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瑛果然沉得住气,听到叶峰如此直白,竟然没有直接质问于他。过了一会,她语气低沉地对着叶峰道:“是紫玫和你说的?”
叶峰犹豫了一下,道:“不错!”
“能和我说说,你要这张图想要干什么吗?”
叶峰看着杨瑛,说道:“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杨瑛听了叶峰说得七步诗,已经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为人子女又如何能够放下?
叶峰见她犹豫,立马乘热打铁地说道:“岳飞岳元帅杀了你的父亲,你找他报仇也理所应当,可是你不能让整个大宋为您背负血债啊。”
杨瑛眉头一挑,暗怒道:“叶兄弟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杨瑛夺了山河社稷图难道还对不起我大宋的百姓了。”
“您应该知道这张图只有交给岳元帅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但它同样也是一把双刃剑,若是落在了金人的手中,必定会让我们大宋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想必到时候金人铁蹄踏进,你天王门也绝对难以独善其身。”叶峰看到杨瑛脸色变得更加不好,连忙又道,“我知道天王门不可能做出资敌的事情,但是天王门不做,别人会做。想必经过那么多月的调查,五色门到底在为谁卖命,杨门主应该很清楚了吧。”
“山河社稷图放在天王门很安全,五色门除非踏平我天王门,否则休想拿到此图。”杨瑛冷道。
叶峰摇了摇头道:“五色门不需要踏平你天王门,只需要一个人就行。”
“你是说封左使?叶峰,你是特意来我天王门挑拨离间的吗?”
“封玉书的身份我清楚得很,这消息更是得到过五色门黄剑堂堂主无相的认同。”
“可是无相已经死了!”杨瑛冷道。
叶峰摊了摊手道:“不错,他是死了,不过就算他还活着,我也不可能将他带到你面前来对质不是?五色门的人不是吃干饭的。”
“我知道你之所以那么信任封玉书,是因为他帮你夺下了山河社稷图。不如你听听我的解释,或许对你会有所触动。”说着,叶峰将自己的猜测全盘托出,杨瑛听完之后再次陷入了沉吟。
“其实你天王门的仇人只是岳飞一人罢了,并不是整个大宋。你拿了山河社稷图又能怎样?难道要反攻大宋不成?那这样你或许是报了仇,可也给了金人可趁之机,那时候千千万万的大宋子民将葬送在你们的手中。”叶峰把语气放缓,说道,“想想吧,那种哀嚎遍野,饿殍满道的惨景并不是你所愿意看到的,我不想你到时候为此而后悔。”
“把山河社稷图给我,让我交给岳元帅。到时候,你们天王门和岳家军之间的事我不再干涉,如何?”
杨瑛走在一旁的花丛中,闭上眼睛想了想,“这图是我天王门所有弟子共同努力得来,我虽是门主却不能专断独行,让我和门派中的兄弟商量一下再说吧。”
叶峰叹了口气,他知道他想要夺得此图,只怕要多费一番功夫才成。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侧边传来了一点细微的响动。
“什么人!”叶峰脸色一变,抽出背后的龙吟刀就向着声源之地斩去,刀光所过之处,所有树木花草全部一斩而断。不过叶峰明白,他这一刀并没有砍到对方。
“十有八九是封玉书,若是让我追上他,看杨瑛还有何话说!”叶峰身子一跃,正要追赶,一旁的杨瑛突然大惊道:“不好!山河社稷图!”
“你把它放在了哪里?”叶峰止住脚步,急声道。
“我藏在后殿了!”杨瑛起身向着后殿跑去。
叶峰手提龙吟刀紧随其后,一边跑着一边还说道,“这事封玉书知道吗?”
“他不知道,不过他若是有心查探的话,那么长时间应该足够他找到地图所在了。”杨瑛满脸担忧地说道。
“该死!这就是好事多磨吗?”叶峰就怕出现这种状况,若是这次再让封玉书夺走了地图,那他死的心都有了。
两人一路狂奔,来到了后殿之前,谁知道大门已经被人踢飞了一扇。叶峰心中一震,连忙冲了进去,后殿之内一个大橱子被打成了碎片,露出了其中的一个宝盒。
杨瑛连忙飞扑而上,然后在宝盒上嗒嗒嗒的连敲了数下。叶峰原本心中焦急,倒也没注意到什么,可是如今看到杨瑛用出了如此复杂的手法,脑中突然一闪,一个不好念头顿时浮现了出来。
“杨门主,快住手!”
然而这一喊还是晚了,杨瑛早已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宝盒顿时应声开启,她打开宝盒一看,那张山河社稷图赫然躺在其中,并没有任何问题。
叶峰刚想伸手将宝盒重新盖上,窗外突然飞进来一道黑黝黝的暗器。叶峰心中一凛,一把抱住杨瑛向着一旁跳去,只听见轰的一声爆响,整个地面被炸出了一个深坑,叶峰两人也被气劲掀飞了出去,撞在了一边的墙壁上。
“哈哈哈哈!谢谢杨门主帮我开启宝盒!叶少侠抱得美人归,那这张山河社稷图老夫就却之不恭了!”封玉书的身形鬼魅般地冲入了后殿之中,然后袖子一卷,那张山河社稷图已经到了他的手中。
“该死的!”眼看着封玉书要离开,叶峰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狠色。
“焚我残躯,熊熊烈火!圣火炼身!”
随着叶峰的怒吼,丹田之中的先天真气顿时上涌,左气舍穴中的烈阳星辰猛地爆裂开来,汹涌的火焰覆盖了叶峰全身。
嘭!
叶峰右脚猛地踏地,地面的石板顿时被他踩得崩裂,像蜘蛛网一般向着四周幅散开去,而叶峰本人则像是利箭一般蹿到了窗口处!
原本封玉书还在洋洋得意,自己略施小计就将山河社稷图夺到手里,谁知道叶峰突然爆发,速度和力量都快得惊人。
封玉书当下乱了分寸,心中只剩一个念头,那就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