得皇帝会有旨意,必要之时武威郡公可夺情。
贾琞本来完全没兴趣,但是听到扶桑二字,顿时精神一震:“诗会定于何时?”
“后日。”
贾琞如此态度改变,大皇子猝不及防。
转而认为贾琞这是人臣本分,忠君体现。
大皇子叹道:“我大宇重文章,而轻诗赋,高句丽与扶桑来的读书人,可是诗词造诣极高,父皇曾看过他们的诗赋,的确都是佳作...”
“而且为了彰显大宇气度,父皇下旨,以高句丽与扶桑便利,可拟题限韵。”
如此一来,大宇才子想要出佳作更难:“到时候以内阁首辅石大人主持,武威郡公要到场哇。”
皇帝糊涂啊。
大宇气度?
傻子行为!
你的气度别人只当你是好欺辱,绝对不会感激,更不会高看一眼。
......
“相公要参加诗会?”
秦可卿有些讶然,高句丽可是处处模仿中原,扶桑更是处处以大宇为标准,他们举国选出几个才子,要来宗主国耀武扬威?
知道贾琞才华的秦可卿,唯一担心的是:“就算是可夺情,毕竟大老爷尸骨未寒,还未归葬,会不会被人闲言碎语?”
“就算是有,那也是我奉旨而行。”
贾琞安抚道:“弃孝夺情,为国而行,这件事情,皇帝会处理好的。”
大宇不能丢人!
高句丽也好,扶桑也罢,在中原人眼中,本都是野蛮人。
大宇如果在诗赋之上,输给两个附庸国,太丢人了。
但是,大宇科举以八股为主,诗赋在这数十年上百年间,未曾出现传世之作,作为皇帝,也是心里没有底。
“相公认为无事就好。”
秦可卿安排着鸳鸯:“上菜吧。”
宝珠瑞珠并没有出现在夫妻房中,秦可卿解释道:“既然决定将她们嫁人,就不要在这里服侍了。”
对此,贾琞没有什么意见。
吃过晚膳,贾琞去沐浴,平儿去服侍。
“砰...”
依旧是被关在门外,平儿很是委屈。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多月,平儿都感觉自己是被嫌弃了。
当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看着委屈的平儿,秦可卿安抚她:“公爷性格如此,你不必放在心上。”
贾琞生长环境缘故,很难信任一个人。
整个人冷冰冰的,也就只有在家里才会有些笑脸。这是印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也是可在灵魂中的自我保护,很难改变。
“等着公爷熟悉你了,会有所改变。”
怕是改变机会不大,秦可卿也很头疼,并不习惯被服侍的自家相公,只能自己亲自去了。
“三爷总是那么冷,我总是胆战心惊。”
秦可卿离开之后,晴雯小声嘀咕:“平儿姐姐还算好的。”
“不要议论主子,三奶奶不是说了?三爷还不熟悉咱们,熟悉就好,莫要三爷听到了,到时候三爷会不喜的。”
珍珠的性格,那是跟了谁,就忠心谁。
跟在贾母身边,一颗心都在贾母身上。
原着中,跟在贾宝玉身边,就一颗心都在贾宝玉身上:“不要说咱们这些丫鬟,就算是府上的琏二爷,琏二奶奶等人,三爷何曾改变过?”
“我们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好。”
珍珠看了一眼鸳鸯:“总好过跟在不靠谱的主子身边好,当初老太太就想将我送到宝二爷房中,宝二爷可是最喜欢吃丫鬟嘴上胭脂,鸳鸯姐姐还被讨要过呢。”
鸳鸯低头:“我没允他。”
“要是我,我扇他嘴巴。”
晴雯有些凶。
珍珠被吓了一跳:“快住嘴,这话不要被三奶奶听了去,现在三爷刚刚制定规矩,宝二爷好歹也是主子,咱们岂能非议?这次是我错了...”
......
第二天,卯时之前,贾琞就从秦可卿被窝钻了出来,感慨道:“每天做贼一样,自己的媳妇还要偷偷摸摸的...”
秦可卿面色红润,额头上还有汗珠:“折腾了这么久,相公快回去睡一觉。”
睡一觉?
没时间啊。
穿衣洗漱之后贾琞去牙行一趟,买了不少健妇还有仆从,足足两百人,安排在那座宅院:“芸哥儿,人已经准备好,如何分配看你自己。”
看了一眼贾玖,贾琞叫上了贾玖:“你来一趟,本公有话询问...”
宝珠瑞珠的事情,必须要先讲一讲。
荣国府婚娶之事,三年内不许有的。
宝珠瑞珠也不能嫁,万一他们眉来眼去,有一天天雷遇到了地火,生出来孩子,那就麻烦了:“你惦记着三奶奶身边的丫鬟?”
“噗通...”
贾玖跪了:“公爷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