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只是梦,我抓住阿晴摸着脸上的手,“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进门呐,”她见我没事便把手从我的脸上挪开,随手关上家里的空调,“刚进来就看见你仰着头在睡,你最近是不是都没有怎么休息”
“没有。”我拿下盖在身上的外衣,这看上去是阿晴今天穿着的外套,“就是突然间觉得有些累,现在好多了。”
阿晴接过我递给她的外套,她见我这么说便丢到一边,坐到我的面前,“苏司猛,咱们俩确实得谈谈,先说说你的事情,那个连接器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窗户纸都捅破了,想要瞒也肯定是瞒不住了,但出于保密协议肯定有些事情不能告诉她的,所以只是承认了我通过连接器连接原点的事实。
“你说是你亲自进到别人的梦里”阿晴打量着我,似乎面前的我让她觉得很是陌生,“你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沉幻症的构成是有一些外部原因的,这些原因也会体现在患者的梦境里,”我动着脑筋编着瞎话,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真实一些,阿晴是脑科医师,要是说些天方夜谭的话她是不会信的,“我只要解决这个原因就能唤醒沉幻症病人。”其实这也不算是瞎话,只不过真实情况要比我说的复杂许多。
“苏司猛,你别骗我说实话行吗,”阿晴盯着我的眼睛,大概是看出来了我在强装镇定,“沉幻症我也了解一些,没你说的那么简单。真要像你说的,那为什么非得要你进入到梦里,梦里的东西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
我看她喋喋不休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懂,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吗,连接器是我一手参与制造的,于情于理这种事情都得我来,我这不是都没事吗,新闻你也看了,多少也相信我点。”
“不是我不相信你,这件事你怎么也得和我说,我起码得知道自己的丈夫出门在外披星戴月的在做什么。”她的眼睛有点红。
“对不起,我只是怕你担心。”我拉过她的手捂在手心里,“我答应你,做完了这些我就留在家里陪着你们母女,绝对不再离开你们半步。”
“你上次就是这么说的。”阿晴拂了一下眼眶轻摇着头,“想吃什么,饿了吧,我给你煮点,在外面兜兜转转的肯定没吃过什么像样的饭菜。”
“什么都行,”我拉着她的手不想放开。阿晴伸出手轻轻掐着我的脸,我很喜欢对她这么做,在我加入沉幻症的研究之前,那时候我总觉得她的脸蛋挺可爱的。
“诶,你这三天假是怎么请下来的,我还以为你这种工作都不会着家了。”阿晴炒了两盘菜,见我狼吞虎咽的吃相拍着我拿筷子的手背,“慢点吃,没人跟你抢,都是你的。”
抓起旁边的水杯猛灌了两口,“做了这么多,给点假期不是理所当然的,人又不是生产队的驴,总得有放松。”抓起纸巾擦着嘴,打出一个响亮的饱嗝,惹得阿晴一阵白眼。
“诶,给我说说莹莹知道我的工作之后是怎么说的,”我把碗筷叠到一边,“你不是说她一晚上都没睡吗。”
“可不是,”阿晴轻笑着,“那天本来我在加班,医院的事情就让我焦头烂额了我也没工夫去看那些东西,是莹莹打电话过来说你上电视了。刚开始我还不信,直到后来科主任拿着手机来问我这是不是我丈夫。”阿晴拿起叠放在一起的盘子走进厨房,声音自厨房里传来,“那是新闻采访的直播,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垮着脸跟谁欠了二五八万似的,不是你还是谁。”
我想起了在玦阳的那次记者问察会,好像确实没有给那群人好脸色,“我加完班回家都十点多了,莹莹在我一进门就问我看没看新闻,说是爸爸上电视了。”她从厨房里出来拿着抹布擦着茶几,“然后那天晚上非要搂着我一起睡,结果到后半夜她还在计较隔天怎么跟同班同学炫耀。”
“哈哈,小孩子就这样嘛,”我的心里升起一股暖意,这是久别了的家的感觉,她们母女都以我为荣,为了这个我也必须要守护她们一辈子。
“还说呢,第二天全院都知道了,”阿晴嗔了一句,“楼下的看门的保安大哥都说我嫁对人了。”她轻拍着桌子,“哎你别笑啊,你说都什么意思啊,你没出名我就不是嫁对人啦。”
我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