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靠近他!”
贾政看到秦可卿冲出,赶紧阻止:“他已经失去理智,不,他神志如魔,恨意让他没有了自我思维。”
贾政算是看出来了,贾琞对贾琞有着无边的恨意,恨不得杀死那种!
要是一般时候,贾琞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但是贾赦偏偏不断刺激贾琞,让贾琞对他起了杀心,这种杀心是十八年的累积,根本没有办法化解。
贾政挥手,指挥着那些小厮:“你们,快解救大老爷!”
贾珍死死盯着秦可卿,眼睛都迷离了。
“美!”
太美了...美的让他不由自主的,向前挪动了脚步。
贾琏贾蓉,也是双眼放光。
看着梨花带雨的秦可卿,更添三分美感,两个人都是心跳加速。
世间竟然有如此美丽女子?
贾琏之妻王家嫡女,也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但是贾琏感觉,自己的妻与贾琞的妻相比,还是逊色一分...
“不要伤害三爷!”
秦可卿不管不顾的护着贾琞,抱住了贾琞的另一条手臂:“三爷,三爷...我是你的妻啊,你放开他,他快死了!”
贾政脸色难看,没有用的。
贾琞这个时候只有将他打晕才行:“打晕他!”
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贾琞松手。
然而,下一刻,让贾政震惊的是,贾琞忽然松开了手。
“吧嗒...”
贾赦摔倒在地。
他坚强的没有昏死过去,大口大口喘息着。
贾赦满脸恐惧,手脚并用的爬到了一旁。
贾政深深的看了一眼秦可卿,满心震撼...这个女子,可以化解琞哥儿心中滔天的杀意!
“三爷...”
秦可卿死命的抱着贾琞左右臂:“你没事吧。”
贾琞这时候双眼血红,冰冷的让人胆寒。
贾琞扭头,看到秦可卿的时候,血红的双眼血色退去,流露出一抹温柔,声音沙哑的说道:“我没事。”
秦可卿松了口气。
她又是心疼又是害怕,那一刻她的三爷,状若恶魔。
但是,三爷看她又很温柔,她内心的怕,是怕失去她的三爷,而不是畏惧她的三爷。
“逆子!”
贾赦这时候反应过来,内心虽然恐惧,但是他更为愤怒:“逆子要杀他的父亲,逆子要杀他的父亲!”
秦可卿脸色勃然而变,如果这事传出去,贾琞绝对身败名裂!
甚至,触犯大宇律法,还要受到刑罚。
贾赦,这是要毁了她的三爷!
贾政也是脸色一变,刚要出声,贾琏声音有些冷:“父亲说的不错,子不言父之过,琞哥儿如此,有违伦理律法。”
贾琏也怕了,贾琞太可怕了。
而且对贾家是无尽的冷漠,要是成长起来...第一个想要贾家倒下的,怕就是贾琞。
必须要毁了他!
贾蓉紧接着点头,他的父亲怎么打他,几次差点打死,他都不敢有半点怨言。
但是贾琞呢?
他刚才是真的要杀了大老爷!
贾珍深吸一口气,心里满是狂喜。
但是却装出一脸正色:“琞哥儿的确有失人之之伦,父为子纲,琞哥儿在二老爷告知此乃其父的情况下,依旧还是起了杀心,按照大宇律法,按照家法纲常...我身为族长,可以确定,琞哥儿要被乱棍打死...”
贾琞死了,秦氏女就是他的!
他可以确定!
因为,夫受其罪,妻半之...夫为妻纲,身为妻子,秦氏女没有做到相夫的责任,但是他可以利用族长之权,施恩于秦氏女...
秦可卿心脏一缩,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呼吸困难。
身子颤抖,秦可卿抱着贾琞的手臂更用力了。
贾政皱眉:“珍哥儿,是不是有些过了?”
“不过分,不过分...”
贾珍抚须而笑:“根据大宇礼法,父为子纲,子若辱父,笞邢百鞭,子若伤父,流放边疆,永世不可回。子若杀父...礼法家法国法难容,必死!”
以孝治天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哈哈...”
贾琞忽然放声大笑,这时候彻底清醒过来。
兴许礼法家法难容他,若是别人的话,他今日所作所为,顶多挨打。
但是贾珍明显要弄死他!
贾赦也想要弄死他!
礼法不言情,只论法。
然而礼法无定界,全是人心判。
“父父子子...”
贾琞凝视贾珍,冰冷的双眼流露出一丝戏谑:“我之命来自于父母,他虽然不配为我之父,但是他毕竟给了我半条命。而我的生命,我能活下来,全是我母亲用命换来的。”
众人心中一凛,不明白贾琞是什么意思。
贾琞走到厨房,拿出菜刀。
“琞哥儿,你要做什么?”
贾政被吓了一跳,以为贾琞是要破罐子破摔,鱼死网破!
贾琞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残虐笑意:“自古有言,身体肤发受之父母,不敢损伤。自古有言,割肉挖骨偿还父母赋予生命之恩,今日我欲与贾赦断绝父子关系,我割肉腕骨,偿还与他,苍天可见!”
“嘶...”
众人头皮发麻。
贾政目瞪口呆。
秦可卿心在滴血,她明白自家三爷,这是要解决今日之事,这种做法很是极端,但是...唯有此法,才能破解今日之事。
今日之事,就算是想要隐瞒,也是隐瞒不住了。
门外,墙头上,都是看热闹的族人,或者族外之人。
如果不解决此事,她的三爷科举之路必然中断,而且以后再无可能翻身,所到之处,皆是被人指着脊梁骨唾骂。
秦可卿深吸一口气,颤抖的声音响起:“各位族内长辈父伯兄弟,街坊邻居,我夫贾琞,本是荣国公府赦老爷,出生之日起,意外大火,我夫母亲被烧伤,贾家视之不祥...”
“三岁之时,我母因不忍我夫饿死,割腕喂血活我夫之命,而我母...亡故...”
“我夫三岁啊。只有三岁,被铁链锁住,一锁十八载!”
秦可卿一边流泪,一边控诉:“各位族内亲长兄弟,各位街坊邻居,天底下有这样的父亲吗?有这样的家人吗?如今,我夫自出生之日起,从未见过其父,赦老爷踹门而入,见面羞辱,我夫气怒不过,在不知道这是赦老爷的情况下,出手要教训他...”
“赦老爷可又受伤?”
“赦老爷可有受辱?”
秦可卿凝视贾赦:“请问,赦老爷是否还活着?又如何说我夫要杀你?”
贾琞身子颤抖,内心暖流涌过。
看着同样颤抖着身子,明明自己很恐惧,却帮他辩解的秦可卿,贾琞心脏怦然跳动。
她那样的柔弱,她那样的无助,她那样的坚强,瘦弱的身子,帮助他遮挡风雨。
不论此女,原着中是什么样的。
她是我贾琞的妻,我...将会守护她一生一世!
不让她,受到哪怕半点委屈!
贾琞冰封的心门,终于为秦可卿敞开。
“这...”
贾赦呐呐无言。
贾政也是微微叹息,贾珍则是眼睛放光,内心不知道想什么。
贾琏还有贾蓉,脸上带着赞赏。
再看贾琞,似乎只是一个,被女人保护的窝囊废。
“嘿...”
贾琞冷笑一声:“贾家不容我,我还你们骨肉鲜血!”
“嗤...”
贾琞撕裂衣物,露出大腿。
“噗...”
鲜血迸溅,一块血肉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