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脉，是李渔故意为之。
以他如今的情况，想了解受伤之人的情况，几乎只观察气血就足够洞察一切了。
之所以故意这么做，当然是给余鲸看的。
察觉到余鲸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很久，李渔缓缓收手转头，冷冷道：“看着火候！”
“哦哦！”余鲸有种小徒弟面对老师父的错觉，慌忙答应着转头看炉火，跟着暗暗气恼，心道凭什么啊，老子又不是助手！
水开始沸腾，多种妖兽材料混合之后成了黑色的汁液，不但看着恶心，闻着也有些恶心。
怪异的气味传出去，门外的人忍不住了，吆喝问道：“鲸鱼大夫，这什么味啊，好冲！”
“滚滚滚！说了别来打扰我！”余鲸没好气的骂了句，转头见李渔走过来，忍不住斜眼看他。
“火小了，如果再小点，你可以倒掉重新熬制了。”李渔冷淡开口。
“！！！”余鲸瞪大眼，气恼道：“凭啥啊？凭啥我熬药，你才是助理！”
“现在你是。”李渔认真说罢，转身去查看那两人伤口愈合情况。
余鲸的能力的确奇异，凝聚融合形成的海神泪，比李渔的本源灵气中的生机，也少不了多少。
“那个，我倒是加了三碗水，可啥时候才是熬成了一碗啊？”余鲸纠结好一番才开口。
李渔过来查看，点头道；“差不多了，停火吧。”
“这就行了？可以直接喂他们了？”余鲸停掉火开始朝外倒。
“嗯可以，你不怕烫死他们的话。”李渔点头。
“……”余鲸刚有点跃跃欲试呢，闻言心情又降下去了。
以前没发现这个老杀说话这么扎人啊，难道是之前他一直跟自己请教问题，现在反过来的缘故？
小心把药弄凉，余鲸看看李渔，见他没啥反应，这才带着好奇凑过去：“我可真喂他们喝了，确定不会毒死他们？”
“真毒死他们，你就去揭发我，让娜尾大人杀了我就行。”李渔说的很平淡，但却透着极强的自信。
余鲸咬咬牙，开始给两个伤口已经愈合，但迟迟不醒来的家伙喂药。
“然后呢？”喂完之后，余鲸好奇不已，又有些忐忑。
如果这都不行的话，他很纠结要不要揭发去，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再动手救治，应该也来得及吧？
结果他刚问完，不等李渔说话呢，昏迷中的两人突然不受控制的痛苦挣扎起来，挣扎的刚愈合的伤口都崩裂开来，鲜血流淌。
余鲸瞪大眼睛，刚要翻脸呢，结果两个家伙几乎同时在呕吐声中醒来，一堆污秽从他们嘴里喷出，有食物残渣有黑色药汁，瞧着恶心。
“靠！墙都给我弄脏了！”余鲸气恼，跟着怒道：“这就是你说的药？他们现在才是中毒了吧，混蛋啊，你给我等着！”
气恼的骂咧着，他便准备清理下，然后赶紧帮两人疗伤。
可这时，李渔却用根棍拨动着那些污秽，然后停住。
余鲸原本懒得去看，可瞥了眼却不由得愣住，他看到了什么？
污秽之中，竟然有好几颗怪异的虫子在游动，颜色暗青色看着很是诡异！
“卧槽，这……”余鲸惊呆了，转头看去，才注意到两个家伙都已经从昏迷中醒来，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却很清醒！
“现在可以用海神泪了。”李渔说了句，仿佛又变成了小助理，沉默的开始打扫起来。
余鲸夹起一只小虫看了半天，凑近醒来的两人问道：“你们这是吃了什么？”
两人还茫然着呢，闻言仔细看了看，不料同时变了脸色：“是那种海兽！它竟然把毒卵留在了我们伤口里！”
余鲸目瞪口呆，看了眼沉默打扫卫生的李渔，内心嫌弃惊涛骇浪。
清除了毒虫，在海神泪作用下，两个受伤昏迷的家伙，很快就又能活动自如了，好一番感谢之后，两人才出门，跟外面的同伴一起离开。
李渔也已经打扫好屋里，想了想说道：“药渣最好让受轻伤的也吃点，免得他们也残留了毒卵。”
“对对，有道理！”余鲸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抱着药渣子追了出去。
再回来，他满脸堆着笑问道：“老杀你行啊，深藏不露啊这是！”
李渔淡淡摇头：“只是以前用不上我罢了。”
“呃……嗯嗯。”余鲸有点郁闷，找个话题竟然被堵死了，真尴尬。
“咳咳那啥，你怎么做到的？”余鲸想了想凑过来道：“你怎么知道把那些药混在一起熬，能把毒卵给清除掉的？”
“我了解这么久的材料药性，自然知道怎么组合起作用。”李渔如实回答。
“厉害！太厉害了！”余鲸诚恳的竖起大拇指，“那啥，能教教我吗？”
见李渔看过来，他慌忙说道：“我不是要偷学你的医术啊，是刚才听他们说，最近海域内来一群这种海兽，数量很多，而且攻击性很强，以后怕是很容易遇到。”
“可这些东西的毒你也看到了，有点厉害啊，虽然我的愈合能力很厉害，但是对付毒素和毒卵就……”
“哈哈哈，你把解毒配方交给我呗？我去跟娜尾大人帮你请功啊，怎么样？”
李渔却认真看着他，说道：“我不需要功劳，你真想学我倒是可以教你。”
“不过，刚才用的方子是临时的，具体的还需要完善，最好能找到些草药作为主药，道理我给你解释过了。”
“哦哦，那啥脾胃属土嘛！”余鲸闻言大喜，又小心问道：“那我能不能跟你学点这方子之外的东西呢？”
很显然，这家伙已经通过李渔的表演意识到，单靠海神泪，他还算不得真正的大夫。
真正的大夫就在眼前啊，多好的学习机会啊，岂能错过？
“你真要学？”李渔皱眉看着他，叹口气道：“罢了！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呢，教你点简单的医理药理吧，不过能学多少，得看你的悟性。”
“好的老师，没问题老师！”余鲸大喜，慌忙倒杯水捧过来：“老师您喝茶！”
李渔满意点头，心道很好，很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