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少,来了来了!报纸来了!”,陶瞻手中挥舞着华夏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礼堂中的少年们立即兴奋了起来。
一众少年人都没有想到,昨天居然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直到现在大家仍然都感觉如在梦中!
昨日,无数华夏百姓参与到了巡游之中,百姓组成的洪流先是在华夏英雄纪念广场汇聚,卫夫人看着眼前的场景激动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于是,卫夫人索性带领在场的华夏官员加入到了其中,大家又在卫夫人等一众华夏官员的带领下走向了帝国大厦。
安靖很快便出现在了帝国大厦三楼平台,倾听了大家的呼声之后,安靖同样割破了自己的手掌,写下了“华夏万岁!”四个大字。
当这四个大字从帝国大厦三楼的平台垂下来时,现场的气氛达到了顶点。
驱除胡虏,复我华夏!
夺回祖地,复我荣光!
一寸山河一寸血,百万少年百万军!
北伐!北伐!
四句口号不知道被大家喊了多少遍,只知道所有人越喊越整齐,越喊越嘹亮,直到最后喉咙都已沙哑,可所有人却仍在拼命高呼着。
安靖一直站在平台上,跟大家一起高呼,直到夜幕降临,卫夫人才不得不走上平台,劝说大家离开,人群这才渐渐散去。
巡游是结束了,可大家心中的情绪却一直无法消散,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开始在心中不停凝聚。
就像一把火焰,越烧越旺,让所有人都处在一种莫名的亢奋中。
那万众一心,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深深震撼了每一个人的心灵,从那一刻起,整个华夏好像都不一样了,但具体有什么不一样,却没人能表达出来。
王羲之一把夺过报纸,一群少年人迅速围拢了上来。
“逸少,报纸上都写了什么?快念念呀!”,苦芽芽催促道。
“是啊,快念念!”,大家纷纷附和。
“好,我来念!”,王羲之挂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昨夜他就没有怎么睡着,可精神依然很亢奋。
头版头条是卫夫人和王旷联合撰写的一篇文章,首先是肯定了大家的爱国热情,然后还点名表扬了巴陵大学以及王羲之等一众组织者。
后面是一系列的号召:
号召学生们努力学习,争取早日完成学业,早日奔赴工作岗位,为华夏做贡献;
号召农民全力耕种,多种一亩地,多收一斗粮,就能为华夏军队多提供一些军粮;
号召工人努力生产,多铺一段路,多造一艘船,就能为华夏军队多提供一些保障;
号召商人用心经营,多积蓄银钱,多交些赋税,就能为华夏军队多提供一些军费;……
文章很长,中心思想是劝导大家把精力放在本职工作上,通篇没有提北伐二字,可通篇都在号召大家为北伐做准备,尽自己的一份力!
这里的少年人当然都不傻,兴奋的交换了一个眼色,都暗自下定了决心,一定响应华夏的号召!
今日的华夏报因为是加刊,只有一个版面,除了卫夫人和王旷的这篇文章外,下面还有安靖的一首短诗: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
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
……
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美哉我少年华夏,与天不老!壮哉我华夏少年,与国无疆!
王羲之将短诗念完,忍不住就开始咧着嘴笑,根本就停不下来,一众少年人再次兴奋到了极点,大礼堂中响起了一片狼嚎之声。
与此同时
一支庞大的马车队正驶出巴陵城,向着南方飞驰而去。华夏青年军中央军团警卫营倾巢出动,拱卫在侧,马车所过之处都会引起人群的欢呼。
那是委员长的车队!
委员长离开巴陵城了,但是是往南方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去视察南方军团。
马车里确实是安靖,这次出行并不是去视察南方军团的,而是去南海郡看一看那两艘即将下水的铁甲战舰。
安靖的马车中挤了六个人,除了沉默寡言的干庆以外,还有小顺子、李矩、香雄木拉哈杰和杜弢。
潘茂名本来还想挤进来,被杜弢骗出去了。
香雄木拉哈杰一直都是笑眯眯的,可他时不时微皱的眉头却出卖了他的真实心情。
道路边是热火朝天的劳动场景,铁路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以巴陵城为中心,向四面八方飞速延伸。
早在修水泥路时,安靖就已经预留了铁路的位置了,这样一来,不仅大大加快了铁路的修建速度,更让所有人对他越发五体投地。
“委员长,这些人都是囚犯吗?为什么这些人都生得如此矮小,皮肤如此黝黑?”
香雄木拉哈杰转头问道,他看修铁路的民夫大都身材矮小,穿着统一的粗麻衣服,背后还有一个大大的数字。
安靖看了一眼小顺子,小顺子立即解释道:
“回禀大师,那不是囚犯,是战俘。这些皮肤黝黑、身材瘦小的人都是南方诸岛上的土人,咱们华夏的囚犯不多,囚犯大部分都是去工厂干活的,不会服苦役。”
“原来如此,谢谢指教。”
“不敢当!”
香雄木拉哈杰笑了笑后不再说话,目光再次转向了窗外。小顺子的回答再次给了他莫大的震撼,不过这段时间在华夏经历的震撼已经够多了,多到都快要麻木了。
香雄木拉哈杰真正关注的是这些战俘的精神状态。
他们虽然干着苦力活,可脸上的表情却分外轻松,既不愁苦也不愤懑,反而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喜悦。
“这是战俘吗?如果真的是战俘,那么华夏的可怕程度又增加了几分……”
“我说老杜,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抖腿?”,安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杜弢坐在那里一点都不安稳,腿一直在不停抖,让人烦不胜烦。
“噢!”,杜弢应了一声,停止了抖腿,不过只停了小一会儿,他又开始在那儿抖了。
“杜弢,江州那边的仗打得怎么样?”,李矩也有点儿受不了了,找了个话题分散杜弢的注意力。
“别提了,说起这事儿我就来气!那边有个锤子的仗打!我们的大军还没到,那边的俚僚就已经跑出大山,载歌载舞的迎接我们了,看着就来气!”
果然如安靖所料,一提起这事儿杜弢就开始大倒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