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本身并不会发出光亮,它自身的亮度都是来自太阳。---手机端阅读请登陆 M.ZHUAJI.ORG---而地球上的人仰望月亮,一旦光线中的紫、蓝、绿、黄光都被大气层吸收掉了,那么月亮的颜色也会发生变化。
古人常说月若变色,将有灾殃。血月更是至阴至寒之相,兆示人间正气弱,邪气旺,怨气盛,戾气强,风云剧变,山河悲鸣。
大凶的预兆。
泽水困,泽水困,泽水困……我站在原地仰头看天,谢家老宅之前方方正正的院子,现在对我来说倒像是个方方正正的笼子。我困在其中,很难挣脱开。
方圆的法力很强,从我自身的感觉,他身上的法力甚至要比在我身上的狐仙还要强。他不怕我的符咒,也不怕千年法器。就像他说的那样,我的所有法术在他面前都像小儿科一样。他只是轻轻的一个触碰额头的动作,我居然能被弹飞这么远。
“喂!”我攥紧手里的镇魂铃,心中的怒气完全无法缓解。回头看向谢一航那张脸,即便知道他现在身体里面的人是方圆,我还是无法真正的怨恨起来。避免看向谢一航的脸,我对着院子中的方圆喊道,“你觉得我不够资格,你教训我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把这么多人牵扯进来?你放了他们!我跟你斗!这是咱们两个人的事儿,不要牵扯到其他人!”
“哼,哼哼,哼哼哼……”
方圆笑的动作很缓慢,随着他动作,谢一航的肩膀也跟着一拱一拱的抖。一步一步走到院子之中,身体也暴露在月光之下。在血红色的月光中,谢一航完全发黑的眸子再见还是让我心惊。
“你好像没认真听我说话。”谢一航抬头,他的唇被抿成了刻薄的弧度,“我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驱鬼师,是一项无比高尚的职业,不是你这种耍猴戏的能够胜任的……这些人他们居然会认同你驱鬼师的身份?那这么说,他们跟你一样该死。”
“他们没有认同我。”我知道自己不是方圆的对手,我能做的,就是尽量将其他人推出去,“他们……”
“只是怕你?”方圆冷笑一声,“害怕,也是因为认同……你想骗我?还难了点,你的事情,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不用想着蒙混过去,我不会听你说的。因为不管你说什么,今天这里的人都要死。”
方圆举起谢一航的手,他十根手指动了动,楼上的人也跟着动了动。无形中像是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在牵引,谢家的人全已经没了生气,他们仿佛提线木偶那样被方圆控制着。如同人型傀儡,彻底受方圆的操控和摆布。
楼梯上的脚步声杂乱,楼上的人跟着走了下来。黑漆漆的深眸凝视着我,方圆冷声说:“想要成为驱鬼师,只有一种方式,那就是血缘继承。你以为当驱鬼师跟天桥算命的一样?可以临时起意,说改就改?还收徒弟,你以为自己是在做什么……你完全是在挑战我的底线,如果说以前我还能对你的行为忍耐容忍。那么到了现在,我已经是忍无可忍了。”
谢一航的手往后一甩,他没有甩掉什么,但是他却把手的影子甩了出去。手掌宽大的影子直奔厨房地上的徐天戈而去,影子直接掐到了徐天戈的脖子上。影子的五根手指一点点的收紧,我甚至都能听到皮肤磨蹭的声音……果然,收徐天戈做徒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你知不知道,每当在你自怨自艾想着自己可怜无依的时候,我都觉得特别的好笑。”谢一航的唇角勾起,可是却一点笑意都没有,“每个驱鬼师在出生的时候,他的父亲都会立马死亡。而在驱鬼师到了六岁时,他的母亲也会跟着断气身亡。父亲的死是注定的,因为只能留一个驱鬼师在。可母亲的死则要驱鬼师亲自动手……你狐仙上身的事情是意外,驱鬼师的产生是天命。你用你的意外,让世人误解天命,你让我怎么能不恼火。”
影子的手指逐渐加重力道却并没有一击毙命,看样子方圆是想慢慢的折磨死这里的人。
如果他这样做的话,我反而有时间观察他考虑对策。我不懂他说的意外和天命是什么,但是我很清楚一点,只要是法术,不管他多么的高超,总是会有破绽的。
“贱命,贱命,人命都是贱的。”谢一航左手食指一转,手里握着尖刀的谢江河走到了我面前。方圆嘿嘿冷笑一声,说,“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人命到底有多贱。”
跟谢一航的黑眼不同,谢江河的整个眼球都是白色的。谢一航的眼里满是杀气,而谢江河的眼里则满是死气。谢江河麻木的对着我举起尖刀,我下意识的抬手用镇魂铃去挡。谢江河被方圆控制,他手起刀落……我以为方圆要一刀一刀刺死我,可我没想到的是,谢江河重重的给了自己一刀。
谢江河这刀又准又狠,直接扎在了肾脏器官上。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谢江河把刀拔出,血花四溅。热乎乎的血喷溅在我的皮肤上,烫的我浑身发抖。
谢江河站在我面前,他一刀一刀的往自己身上插,举止疯狂,也完全不手软。我试着想要上前阻止他,可他身体生出一股强大的怪力,轻巧的把我甩开。煞白的眼球冷冰冰的,血光映在上面,好像血月。
“不要试着阻止,也别想着反抗。挣扎,只会给你带来更大的痛楚。”方圆的话轻飘飘的传来,“你要是敢不老实,下一刀我就让他刺在谢一航的身上。”
几刀都扎在动脉上,没多一会儿的功夫谢江河就跪在了地上。我跟着他一起跪在地上,绝望的问方圆:“你到底是什么人?”冷血杀戮的修罗吗?
“呵呵。”谢一航的中指勾勾,拿着尖刀的谢妈妈走了上前。漆黑的眼球看不出情绪也看不出波动,方圆冷笑道,“你怎么不问问,介绍谢一航去找你的陶老爷子是谁?”
我脊背发僵,脚底都往上冒着寒气。院子里静悄悄的,方圆又说:“白惠,你怎么没想着问问,帮着宋珍珍做阴牌的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