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兄弟就不要问,一句话,借不借?”
乘风根本不想解释自己是输了钱,也不想说,万一破浪管不住自己的嘴和王爷说了,王爷还不宰了他。不仅去赌,还输得身无分文。关键是,还欠了临大小姐钱。
“乘风,滚进来!”夙郁流景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外面二人顿时反应过来,声音太大,已经被王爷发现了。乘风才想起,自己过去是替王爷传话的,而不是……
“王爷…”乘风站在门口,期期艾艾的,有点不敢进去。
“怎么?还要本王亲自去请你不成?”夙郁流景在床上,眼底已经很是不悦。
他让乘风去传话,本来也有赌气的意思,表达自己的不高兴。但是没想到,乘风这小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去了几个时辰都没回来,这不是纯粹的找抽吗?
“额,不用。”听到自家王爷充满凉意的声音,乘风才挪动脚步进屋。
不过,他一直低着头,生怕抬起头对上了自家王爷那充满威慑力的眼睛。
“说吧,做什么去了?”乘风那副做错事儿的表情太明显,夙郁流景根本不用看他就知道他今天肯定没把自己交代的事情办好。
“启禀王爷,属下今天去侯府,临管家不让进去。”乘风决定先从开始说起,希望能把王爷的不悦转移一点到定国侯身上。
可是他忘了,夙郁流景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对定国侯做什么。毕竟,除了定国侯这个身份之外,还有可能是他的未来岳父。
所以,这个气势必要撒在乘风身上才行。
“为何?”临管家待他还算和善,怎么可能不让进门?夙郁流景挑眉。
“临管家说,任何人今天都不得见临大小姐。”他怎么知道定国侯在搞什么鬼,先是送了两个漂亮少年给他家宝贝女儿,然后又命令不准人见她。这样做,分明就是要将自家王爷赶尽杀绝嘛。
“然后?”不能见,他不相信凭乘风的聪明就没办法见到。
“然后,然后属下就被临管家赶出来了。”没错,他确实是被临管家赶出来的。不能见,人家自然不会让他到侯府去坐坐。
夙郁流景沉默,只看着他不说话。即便是被赶出来了,也应该是有下文的。
“再然后,属下就直接从王府翻进了隔壁揽月楼。当时,临大小姐在打麻将,她玩得兴起,属下也不敢出声打扰。”所以,我没有替王爷传话,也是情有可原的。乘风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打麻将?”夙郁流景眼底浮起一抹疑惑,那是什么鬼?
终于也有自家王爷不知道的东西了,乘风心里嘚瑟,面儿上还故作镇定地解释:“麻将啊,其实就是赌博的一种。不过,与赌坊见到的那些玩意儿不一样。临小姐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副玉牌。就是每一块牌都是由玉雕刻而成,上面刻有不同的花纹。属下也讲不清楚,您如果亲眼见到,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所以?”你就看她打了一整晚的麻将吗?这一看,就是三四个时辰?
“属下不敢打扰,只能在一旁看着。直到临大小姐的丫鬟琴儿姑娘有事离开。然后,临小姐让属下给凑个数儿,属下不敢拒绝,只得学着陪她玩儿。所以,就回来晚了。王爷,您要相信,属下肯定不是故意要回来这么晚的。”乘风最后还垂死挣扎似的为自己辩解。
“本王知道。”就算给你一百个狗胆,你也不敢故意回来这么晚。
只是,那麻将有多好玩,镜儿这么懒的丫头,竟然玩那个玩了四个时辰!
“那……”没属下什么事儿了吧?乘风以为,他就能这么糊弄过去了。
可惜,夙郁流景是什么人,当真那么好糊弄?
他马上反应过来,琴儿走了,需要乘风来凑数,那就说明不止他们两个人在玩。
“除了你和镜儿,还有谁也在一起打麻将?”
