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是接了，但你慢了一分钟。”
夜渊有些哭笑不得，“小白，你好霸道。”
“你要是能回到阳间，我会让你看看什么叫真的霸道。”
“咳咳……所以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找我？”
“说吧，为什么要封印我的记忆？”
夜渊皱眉，“我什么时候封印过你的记忆了？”
“你没有吗？”
“当然没有啊，我只是封印你的真身。”
白夭觉得疑惑，“不是你？那是谁，谁还有这个力量封印住我的记忆？”
“小白，你到底在说什么？”
“行，我换一种问法，五千年前我苏醒的时候都做了什么。”
夜渊一听，英俊的脸庞一闪而过的震惊，“谁告诉你的？”
白夭听到他的回答，心里就有答案了。
夜渊确实知道内幕，而且比墨二狗知道的更多。
“你别管谁告诉我的，你就说吧，我醒来以后都做过什么坏事。”
“小白，这件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的……”夜渊想敷衍过去。
“我看不是说不清楚，是你不想告诉我吧？”白夭戳穿他，“夜渊，有时候我真看不懂你和墨二狗。”
“你俩是夜川的一魂一魄，一个呢主张要我活下来，一个呢要我牺牲自己保护世界。”
“不管我以后做什么选择，作为当事人，我应该有知情权的吧？”
“事情我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你再这样瞒着我，没有任何意义。”
夜渊静静的听着她愤怒的宣泄，最后无奈沉叹道：“小白，这本来就是你的命数，你就算知道真相又能怎么样？”
“能怎么样？”白夭气笑了，“你都打算要我牺牲了，难道还不许我明明白白的去死吗？知道真相，我起码能清醒着去死，反正你让我不明不白的嗝屁，我宁愿让所有人和我一起陪葬。”
“小白！”夜渊语气重了几分。
“你算计我，还好意思冲我吼？”白夭眯起眼。
要不是她现在元神太弱，无法去冥界，她早就去幽冥之渊把夜渊揪出来暴打一顿！
夜渊放柔了语气，“我没有在凶你的意思。小白，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保持你的善良，千万不要被自己的恶意所吞噬。”
白夭皱眉，“我知道我的体内有另一个邪恶的我，所以……”
她突然灵光乍现，话音戛然而止。
“小白，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夜渊听到她的呼吸声不对劲。
“不对啊，我的真身一直被你封印着，是不可能在五千年前苏醒过，所以只可能是我的元神醒过，但我对此却没有半点记忆，也不是你封印我的记忆……”
白夭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一体两面，善和恶……难道我也像夜川帝君那样，分裂出不同的一魂一魄，代表一善一恶？”
夜渊脸色一变。
他没想到小白竟然领悟得这么快！
“小白，你别胡思乱想了……”
他想快点绕过这个话题。
白夭却抓住重点不放了。
“我本来永生，真身不腐，元神不灭，不像人一样拥有三魂七魄，我只有元神。”
“难道是我的元神被一分为二？”
“五千年前另一个邪恶的我先苏醒了，所以犯下累累罪行，而我丝毫不知道……”
“小白，哪有这么玄的事。”夜渊刚想搪塞过去。
白夭厉声道：“怎么没有！夜川都能留下一魂一魄，你们各自化为人，我怎么不能。”
“修复龙脉的时候我就有所察觉了，元神之力变弱了，没有九千年前那么强大，区区一条龙脉而已，却消耗了我大半的元神之力，让我弱得连站都站不稳。”
夜渊却听得心惊胆战，“什么？你竟然释放元灵之力去修复龙脉？！”
“小白你糊涂啊！”
小白的力量本来就弱于黑狱那位，现在又失去大半力量，那她岂不是更打不过黑小白了？！
白夭极其敏锐的抓住他话语里的重点，“元灵之力？”
元神和元灵并不一样。
元神是就像是修道者的灵魂一样，但和普通人类的三魂七魄是不一样的。
而元灵是承载着元神的部分神识、记忆和能量，是另一种存在，是弱于元神的。
听到夜渊说的是元灵之力，白夭瞬间顿悟了。
“所以一善一恶是真的存在的，那五千年前苏醒的是我的主元神，还是和我现在一样，只是元灵？”
那头的夜渊沉默好久，才道：“她和你一样，是元灵。”
“善恶一体，只有我和她合二为一，才是真正的元神吧。”白夭问。
夜渊嗯了声，怕她会多心，安抚她，“小白，你不用怕，至少短期内她不会拿你怎么样。”
白夭何其冰雪聪明啊！
“她在哪？”
夜渊：“……”
怎么好像什么都瞒不过她。
“那什么小白啊，我这里信号不太好哈……”
白夭直截了当道：“黑狱里压制我的人其实就是她吧。”
夜渊瞪大眼，下意识脱口而出，“你连这个都算到了？”
“不是算的，我猜的。”白夭淡淡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这样压制我，除非是我自己。”
“白虎一直镇守在黑狱不出去，目的就是看着她吧。”
“她也知道我去了一线天，而那天我被修士们绑上通天柱的时候，你特意赶来解救我，更大的原因是怕她伤害我吧。”
夜渊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没想到小白竟然能这样一举反三，寥寥数语就把秘密给猜透了。
“她比我强大是不是？”
“小白，不是我打击你，事实如此。黑狱里的你，比你想象中要强大太多太多了。”夜渊叹气道：“她现在只是被暂时困在黑狱里出不来，如果有朝一日她出来了，她第一件事绝对是要吞噬你。”
“当善被恶吞噬，她会毁灭整个世界，让所有人都为她陪葬。”
白夭皱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她只是个六亲不认的坏小白罢了。”
“……”
她怎么觉得他在变着法的骂她呢。
“小白，你还有时间，只要你变得强大起来，你的善足够压制她的恶，那就没事了。”
白夭冷笑道：“没事个屁啊！等我压制了她，你第一件事就是让我以身化界镇压冥界去了。”
“横竖都是死，那还不如大家一起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