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在沈窈这里待了会儿,等侍卫送来一套干净的衣裳,他换好之后便离开了。
瞧他那样子,似乎是真的只是来这里躲一场雨,换身干净衣服就离开了。
谢临渊离开之后沈窈就没了睡意,她喊了绿浓来,送了一些热水喝下,又问了下康康的情况,所幸那小家伙的体质并她所想的那样差,一切都好。
“你也下去休息吧。”
“姑娘又做噩梦了?”绿浓体贴的问,也是如在侯府海棠苑那样,顺口提一下。
沈窈这会儿也没困意,便问向绿浓,“你和红苕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说来我方才的确是做了个梦,我梦到身陷囹圄,想向四周求救却没任何人可以依靠。”
“绿浓,我与你和红苕最近亲近,我没兄弟姊妹,只有与你们一同长大,虽说你们是我的丫鬟,可我是如何对待你们的,你们心里都是清楚。我希望,你们不要对我有所隐瞒。”
绿浓现在还不能完全跟她说实话。
刚穿回来的时候,沈窈也是觉着,过去的都过去了,反正人都是要往前看的,倒是无所谓。
但好像她的过去藏着什么小秘密。
作为她的贴身丫鬟,红苕和绿浓一直不主动去说,她也能猜到,肯定是程妈妈在背后管着。
而程妈妈是她的奶娘,沈窈知晓她将自己一辈子的时间都放在了她身上,断然是不会害她的。
但就像是有些父母,打着为你好的名义来管着你,也不见的件好事儿。
程妈妈年岁大了,有些事情上沈窈也是要给她些面子和尊重,此事便只能从红苕和绿浓的口中说出。
方才谢临渊与她说的那些话,让她心中发毛。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总是觉着,在失去记忆之前,她对谢临渊有不一样的心思。
难不成是她嫁给了谢二,可心里喜欢的是谢临渊?
这也并不是没可能的。
谁人不知,谢临渊可是全京都城最受欢迎的择偶对象。
绿浓没说话,沈窈也没逼问,遂让她出去了。
躺下会儿,约莫天快亮的时候,沈窈才睡了会儿,昨儿晚上还下的雨,今早天就放晴了,日头正好,院子里的花儿也开的很好。
这居住的房屋宅院里但凡种了树木花菜之外,都铺了地砖,早起之前,下人便将院子里的水扫的干干净净。
沈窈让下人将小餐桌放在了院子里桃花树下,又喊了康康过来,陪她一同吃早饭。
“娘娘……。”
看到沈窈,穿着蓝色上下衣衫的康康直接跑到她跟前,钻入她怀中,将小脸蛋贴在她胸口。
喊的沈窈心都融化了。
“今日起的那么早,可是睡饱了?”
“又是很可爱的一天啊。”
一旁的凤兰想将康康抱到另外一边,好不打搅沈窈用餐,却被沈窈挥手拒绝了, 她抱着康康,与他同吃了起来。
她是一口包子,便给了康康一个,小家伙能抓着吃东西。
灵犀端着两碗羊奶送来。
“庄子养着牛羊一圈,想着夫人和小公子都喜欢吃羊奶,今日便只煮了羊奶。”
羊奶是特意煮的,吃着不腥,反而很香甜。
早饭之后瞧天也不错,沈窈寻思,便直接回侯府里去,这时庄子上的马管事说,外面水多,道路泥泞,怕是马车不好过,让沈窈且等路干了点再走。
沈窈便又呆了两日。
在庄子上住着的两日,她过的都是极为舒心,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庄子上的人自是比下河村庄子上的人好管的多,尤其是这个马管事,对她恭敬万分。
只等又住了两日后,沈窈的马车离开,马管事与妻子带着庄子上的人将这位二夫人给送走。
马管事的妻子,看着丈夫,撇嘴说道:“这不就是二房的夫人,又不是侯夫人,瞧把你给紧张的。”
“你懂个什么,这是侯爷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给照顾好的。”
“让二夫人晚两天回去也是侯爷说的。”
想到侯爷晚上特意喊了他过去,嘱咐过的那些话,若是庄子上有任何人惹了她的不快,定是不饶恕。
只是马管事也不清楚了,堂堂武安侯,为何对这二夫人这般照顾有加。
***
沈窈将康康带到侯府,也没养在自己屋里,她安排凤兰专职照顾康康,就住在海棠苑的北院。
北边靠近下人房,距离她这院子也较为近。
那孩子她是心疼和稀罕,可毕竟不是自己的,她在侯府外面带着养着亲密些,倒是无碍,在侯府里头,还是要谨慎点。
就怕被人乱扣了帽子。
沈窈刚回来,程妈妈就赶着时间过来了。
“我的好姑娘啊,你怎么去了外面那么长时间,也不说给奶娘送个信儿。”
“奶娘,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瞧您担心什么啊。是下河村庄子上的薛妈妈发病去世了,那是谁人啊,可是侯爷的亲奶娘,侯爷吃着她的奶长大的,侯爷不能动身前去,这侯府上下,也没个人在,可不让我前去了……。”
“到了之后才知道,下河村原是侯府生母郡主娘娘的私产,郡主去了后,底下的恶奴仗着没了主子管,滥用职权往外倒卖东西,这不收拾那些个恶奴,就多耽搁了点时间。”
沈窈搀着程妈妈的胳膊,坐在了软塌上。
“让奶娘担心了。”
程妈妈听完后,心是放下一大半。
“你走的着急,我后头才听说,是跟着侯爷的马车一起走的,我就起了几分担心。姑娘,你现在的身份,不合适跟侯爷走的太亲近,女子清誉,素来是最重要的。”
沈窈道:“奶娘放心,我们是一同出的侯府,拐了弯我前去下河村,侯爷便去了军营。”
“侯爷回来了,昨儿晚上回来的。我是没瞧见侯爷,可瞧着谢忠在东院呆了一天一夜,厨房里的几个老妈子说,侯爷行刺皇亲国戚,马上要被抓了……。”
沈窈闻言惊骇。
这是啥时候发生的事情?
这才三四天前,他们还在郊外的庄子上碰到了,怎么今日回来,就听到这样的消息?
“是真是假?别是信口雌黄的事儿罢。”
沈窈自是不信,像谢临渊这般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行刺皇亲国戚的事情,他目的何在,又是在为谁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