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一天,到了晚上贾琞终于可以休息。
守灵?
有仆人们在,贾琏都回去休息了,贾琞自然不会为了贾赦守灵。
血脉若可更改,做你儿子我都不愿。
“这就是荣禧堂?”
荣禧堂乃是贾家最核心之地,乃是荣国府之主居住之地。
仅仅一个荣禧堂前后两院,还有一个单独的小花园,占地就足有三四亩,房屋加一起就有四五十间。
在这里伺候的丫鬟婆子,就有五十来人。
“相公回来了...”
贾琞刚刚进入院子,秦可卿带着宝珠瑞珠,还有平儿等丫鬟,院内丫鬟婆子数十人听到动静都出来了。
在这些人中,迎春等三春也在,林黛玉也在,她们本在这里与秦可卿说话,还没有回去。
在后院后楼处,有三间小小抱厦,那是迎春三春居住之处,紧挨着荣禧堂后院。
秦可卿满脸疲惫,但是笑脸相迎。
贾琞心中的疲惫,这一刻被驱散:“我回来了。”
哪怕如今,这简单一问一答,也有家的温暖。
“相公先去沐浴,浴汤已经准备好。”
秦可卿引着贾琞进入后院,荣禧堂前院有五间大正房,还有东西两侧厢房,那是仆从居住的地方,并非主子居住之处。
后院才是主子与丫鬟婆子居住之处。
“三哥哥也累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林黛玉看到贾琞并不关注自己,提出告辞。
贾琞微微点头:“都累了一天了,也回去休息吧。”
贾琞沐浴的之后,秦可卿将丫鬟们都挥退:“林姑娘请求,在后楼处寻一个住处,现在她居住在碧纱橱,多有不便。”
“这件事情可儿做主就好。”
贾琞笑道:“现在可儿才是荣府管事奶奶,我也要受可儿管束。”
知道贾琞玩笑之语,秦可卿并未继续这个话题。
“老太太有意让林姑娘与宝玉住一起,毕竟还是年龄都大了,姑娘家清誉,可受损不得。”
秦可卿皱眉:“荣国公府我今日感受了一下,丫鬟婆子权势极大,有的甚至欺压主子...”
“到时候二房要搬离荣国府,我只是犹豫大房嫡长的安排。”
贾琞面容肃然:“荣府内部太乱,而且奴大欺主还不是重点,如今荣国府治丧,等着贾赦移灵铁槛寺的时候,荣国公府也该整顿了...”
贾琞将自己知道的荣国公府之事,一一讲给秦可卿。
秦可卿满脸惊容:“如此说来,荣国府已经奢靡腐败到了如此地步?奴才竟然胆大如此?”
四大管事,特别是赖家,不仅赖尚荣脱离奴籍,赖家还有无穷富贵,赖家奴仆之众,之奢靡竟然比荣国府也不相上下...
这还是奴才吗?
“到时候有我支持,荣国府的整顿,就要靠可儿了。”
贾琞起身,秦可卿帮他擦拭身体:“可惜,贾赦停灵治丧,我也不得不与可儿分开睡了。”
父亡,身为子嗣受到很多约束,丁忧三年期间,府中禁制婚娶,贾琞也不能与妻妾共眠,不能生子...
不能纳妾...
贾琞话语转的太快,秦可卿猝不及防,只能苦笑:“相公也要遵循礼制才行。”
不遵循也要遵循,贾琞只能到了隔壁。
刚进入隔壁,贾琞目光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床榻上有一封书信。
拿起来一看,书信上写着:贾琞亲启。
“给我的书信?”
贾琞有些意外,今日他刚刚入住荣禧堂,送信之人不仅知道了,而且还精准的知道他住在这里:“装神弄鬼。”
拆开书信,书信内容简短:“辽东三族,皇帝策划。扳倒贾家,收拢兵权。小心锦衣,暗中调查...”
贾琞瞳孔微缩,他震惊的不是皇帝策划了辽东三族之事,而是:“送信之人是谁?”
皇帝的秘密不仅清楚知道,还有可能就在他身边!
思来想去,贾琞率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四王八公一脉之人:“四王八公一脉,有极大嫌疑,真相没有呈现我面前之前,谁都有嫌疑。”
甚至,是前废太子一派势力?
无形中有一股力量,似乎与皇帝作对,所以这个人绝对不是皇宫中人。
北静郡王一直所谋甚大,有染指帝位之嫌疑。
再有...
“会不会争储之人挑拨我与皇帝?”
要是真的是皇帝策划辽东三族之事,皇帝那就是愚蠢,以江山为儿戏:“皇帝的策划,只是为了扳倒贾家?”
结合前段时间,贾家与他断绝关系声明来看,显然贾家意识到了当时问题严重性:“但是,现在我感觉,皇帝想要我掌控贾家,又是为了什么?”
贾琞不擅长如此阴谋,揉了揉太阳穴:“我应该组建属于我的暗中力量,并且招募幕僚才行。”
想要窃国,就要有自己的势力,有自己的臣属。
这些,贾琞还没有。
其次,贾琞顺利推测:“锦衣卫调查什么?调查我,还是贾家?”
无论哪一种,都说明皇帝,并不想放过贾家,而他也要受到贾家连累。
“嗯?”
贾琞忽然眉目一凝,目光似乎穿透窗户,看向院外。
身子一晃,贾琞出了房门。
一道黑影,从墙角窜上墙头,跳了下去,消失在夜幕中。
“想跑?”
黑衣人竟然是一个暗劲巅峰!
一只脚踏入化劲的高手,如此悄悄潜入,意欲何为?
这是送信之人?
贾琞一步踏出,已经出了院墙。出现在那一道黑影面前,伸出一只手,扼住了对方的脖子。
黑暗之中,这个人眼睛中流露出一抹惊骇,然后脖子一歪,没有了气息。
“死了?”
拉下此人脸上面罩,竟然是一个三十余岁女子,满脸刀疤,狰狞而丑陋,看不清楚本来面貌。
黑衣女子嘴角滴落黑色血液:“服毒自尽?”
这是死士!
不仅如此,这黑衣夜行女,嘴里没有舌头:“这究竟是什么组织?”
将此人放下,在身上摸了摸,毫无所得:“既然是死士,自然不会留下任何的身份证明的东西。”
贾琞将黑衣人衣服全部扒下来,身上也无任何的标识:“看来,这黑衣人背后的组织,并非无脑。”
显然,对方这个组织,没有傻到,让自己人身上有所谓纹身标识,留下线索。
以前看电视,看小说时候,暗中某一个势力,不是胸口,就是肩部有纹身标识,那时候贾琞就想,如此明显的身份标识,岂不是暴露自身?
这是送证据给对方。
只要有线索,终会有真相大白一天。
如果没有任何的标记,任何的身份证明之物,此人死了,一切线索才会断的干净。
“嗯?”
刚刚给尸体将衣服整理好,贾琞猛然转头,身如鬼魅,抓到一个瘦小汉子。
这并非府上之人,他剧烈挣扎:“你...我...”
“咔...”
这人脖子被扭断,贾琞从他腰间拿出一个锦衣百户令牌:“锦衣卫...”
知道这是锦衣卫,所以贾琞没有留情。
一弯腰,将黑衣人提起,另一只手提着锦衣卫,如一只大鸟,瞬间消失在夜幕中:“皇后娘娘已经与我为敌,正巧送她一份大礼...”
“这一个锦衣卫,还有这个黑衣夜行女,就是极好的礼物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