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什么表情?”隋紫露噘起了嘴,白他一眼道,“好像我强迫你一样,让你替我做事,有这么难吗?你不是愿意为了朋友,不惜跨越边境,千里过来寻找食人花吗?”
事实上,你就是在强迫别人吧!这句话6天雨以一声呻吟似的叹息替换了。
“哎,你就不能为我也这样?”
“我们才认识不到半天时间吧?”
“这人的缘分啊,可是跟认识时间的长短没有关系。有的人天天见面,可能只是点头之交,有的人呢,可能好几年才见一回,但彼此心心相印。”
“你说得好像也有道理。不过,你觉得我们俩心心相印了吗?”
“当然没有。我只是打个比方,打方说嘛。你在这种地方跟我较什么真?”
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没有了主帅的风范,只是一个任性妄为的十五岁的小丫头。
“如果不是让我去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而且是我力所能及,且又不违背我的良心的事情,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这个你尽管放心,我保证不让你做伤天害理的事。如果你想做伤天害理的事,我还会第一个站出来阻止你。”隋紫露突然嫣然一笑,看着6天雨的脸说,“看来,你的心地还不坏。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啊。”
“我有个条件,如果你答应了我,我就答应你。”
“什么条件?”
“今天的事,你要保密。绝不向第三者泄露我的秘密。”
“好,我们一言为定!”
“你是认真的?”她这么痛快地答应,6天雨反而有点意外。而且,这一趟话赶话下来,好像就是两个熟人在闲聊。不过,在6天雨的心里,对她存有相当的好感。即使被她现再生魔法这个秘密,内心深处恐怕也没有感到多担心。好像一开始,就没有真正地担心过她会将秘密泄露出去。
她其实让6天雨感到安心。
“当然是认真的。”隋紫露说,“希望你不要忘了今天的誓言。”
都说到誓言这份上了,6天雨也只能认了。
接下来,隋紫露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询问6天雨在青云学院的生活。比如学院上课都学些什么魔法;魔法学院的学生是不是可以自由恋爱;魔法学院里是不是有魔兽被当成学生练习魔法的对象;如果学院有魔兽,最高等级是多少……总之,问了一箩筐的问题。
6天雨都一一加以解答。
不知不觉,他已搀扶着她走出了挺远的距离。原来这洞窟还是狭长的,且通向另一个洞窟。然后,二人现了一条通道。
“这条通道可能通向外面。”隋紫露说。
“也可能是死路。”6天雨说。
“哎!”隋紫露拿手肘狠狠一撞他右肋骨,“你就不能乐观点吗?”
“我这叫慎重。”
“你再慎重,还不得走这条道!”
隋紫露说得没有错,眼下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前进。他搀扶着他,慢慢行进。通道弯弯曲曲,有的地段宽些;有的地段窄些;有的地段可以通过一头啸天兽,有的地段,只能一个人勉强通过。然而这洞穴长得就像无底洞,时而向上,时而往下。二人走走停停,摸索前进,隋紫露的魔力并非无限,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无法继续使用魔法了。
“我有点累得走不动了。”她说。
黑暗中,他搀扶着她,可以清楚地听见她的喘气声。
“歇息一会吧。”6天雨其实也开始感觉到浑身无力,实在是肚子饿了,毕竟一直没有进食。
“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走了这么久,还没有到头,万一这条真不是出路……”
“别担心,”6天雨鼓励道,“我们会出到外面的。”
“如果出不去,至少我也不是一个人你会陪着我的吧?”
“刚才是谁说应该乐观点的?怎么尽往坏处想了?”即使看不见,6天雨也知道她正对着自己,而且将脸靠近过来说的话。因为他几乎能感受到她呼出来的微微热气。
“我只是说万一。”
在这一刻,6天雨突然恍然大悟,或许这正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面对黑暗,面对不测时的正常反应。不管她外表多么成熟,处世多么老练,在这里,都将被黑暗,被死亡的威胁,打回原形,还原成一个本真的自我。
“我们一定会活着走出去的。”6天雨情不自禁地抱住她,安慰道,“你不是还有九十九件事让我做吗?在我没有替你做完这九十九件事之前,我们谁也不许死。”
“真的吗?你真是一个好人。”隋紫露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其实,打从见你第一眼,我就感觉你不像坏人。”
6天雨开起了玩笑道:“这么说,我不再是不祥之物了?”
隋紫露“噗嗤”一声笑了,离开他的怀抱,说:“我收回刚刚的话,你就是一个坏人。”
说着,她还双手将6天雨的胸膛当鼓捶打。这一锤打马上感觉到6天雨衣服里面,有什么异样的物体。
“咦!你的衣服里面有什么?”
“哦?这个,”6天雨这才想起来,自己里面还穿着防刃甲,“这里面是我们院长给我的防刃甲。”
“防刃甲?”接着隋紫露摸索着,捏了一会,“这还挺柔软的,和衣服差不多,是用特殊的材料制作的吧?如果不是触感有点像滑,还以为是普通的衣服。”
“听说是用千年魔蛛的珠丝打造。”
“那可真是件好宝贝。”
“可以防刀剑。可惜不能防住魔法。”
“我明白了,你穿这一件,一定是为了尽可能地防止受伤,暴露再生魔法师的身份,对不对?”
“差不多吧。你真是聪明。”
隋紫露非常高兴地笑了,虽只是微笑,但6天雨能够感觉得到。
在这样的对答中,时间悄然过去了。两人接下来互相打趣了一阵。终于隋紫露恢复了部分魔力,又可以使用魔法了。
“我们一股作气,就这样冲去出去吧!”她突然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好。”6天雨继续搀扶着她前进。
大约又行走了半个小时,两人听到了潺潺的水声。既然有水声,就意味着一定有出口。两人不禁喜出望外,感觉疲劳顿消失了似的,不觉加快了脚步。
找到水源,二人现这是一条地下河。水是从一个洞窟里流出来,然后形成一条两米宽的溪流,潺潺地流向前流去。水不深,刚好及膝盖,但底下很滑,十分难走。何况,隋紫露又有脚伤。两人花了近半个小时,总算现前方露出了微光。
约十分钟后,两人总算重见天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