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脸色一沉,他不提还好,一提她就想起来了,顿时有种隔着记忆都能闻见味的感觉。
“你想进我的家,可以。”
胡烈满脸灿烂的笑容,“真的可以吗!”
“前提是我把你打死,带着你的魂魄回我家。”她幽幽道。
胡烈委屈得不行,“我都有乖乖听你的话,没有再害人了,你怎么还嫌弃我啊?难道你是对我有物种歧视?”
他甩头瞪向柳苍,“比起他这条浑身冰冷光溜的大长虫,我这只毛茸茸的狐狸不是更惹女孩子爱吗?”
女孩子不是很喜欢毛茸茸的东西么。
他也是毛茸茸的狐狸啊!
他的狐狸毛可是油光水滑的,特别的好撸!
白夭觉得和他说话就像是在对牛弹琴,索性开诚布公,“叶清欢在我家里。”
胡烈闻言,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虚,这才打消要去她家里长住的念头。
他最近找了个随便拍拍照片就能来钱很快的活计,就在前几天拍照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叶清欢。
以前他是很喜欢她,可那是过去式了吖!
他现在心目中的女神只有白夭一个嘛。
对于叶清欢的话,他有愧疚,也有心虚,所以能躲就躲着她。
达成协议后,白夭收了李道玄的两万功德力,负责看管柳苍和担保胡烈。
她招胡烈招手,“你过来,我在你身上设一道法咒,可以避免你不小心暴露真身。”
胡烈屁颠屁颠来到她面前。
面对比他矮一点的白夭,胡烈乖巧得像是一只柔顺的小绵羊,将身体半蹲下去,双目能和她保持同一水平的对视。
“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家?我可以住在你其他房子里哟~”
他朝她抛媚眼。
白夭神色冷然,重重地往他身上打了一道法咒。
胡烈疼得嗷呜叫出声。
柳苍见此,冷冷一笑,“真没用。”
“你别以为你能去美人的家里住你就可以得意!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也要搬进去!”胡烈满脸憧憬地说道。
“走吧,大长虫。”白夭往外走去。
柳苍跟着她离开九局总部。
她开车直奔柳家庄园,刚来到大门口就看见王管家神色匆匆的出来。
白夭开口叫住他,“老王,干啥去?”
王管家一见她,又惊又喜地迎过来,“白小姐您来啦!老爷子天天惦记着您呢,快请进。”
“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唉!是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太舒服,他也固执不让我告诉少爷,刚才病症加重了,我是出来迎接舒医生的。”
白夭微微皱眉,“柳老哪里不舒服?”
“实不相瞒,是一种很奇怪的癔症,老爷子这个旧疾有很多年了,近年来也没发作过啊,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老爷子又犯病了。”王管家说道:“还好舒医生的针灸之术能够缓解老爷子的病。”
两人谈话间,舒颜坐着出租车终于赶到了,看到白夭也在门口时神色欣喜,“夭夭,你也是听说柳老病了,赶来救他的吗?”
有夭夭在,柳老的病十拿十稳了。
“先进去看看再说。”白夭淡淡一笑,往庄园走。
柳老的房间里大白天也拉着窗帘。
光线黯淡使得房间看起来晦暗很多。
柳老趴在床底下,手里紧紧握着断了线的座机话筒,神态异常紧张的看着周围。
白夭进来时,看见他满身防备,警觉性非常高。
王管家无奈道:“老爷子一犯病就会这样,舒医生,你快去给老爷子扎几针吧,他已经两天没睡觉了。”
舒颜点头,迅速拿出银针上前。
“敌人来了!”柳老见她靠近,发出凌厉的冷喝,然后一话筒扔来。
他扔话筒的那手势,就跟扔的是手榴弹似的。
砰!
舒颜躲避慢了一秒,话筒正中她的脑门。
她被砸得吃痛得叫了声,“柳老,我是小舒医生啊。”
柳老却匍匐着往床底下深处躲去,谁也不搭理了。
王管家只好先让两人出来。
“柳老这种情况有多久了?”白夭问王管家。
“快三十年了吧。”王管家压低声音说道:“我猜和三十年前那场战争有关系吧,在那场战斗中,老爷子失去了所有的战友,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
舒颜揉着脑门,严肃地说道:“老爷子得的是战争创伤后应激综合征。”
“创伤应激综合征会让患者脑海中和眼前反复闪现出患者受刺激的场景画面,患者会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会变得异常紧张和恐惧,警觉性也会非常的高。”
“老爷子眼睁睁看着所有战友牺牲在眼前,这件事给了他极大的打击,才会变成这样。”
王管家问她,“舒医生,那你有办法治好老爷子吗?”
“九玄十三针能够缓解老爷子的痛苦,但是心病还需要心药医。”舒颜叹气,“我只能尽全力让老爷子不那么痛苦。”
王管家郑重其事地说道:“舒医生,那麻烦你一定要减轻老爷子的痛苦。我会再去想办法,把名医请来治好老爷子的旧疾。”
他眼前一亮,想到一个人,转身走了。
白夭斜倚在门口,若有所思,“心病还须心药医的话,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舒颜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地好奇道:“夭夭,你想到什么了?”
“你先去给柳老减轻痛苦吧,我等会儿过来。”
“好。”
白夭来到花房里,一个法诀召唤出白无常。
“夭姐……”白无常看见她都快有种瑟瑟发抖的感觉了。
总觉得这次,夭姐又要给冥界整活,又要送成千上万个孤魂野鬼下来了。
他颤颤巍巍地看着她,脸上虽然带着诡异的笑,但比哭还难看。
“夭姐有何吩咐啊?”
白夭说道:“我要你查一些人。”
白无常一听只是查几个人,顿时精神一振,瞬间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夭姐要查谁,把他生前的资料给我,我马上查出来!”
“人有点多……”
“没事哒!多少我都给你查到。”
“那说来话就长了,这些是三十年前在一场战斗中牺牲的战士们。”
“……?”
白无常傻眼了。
“夭姐,抱歉,我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