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种情况他不适合一个呆在医院,所以……
经过医生确认,只要伤口不再崩裂,定期换药,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秦歌立马就给钱木槿办了出院手续,还给他搬了家。
“……哥,这是爷爷住的地方。”
钱木槿从车窗探头,一脸懵逼看着眼前的别墅。
“我不想回自己家,你不送我去你家住就算了,来爷爷这里,你想我被打死是不是?”
钱木槿捧着自己手腕,郁闷的瞪了旁边面无表情的秦歌一眼。
要是被爷爷知道,他这是割腕弄的伤,以爷爷的脾气,他会被打死的。
秦歌看了下旁边的六栋,坚定道:“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地方了。”
那个小姑娘,就住在旁边。
最后在秦歌的坚持下,钱木槿扭捏着下车。
他离家出走三年,没有跟家里人联系。
最疼爱他奶奶出事,他虽然偷偷回去看过几眼,但是怎么也没有在旁边照顾。
爷爷从小对他要求就严格,这次三年没有见面,一见面就带着伤,要死皮赖脸的住在这里。
他怕被爷爷打死!
但是爷爷虽然严格,他也是最心软的,只是脸皮薄,喜欢闹别扭而已。
说不定爷爷这么久没见面,爷爷还会特别想念我,欢迎我呢?
“木槿哥。”
在钱木槿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时候,钱笑笑从旁边的别墅出来了,一脸惊喜的看着他。
“秦哥也在,你们来看爷爷吗?”
钱木槿把受伤的手放在背后,尴尬的笑了下,“笑笑,好久不见!”
“是啊!三年了!”
钱笑笑走到他身边,朝两个人比了比,道:“木槿哥都快有秦哥高了!”
是吗?
他都没有注意!
钱木槿狐疑的看了看旁边的秦歌。
秦歌是他爸再婚时,那个女人带来的孩子。
第一次见面,钱木槿才五六岁,只知道自己会多一个比自己大十几岁的哥哥。
他会分走爸爸疼爱,他妈妈抢走了妈妈的位置。
他讨厌极了这个哥哥。
爸爸再婚之后,他跟那个女人都太忙了!
没有时间陪他!
他从小身体就不好,一直都需要人照顾。
所以小时候,他一切的事情都是这个哥哥处理的。
他没有去上学,就是哥哥在家教他,他很多东西不能再吃,哥哥就给他煮营养餐,他身体不好,哥哥定时带他去医院检查。
尽管如此,他还是讨厌他!
渐渐的他身体状况稳定,只要定时吃药,就可以正常生活。
十岁那年,是他一次去上学,但他就把同学打进了医院。
因为那个人是爸爸竞争对手的儿子,在爸爸的宴会上他们见过。
那个人骂他是个没人要的孩子,他无所谓,因为本来就是。
可他骂妈妈是个病秧子,扫把星。
那瞬间,他脑中一片空白,只想让那个人闭嘴。
他妈妈,明明是这个这世界上最温柔漂亮的女人,只是老天爷对漂亮的女人都太苛刻。
妈妈生病了,治不好的那种。
可爸爸也很爱妈妈,倾家荡产的要救她,所以拖垮了爸爸刚上市的公司。
那次,他被叫家长了,否则就会被退学。
来的人就是哥哥,他没有问任何事情。
哥哥挡在他面前,挡住了所有的难听的话语,弯腰替他道歉,然后他看着对方父母,坚定说:“我弟弟的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这是为他的冲动打人的行为道歉,但我不认为他有错。”
那一瞬间,仿佛仿佛有什么碎裂,他眼中的哥哥高大无比。
所以从那以后,他一直跟哥哥身后,看着他高大的背影。
什么时候,他竟然也很哥哥一样高了呢?
“看什么看?”秦歌撸了他脑袋一下,道:“想看我头顶,你还差点远呢!”
钱木槿翻着白眼,嘀咕道:“我还年轻,还会长的,你都老了。”
“臭小子,想挨揍是不是?”
他这一说,秦歌就忍住不握拳,作势去揍他。
“哈哈…秦哥,你舍得吗?从小到大,秦哥你最疼木槿哥了,他磕到碰到一点,你都是最着急的那一个。”
钱笑笑在一旁看着两人,然后捂住嘴巴偷笑。
钱木槿抱着自己缠着厚厚绷带手腕,也是笑眯眯道:“哥,我错了,看在我身残的份上,手下留情!”
见两个小十多岁的弟弟妹妹这样,秦歌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他只好尴尬的放下手,岔开话题道:“笑笑,爷爷在家吗?”
“在家,刚刚还让我给小溪送一点水果呢!”
钱笑笑说着,就开门拉着两人进去,道:“爷爷这么久没见你们,尤其是木槿哥,这次好好陪陪爷爷!”
“好…好的!”
钱木槿眨了眨眼,不仅要陪,他哥还想让他在这里住下呢!
不过笑笑对自己的手,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他忍不住道:“你不好奇我的手是怎么回事吗?”
钱笑笑头也不回,无所谓道:“不就是割腕自杀弄的而已嘛!”
钱木槿:“……”
不就是?而已?
看来这个堂妹可以快点找个人接手了!
你看这是人说的话吗?
难道真的是这三年来,他没有联系家里人,真的在这个家里存在的无所谓了?
他没有存在价值了吗?
“哈哈!”就在钱木槿自我怀疑的时候,钱笑笑突然忍不住笑,回头抱住钱木槿的胳膊道:“你是不是在想,自己在这个家没有存在价值了?”
钱木槿:……
“骗你的啦!我还是很关心你的。”
见钱木槿一脸冷漠,不相信的样子,钱笑笑认真道:“因为知道见到你平安无事才会想逗逗你,在仸溪哪里听到你出事的时候,我真的很着急,就差点让仸溪杀过去找你了。”
不过她说你会逢凶化吉,平安无事!
所以她在仸溪那边喝茶吃蛋糕,心情平和出来的!
钱木槿疑惑问道:“仸溪是谁?”
秦歌在旁边道:“给你手链的那个道士。”
“女的?”
名字一听就是女性,想到刚才手链玉珠发烫的事情,钱木槿心生敬畏道:“肯定是个德高望重的女道士吧?”
秦歌:……
钱笑笑:……
想到那张稚嫩,甚至看起来就像未成年的脸,两个人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