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千年来的心血,给一只猫做了嫁衣。
不可能。
幽冥神目光落在那个不停蹦跳的小黑猫身上,神色疯狂。
他不顾周身被已经变成红色的朱雀圣火灼烧,伸手想要抓住小黑猫。
红色的火焰把他身上的衣物渐渐烧成灰烬,露出那斗篷下掩盖住的丑陋身体。
那是陈年的烧伤,漆黑一片,皮肤都是皱巴巴的。
这是他在火山岩浆中收服朱雀圣火时留下的疤痕。
感受着灵魂被灼烧的痛苦,闻道自己浑身满是焦香肉味的难受。
他受了这么多折磨得到的东西,怎么可能轻而易举,拱手让给一只猫。
可是那红色的火焰比他想象中厉害。
就连身上冰蝉丝做斗篷都防护不了。
他再次感受到了,比千年前收服朱雀圣火还要痛苦的灼热。
“啊啊啊…”
火焰舔上他的脸,灼痛感令他心脏紧缩。
他捂着脸,脸庞上漆黑的蜘蛛网络的血丝散发着阴邪之气。
朱雀圣火燃烧尽世间一切阴邪之物。
幽冥神痛苦的捂着脸在这火焰中打滚,声嘶力竭的大吼着:
“啊…离幽,我不会…不会放过你的。”
他话落,身上迸发出一股猩红色的光芒,将他吞噬。
微生月殊眯眼低声道:“消失了。”
把目光转向那个还在欢腾蹦跶的小黑猫,微生月殊微微一笑。
也不是那么没有用。
早晨。
一丝调皮的阳光,透过窗户,轻柔的落在仸溪的脸上。
羽睫轻颤两下,缓缓睁开眼睛。
阳光落入瞳孔,幽黑的雾气一闪而过。
仸溪伸手挡住了刺眼的阳光,眯着眼看了看周围。
“醒了?”
“谢七爷?”
仸溪伸着懒腰,看向面无表情的谢必安,无比疑惑。
“你怎么在这里?”
大人伤都没好,因为感受到仸溪有危险,就强行冲出地府深渊。
然后又用人身吸取了仸溪身上迸发出的阴气,导致人身即将崩裂。
可是若是这一世大人还没有完成那件事,就有必须再次进入轮回。
每一世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才导致大人陷入这样一个痛苦的僵局。
想到这些,谢必安就没啥好脸色给仸溪,面无表情道:“大人让我来保护你。”
“他出事了?”
仸溪连忙起身,站了起来。
见她脸上神色担忧不假,谢必安幽幽叹了口气,指了指她的枕头下,道:“大人留了信给你。”
仸溪掀开枕头。
那是一张粉色信笺,简单的折叠了两下,然而上面画了个爱心,彰显了写信人的别有用心。
仸溪挑眉。
粉色信笺,画爱心有点俗套啊!
不过她喜欢的不得了。
仸溪笑着,拿着信,翻开。
内容如下:
安好,勿忧!
借小黑与小红一用。
七日后,同归。
七日归啊!
哎,这是要让她多心疼啊!
仸溪把信收好,看向谢必安问道:“如果深渊受刑,强行来到人间,会有什么的惩罚?”
这信是会出现在她枕头下,说明就是微生月殊亲手放的。
他最近不能出地府,深渊刑罚一月七日。
他强行出来,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这我不清楚。”
谢必安目光微闪,就是不去看仸溪。
他知道,一旦对上这姑娘的眼睛,什么也瞒不过她。
“谢必安!”
仸溪脸上神色平淡,目光认真的盯着谢必安。
这是她第一次直呼其名。
谢必安看向仸溪,那一瞬间,他在这个丫头身上,感受到了跟大人身上的那种威慑力。
他脸上表情顿时认真,道:“深渊刑罚持续七日,你该知道?”
“嗯。”
仸溪点了点头。
“一旦中断一天,就又是七日。”
仸溪目光微沉,低声道:“不值得的。”
为了她,不值得的。
她不知道地府深渊刑罚多恐怖,但是那是远比地狱恐怖的地方。
想象也能猜到,那里该是怎么的痛苦。
而谢必安又默默补了一句:“昨日刚好是受刑罚的第七日。”
仸溪抬头看了他眼,那眼神凉丝丝的。
“那啥,你还没吃早饭吧?我给你拿过来。”
谢七爷朝天看了看,转移话题,吹着口哨无比迅速的离开了。
“咔嚓”
听到了落锁的声音,仸溪把目光转向窗外,那里是一望无际的海洋。
她思绪一片空白,喃喃自语:“不值得的。”
昨晚那个梦,无比清晰的回放在脑海里。
是她,是她把他推下了轮回之路,让那个神堕入人间。
因果纠缠,大概她就是来还债的。
所以只有呆在他身边,她才能活下去。
海面波光粼粼,阳光照射在海面上,使得海水的颜色一片金光,灼灼生辉。
突然有几个冲浪的人,在这水天一色金光闪闪的海面上,就像几片雪白的羽毛似的,轻悠悠地漂动着,漂动着。
仸溪看着这片海景,突然笑道:“不过这样说来,老板注定是我的人。”
她欠他的,她还就是了。
不是有句话叫以身相许嘛!
小渔村。
许阳现在无比后悔。
他就不应该放松警惕。
狭小漆黑的房间,许阳眼睛被蒙上了,嘴巴被一块破布塞进,手脚被绑的结结实实。
“咔哒”
门锁转动的声音。
许阳剧烈的挣扎起来,“呜呜呜呜呜”
救命,救命。
可门打开声音仿佛牙疼一般,“吱呀——”缓慢而磨人。
“别挣扎了,越挣扎越紧。”
一个穿着长衣长袖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二十五六岁的模样,高大的身体,却有着清秀的脸庞。
是林哥。
许阳闻言顿时挣扎的很厉害,努力向林哥的方面扭动。
“呜呜呜呜…”
绑架我,你想干什么?
为了谋财?
可从昨晚被打晕后,他身上的钱包,价值连城的手表都好好的在身上。
林哥看着许阳趴在地上,即将撞向柱子,眼神冷漠无比道:“你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绑了你吧?”
许阳停了下来,因为嘴被塞住,不然他一定会破口大骂。
这他妈的不是一定会问的吗?
老子跟你无冤无仇的。
一棒子把人打晕,拖到这什么鬼地方,也不知道这混蛋想干嘛。
“呵…”
林哥打量着许阳毫无恐惧的表情,突然笑了一声。
快步走到许阳面前,力大无比的拖着他,摁着他的脑袋,撞向前面的柱子,无比冷酷道:“还记得林佳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