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底也不是个好去处,但只要她待在外祖母的院子里,最少某些想打她主意的人,是没机会的。
直到新皇指婚,要一个谢家女嫁入时家,谢家人知道皇家忌惮时家,不管送哪一个姑娘来时家,那都是弃子,那续弦可不舍得把自己的女儿送到时家,所以这婚事就落到了四弟妹身上。
她坎坷的前半生,的确过的如履薄冰。但公公他们说,还是要观察她一些时日,才能彻底放心。”
阮琳嫣听了个大瓜,这才详细的知道四嫂的经历,不免就有些同意之前周誉宁的分析,说新皇就是想侮辱时家,在那种情况下长大的姑娘,只想活着。
但也有为了活着,而心思歹毒的存在。
所以时家说的继续观察,她是赞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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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回到四房的谢氏,她着急忙慌的回到房里,坐在梳妆台前,见四下无人,抬手在自己嘴巴上打了一下,轻声道:“叫你别多事,别多嘴,谁叫你那么多话的?”
明显是在怪自己刚刚在大房多嘴说了那么一句。
这么说完,她又叹息一声。
趴在梳妆台上,把脸埋进双臂之间。
时家人对她很好,但她总是觉得自己融入不进时家,唯有时琼莹那个孩子,让她感到放松。
因为只有在孩子面前,她才不需要伪装自己。
她其实不如外面那些人以为的,不愿来时家。
恰恰相反,时家的这门亲事,是她千方百计算计来的。
当然这其中,继母的确是不舍自己的女儿嫁到时家来,但她也是出了力气的。
好比她买通人,故意在继母的两个女儿面前说皇家对时家的忌惮,说过不了几年,新皇坐稳皇位,就会清算时家,那个时候,谁嫁入时家,谁就倒霉。
又好比,安排人在她那个蠢弟弟面前透露用她这个不受宠,又常年不住在家里,跟他们感情淡薄的姐姐代替他想讨好的那两个继姐,这样她们就不用离开京城,也不用离开谢家了。
这样,时家的婚事,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她的头上。
而她还要表演一番,各种挣扎,失落,委屈,最后妥协。
好认命了一般,麻木的被他们安排嫁来了时家。
她不认识时硕南,也没听说过时硕南。
但她记住了她外祖母无意之间说过的一件事。
那就是外祖母年轻的时候,是参加过时家选媳的活动的。
外祖母形容时家选媳,说的是比那学子挤破头想入仕一般的考试还要严苛。
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是基本,学贯古今,博学多才是标配。
这哪是选儿媳啊?这分明是世家大族在选继承人。
这世间,又有几个女子,是有这本事的?
当时她就在想,是什么样的家族,挑儿媳那么苛刻的?
只是那般惊才绝艳的女子,所配的男子,又该是如何的风华绝代?
她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臆想。
她想去看看那时家的儿郎。
所以她便使了些手段,嫁到了时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