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被安排在教坊司,秦可卿也表示不解:“相公,琏二哥如此人,安排在教坊司,不就是狼入羊群?二嫂子对此不解,要找你说道说道呢。”
秦可卿都怀疑,自己的丈夫,是不是被琏二爷贾琏收买了。
“狼入羊群?”
与秦可卿并肩走着,对于这种安排,可能很多人不解,贾琞只好解释:“如果作为客人,教坊司对于琏二哥来说,的确是天堂。如果是作为教坊司官员...”
“这是一种羞辱啊。”
贾琞眨了眨眼,在秦可卿耳边嘀咕了几句。
“啊?”
秦可卿脸色一红,眼波流转,有些哭笑不得:“这...这...相公真坏。”
堂堂男儿,要是为官,也是朝中中枢。
秦可卿这才明白,教坊司官职是一种贱职,最主要的是,相公施加手段,在贾琏身上动了手脚。
今日开始,贾琏将要不举。
面对莺莺燕燕,美色成群,被相公施加手段后的贾琏,会是多么的痛苦!
“那...”
秦可卿娇羞之后,也有些担忧:“如此一来,琏二哥与二嫂子,岂不是无法孕育后人?”
“以后贾琏回来,我就帮他解除隐患。”
贾琞摊了摊手:“如果我不在王府,合该他倒霉呗,如此一来,他只能在二嫂子这里有用,他还能舍得离开王府?”
“为夫这不叫坏,而是帮他。”
贾琏都多大了?
与他同岁,至今只有一女巧姐儿,连个儿子都没有。
守着神妃仙子这样的妻子,整天在外胡来,长此以往早晚把自己玩坏。
作为兄弟,关心一下兄长没有错吧。
“咯咯...”
贾琞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秦可卿。
这也是琏二哥倒霉,不对,这是他活该,我怎么可以向着别人说话?我应该向着相公说话才对。
嗯,就是,琏二哥的错。
夫妻二人有说有笑,进入新建的花园,首先就是一座牌坊啊,牌坊上题字的地方,还是一片空白。
“相公以为,新建园子叫什么名字比较好?”
秦可卿收回目光,转头微微扬起脸看着贾琞。
叫什么名字比较好?
原本荣国府建造大园子,是为了贾元春封妃省亲,原来叫省亲别墅,后来更名大观园。
不过,这个名字并不好听,兴许会有别的用意。
而贾琞理解的大观园就是大舞台,整个荣国府就是各种人物的表演。
荣国府已经被王府取缔,叫大观园根本不合适:“园景未看,仅仅一个牌坊就要取名,可儿是难为为夫了。”
“可儿心中已经有了名字吧。”
这园子是秦可卿一手操办所建造,而且是心心念念的大园子,必然是心里已经有了园子的名字。
既然如此,贾琞自然是以秦可卿心中所想为主。
秦可卿心里自然是有名字,她只是想要征求贾琞的意见。
她自然不会表达,自己心中已经有了名字,从而让自家相公迁就自己:“没有啊,这园子建造好了,我也是第一次来呢。”
进入牌坊内,所见景致,贾琞心中了然。
这园子的设计,就是贾政举荐的名为山子野的人设计的,并且如何布局,各种园林建筑绘制等等...
这就是大观园,只是规模比原本的大观园更大。
人工湖很大,只是此时清澈见底的水,没有一条游鱼:“这湖里,应该养一些锦鲤,要在这里放几条游船。”
贾琞很少会有放松的时候,看到这空旷的湖面,顿时有了兴趣。
秦可卿暗暗记下来,她掌控王府产业,天南地北,一声令下,就会有人送来锦鲤。
园子主持工作,也是秦可卿一手掌管,今早几艘游船,还是轻而易举的。
假山高有十几丈,连绵一片,假山中山洞如迷宫,泉水被巧妙的引到了山顶,从山顶汩汩流下,贾琞啧啧称奇。
“这个山子野,的确是一代大师。”
贾琞感慨不已,这一座占地足有近百亩的园林,可以说山水相间,楼阁林立,宛若梦幻一般:“可儿之前问我园子何名,我认为不如叫梦园如何?”
这个世界的一切,恍如梦中,贾琞一直都感觉不是那么的真实。
就好比这个世界名为红楼梦一般,真的如同梦幻,如今所拥有的一切,等着哪一天醒来,就全部消失了。
“梦园?”
秦可卿念了一遍,眼睛越来越亮。
这园子一开始秦可卿也有一种恍若如梦一般,让人感觉那么的不真实。
她本小小营缮司郎中之女,秦府中的大家闺秀,当她知道自己要嫁之人的时候,她真的绝望过,最终虽然认命,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掩盖自己的不甘与抗拒。
嫁过去之后,发现丈夫并非废人,而且还是英俊非常之人,秦可卿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最起码抗拒之中,少了几分抵触。
再后来,丈夫以为母守灵之名,三个月与她无夫妻之实...也正是这三个月时间,秦可卿对于丈夫的感官不断改变,以至于彻底爱上。
如今,几年时间过去,他们一开始是贫贱夫妻百事哀,到现在丈夫执掌朝堂,而她贵为武王妃,尊贵非常。
几年时间,这一切不就是如同梦幻一样?
秦可卿害怕这是一个梦,醒来之后,宠爱她的丈夫消失不见,所以,秦可卿在这如同梦幻一样的担忧中,取了一个真字,园子的名字,就叫梦真园。
秦可卿没想到,自己与丈夫之间,会有如此心灵心意相近。
她本就害怕这是一个梦,所以提议道:“不如加一个真字如何?”
“加一个真字?”
贾琞遥望四周,满脸欣喜:“加上这一个字,让人心境勃然不同,梦真,梦想成真,梦真园...很好!”
贾琞扶着秦可卿,跨过一条小溪:“可儿要慢些,你如今可是一身两命。”
已经金丹境的秦可卿,不认为自己这么脆弱。
就算是骑着马奔腾数千里,也未必会困倦,还是内心一阵柔软:“没那么娇贵呢,据说很多农家妇,都快生了,还要下地干农活呢。”
“别人是别人。”
贾琞很认真:“我现在就算是农夫,可儿是农家妇,为夫也不舍得可儿冒险。”
夫妻二人继续往前走,在他们身后,丫鬟嬷嬷低头跟随,这一切都已经习以为常。
而在前方不远处,一个面上含笑,面色温润的少女,眸子里全是浓浓的羡慕。在贾琞夫妇接近这里的时候,少女盈盈走出:“民女拜见王爷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