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人很快来到九幽城。
各方收到消息以后,早就把审判广场围得水泄不通,除了受害者家属们,更多的是来看热闹的人。
张丰命人把白夭五花大绑在高高的审判台上。
秦雨薇看着白夭毫无反应的被绑在台上,气得眼睛都红了。
“张丰这个老畜生就是故意要让夭夭受万人唾弃。”
距离审判日还有一天,可张丰就是要提前把夭夭架在耻辱柱上,让所有人痛骂她,唾弃她……
为的就是激化民众对夭夭的愤怒值。
张丰做的还不止这些。
为了让大家相信那数百名无辜少女的死亡就是白夭犯下的罪,他甚至提前做好伪证,在审判广场的大屏幕里播放出所谓的张家围剿白夭魔窟的假视频。
视频里出现了张凌风收藏的那些肢体。
受害者家属们看见玻璃罐里的肢体时,本来就绝望的心,更崩溃了,当场发疯似的要砍死白夭。
“白夭你这个丧良心的女魔头,你也是女孩子,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你害死我的女儿!我要你偿命!”
“我可怜的女儿啊!!”
“老天有眼,让我们抓住了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凶手!”
“女魔头就该千刀万剐!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受害者家属们怒不可遏,恨到极点,全都恨不得冲上审判高台,活剐了白夭。
后来出动很多夜族守卫和张家守卫,好不容易才阻止受害者家属们的暴乱。
毕竟,重头戏在明天。
张丰看到民众的情绪被激化到极致,忍不住露出畅快的冷笑。
“白夭啊白夭,你现在能体会到我的绝望了吧?”
“如果当时你能放过云朗的魂魄,你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境地!”
“是上天给了我为儿子报仇雪恨的机会,也是你命运不济,自己送到张家来,要怪就怪你冷血无情在先吧!”
张丰失去两个儿子,已经顾不得什么正道不正道的了。
对他来说,眼睁睁看着儿子惨死在眼前,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世界没有什么比这更痛苦的事了!
白夭,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
审判台下,秦雨薇担心的看着白夭,背负在身后的手捏成拳头,掌心被掐的血肉模糊。
那个所谓的魔窟,明明是张丰自己去布置的!
为了诬陷一个无辜的好人,他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么下作的手段也能做得出来,妄为修道之人啊!
夭夭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昏迷不醒着。
她只能找机会接近夭夭,把解药给她服下。
角落里,夜澈也在盯着大屏幕上滚动的视频,“做的还真像样。”
他转身打了个电话,随后走向秦雨薇。
“证据已经打码,明天就会播放出来……”
“你真的想好了吗,如果那些视频公开将无法挽回了。”
秦雨薇明白,视频一旦公开,那些无辜惨死的少女们就要永久性社死了,她们的清誉也将不复存在。
“其实你可以把视频先给受害者家属们看,不用大屏公开的。”夜澈建议她。
秦雨薇摇头,“你觉得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就算我把视频给他们看,他们会放过夭夭吗?”
“他们总不会为了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的夭夭,把自己亲人的声誉给赌出去吧,张丰也恰好就是拿捏着这一点了。”
人其实都是自私的,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关系的时候,大部分人会选择明哲保身。
所以哪怕他们知道夭夭不是真凶,也不会为了她,当场和张丰闹掰。
他们只会私底下去对付张丰,保全自家的名声。
如果她真私下给他们看录像,他们极有可能选择性无视夭夭是被诬陷的,眼睁睁看着她被雷霆审判。
最好的办法,就是公开撕出血淋淋的真相。
让全部人都知道,他们冤枉错人了。
到了这个时候,哪怕受害者家属们想私底下解决也不行了。
夜澈有些惊讶,这个秦雨薇一开始看着像个花痴笨蛋,只知道讨好夭夭姐姐,没想到还能考虑到更深层的点。
之前是他太低估她了。
“嗯,你说得对,我支持你的做法了。”夜澈点头。
审判广场很大,可以同时容纳至少十万人。
因为白夭的到来,源源不断的人潮从四面八方的城市赶来。
天还没黑,广场黑压压的到处都是人。
民众的唾骂声,几乎淹没九幽的天。
而此时此刻,昏迷中的白夭在精神世界里,自然是能听到外界传来的声音。
声音很多很嘈杂,像是有无数只苍蝇在她耳边嗡嗡嗡的叫。
咒骂如潮水,连绵不绝。
诅咒和谩骂是有力量的,这种戾气化为语言暴力会致人死亡。
白夭喜欢一切负能量,听到这些骂声,非但没有觉得聒噪,反而眼前一亮。
“再大声点骂,说不定我能用语言的力量,破开屏障。”
外边的人骂得越狠,白夭笑得越开心。
她要用戾气和灵气,里应外合突破开屏障,只要露出一个缺口,她的元神就能拿回对身体的掌控了。
天色渐黑。
广场上的人们也骂累了,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讨论着明天的雷霆审判得有多盛大。
秦雨薇一直想找机会接近白夭,但有夜族守卫和张家守卫镇守着审判台,让她无法靠近。
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最后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找张丰。
“张家主,白夭怎么一动不动啊,她会不会真的死了?”
张丰也觉得疑惑,按理说灭灵散不会让一个人昏睡这么久的,他一挥手,命令手下,“去把白夭弄醒,天一亮就该审判她了。”
秦雨薇见机会来了,赶紧主动说道:“我去吧。”
“你?”张丰眯起眼,“你不会是想趁着去看她的时候,偷偷放跑她吧?”
“这么多守卫和这么多受害者家属,张家主你是觉得我活腻了吗,还是觉得我修为高到能从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带走白夭?”秦雨薇故作冷漠地哼了哼,“我恨她都来不及,干嘛救她,我只是怕她提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