“王爷,您怎么知道还有人?”真是神了,他没说麻将需要四个人才能打,王爷竟然也知道。难道,其实王爷自己也会打麻将吗?不应该啊。
“少废话。”他不知道还有人,但是,他现在想知道还有什么人。
“还有就是侯爷命临管家去西街拍卖会买回来的两个少年。”乘风如实回答,只是一说出来他就发现自己闯祸了。
果然,王爷看自己的目光仿佛要杀人一般。
“哦?那两个少年,依你看来如何?”夙郁流景冷冷地问。
“一个看起来酷酷的,一个弱不禁风的样子。不过……”乘风觉得吧,那临管家确实会挑人。那个酷酷的,还带点儿冷,和王爷的气质有点儿像。而另一个弱不禁风的,又能激起女人的同情心和保护欲。
女子天生就有母性,临大小姐平日里看着有几分男儿样,可到底是姑娘家。说不定,那小子还真能抓住她的心咧。当然,他说的那是在没有自家王爷的前提下。有自家王爷在,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发生的啦。
毕竟,在他看来,自家王爷还是极好的。除非,临大小姐真的如传闻中那样水性杨花!
“不过什么?”一听这个“不过”,夙郁流景问话的声音都提高了不少。
“两人长得都很不错,假以时日,应该可以与纪府少将军比肩。”长相确实没得说!
等等,他刚刚说了什么?反应过来,接收到自家王爷冰冷如刀的小眼神儿,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那是长得不错,临管家还挺会挑人的。”夙郁流景面色不变,语气不咸不淡地夸了临管家一句。
不过,话听起来是在夸人,仔细琢磨却不是那夸人的语气。倒像是……咳咳,他怎么觉得迎面一股阴风扑来?
“王爷,他们也就是陪临大小姐打打麻将,并没有做什么。而且,两人看起来都颇受规矩,不像是那种青楼里面调教出来惯会勾人的小倌儿。”
乘风本来还挺聪明,可因为输了钱,可能脑子有些不好使了。说得越多,错得越多。什么叫做越描越黑?他现在充分诠释了这句话的意思!
“当然不会是青楼小倌那种玩意儿。”夙郁流景语气里带着一股自己都不知道的酸劲儿。
定国侯给他的宝贝女儿准备的,自然都是最好的。即便,是用来勾引宝贝女儿,或者引起她注意的东西。
夙郁流景倒是不太担心临晚镜会真的看上那俩小子,只是那毕竟是两个男子。留在她身边,即便不清楚她的用意,他还是会有点不爽。
但是,为了不破坏她的兴致,他暂时还真的不能对那两人做点儿什么。
“王爷,那两人一个叫秦无绝,一个叫张宜修,要不要属下去查一查他们的身份?”知道言多必失,乘风干脆转移话题。
免得,等会儿王爷想起问输赢来了。
“张宜修?”夙郁流景嘴里重复着这个名字,眉头蹙起,“本王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那个秦无绝的,他没听说过,可这个叫做“张宜修”的,他好像真的在哪里看到过。
耳熟吗?张宜修这个名字他怎么没听过?乘风迷惑地看着自家王爷。心下在想:您当然觉得耳熟咯,说不定这还是您日后情敌的名字呢!
“要不,属下去查一下这个人到底是谁?”王爷记忆力很好,如果他真的觉得耳熟的话,应该不会有错。那么,这个人肯定来历不一般。
说不定,他接近临大小姐,还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好像是武林盟主的小儿子。”夙郁流景记起来,他躺在床上没事,就让骁一把这几天江湖朝堂发生的大事都统计了一下,拿过来给他过目。
这其中,江湖上最大的一件事就是武林盟主张疾风遇害。
张疾风被人杀了,而且还是在燕都城里。他死后,张家迅速覆灭,好像一夜之间就消失在江湖之中了似的。
其中,资料里还特别提到了张疾风的小儿子,被他的大儿子卖进了烟花三月里面。(前面已经说过,烟花三月是拍卖行的名字)
“啊?武林盟主的儿子,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不会是搞错了吧?”乘风有些惊讶,那个张宜修虽然看起来确实像个大家公子,可就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武林盟主的儿子啊!俗话说得好,虎父无犬子嘛!看人家纪醒空,随便往哪儿一站,人家都说有纪大将军的风范!
“武林盟主的小儿子,自小体弱多病,长相倒是不俗。江湖上,可谓人尽皆知。”夙郁流景看了资料,基本都记得,只是,张疾风的死本来就有蹊跷。张宜修再这么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侯府,他始终放不下心。
“乘风,去查武林盟主的小儿子,从他出生到现在,越详细越好。至于另外一个秦无绝,也一并查清楚。”
“是,王爷!”乘风领了命,立马飞奔出去。
出去关上门之后,他还深吸了一口气。幸好,王爷不知道自己输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