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四娘子的话,让谷老爷更是满意了,他说:“老大媳妇不愧是名门出身,这见识就是深远。你说的很对,我们要好好商议一下,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我想,第一个,就是要先通过我们家在宫中的人手,向丽妃娘娘表示,我们谷家要效忠于她。这个时候烧冷灶,将来可是能得到最大的好处。将来的好处还不说,眼下,我们谷家的困境,就能因为丽妃娘娘主持公道迎刃而解。”
“第二个,要请老大媳妇多跟礼国公夫人往来。你们是亲姐妹,往来多了,别人也说不出来什么。和礼国公夫人来往多了,我们有什么事情,礼国公夫人也能多帮忙,就像这一次的消息一样。如果不是礼国公夫人暗示,我们怎么都想不到。哎,谁能想到,国师和皇上定下来的皇位居然是给还在襁褓中的四皇子呢?”
谷老爷忍不住又感慨一番。
他继续说着:“不过,老大媳妇,我跟你说,你和礼国公夫人虽然是至亲姐妹,可是,现在嫁了人,以后各自有儿女,她也不可能一直都顾着你。这世上最牢固的连接,就是利益的联结。这天下做生意的人,都想要成为国师产业。历代国师产业都是最赚钱的。比如说之前的沈家,那可是豪富,海商头一份儿,富可敌国。现在的秦国师手下也有四项产业。”
“这四项产业都兴起来不久,不过是两年的时间,就创造出巨大的财富。”
“不过,可不是随便哪个家族的产业都能成为国师产业的。秦国师这一任上,应该是不会再收国师产业了。不过,我们巴结不上秦国师,要是能巴结上,秦国师的嫡亲嫂子,也是一样的。所以,我想,不但要给礼国公夫人送上厚礼,感谢她这一次给我们提供这么重要的消息,我还想把家族的产业出息,分出来一些干股,送给礼国公夫人。”
这可是大事,曾四娘子和谷春都大吃一惊。
曾四娘子有些不好意思:“父亲,我五妹出嫁的时候,那是十里红妆,陪嫁丰厚得很,她这一生都注定是衣食无忧,富贵荣华的。更何况现在是礼国公夫人,国师的嫡亲嫂子,更是不愁银钱了。我们送的干股,她能要吗?”
谷老爷说:“老大媳妇顾虑的是。我们现在不是发愁没有东西给礼国公夫人,是发愁人家肯不肯收。这个事情,我们以后慢慢想法子,反正,老大媳妇,你要多努努力。”
曾四娘子只能勉强答应了。
接着,谷老爷又跟谷春具体讨论了起来。
曾四娘子和谷老夫人一看这些生意上的事情,她们管不了太多,就走开了。曾四娘子要回去自己房里看看孩子,谷老夫人则是要进入库房选一些东西赏赐给大儿媳妇。
曾四娘子回到房里,看了一下孩子,又换了一下家常的衣服。这个时候,贴身大丫鬟冰梅进来禀告说:“大少夫人,你不在家的时候,二少夫人又闹起来了。你今天去礼国公府的事情,给她知道了。还知道了礼单贵重,立刻就不乐意了,说,她六妹嫁给了何时方大老爷,她也要去看望六妹,希望老夫人也给她准备贵重的礼物。”
曾四娘子气恼起来:“真的是不要脸。我五妹嫁到秦家,那是正经的秦家女主人,是礼国公夫人,是我们谷家正经的亲戚。可是,二弟妹娘家六妹,是嫁给何大人当妾,妾的亲人能算是正经亲戚吗?我倒是想看看,就是给她准备了厚重礼物,她上门去何家,何家夫人能不能给她看望一个小妾?认不认她这个妾的姐姐当亲戚。”
冰梅一脸的鄙夷,说:“可不是这个理?老夫人也是这样回绝她的。可是二少夫人说,如今家里生意困难,都是宫里的关系没有搞好。既然老夫人和老爷让大少夫人去了秦家走门路,怎么不能让她去何家试试呢?她六妹虽然是一个妾,但是,她深受何大人的喜爱,有二少夫人的六妹在何大人面前说好话,晋王对我们谷家就会有好感,宫里的贤妃娘娘就不会这么苛求我们谷家了。我们谷家的生意难题不是也迎刃而解了?”
曾四娘子冷笑一声:“做梦?何大人那贪婪的名声,这几年京城里面,谁个不知?他现在也不过是二品官职而已。要是真的将来入阁当了宰相,只怕这天下人都没有活路了。二弟妹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她那个当妾的妹妹就能左右何大人,能左右晋王殿下,左右贤妃娘娘?”
冰梅没有吭声。
曾四娘子却越想越是心烦,不行,这件事情,不能仅仅只是在内宅里面这样说说。这一次,老夫人回绝了二弟妹,要是下一次,二弟妹说动了老夫人怎么办?脚踏两条船是官场大忌。既然谷家已经定下来要跟随秦家,国师,秦王,丽妃娘娘这一条线路走了,就不能跟贤妃娘娘那一系有纠葛,要不,两头不落好,最后倒霉的还是整个谷家。
曾四娘子本来想再次去婆婆的上房,可是,想着,刚刚从那里回来,而且,婆婆已经回绝了二弟妹,自己再过去,不是说不信任婆婆吗,这样不智的行为,她可是不会干的。
曾四娘子思来想去,只能先把这个事情跟夫君说一下,然后,由夫君再跟老爷和夫人说。
曾四娘子焦急的等待,一直等到了晚饭时分,谷春才回来。
曾四娘子一面叫人摆饭,一面跟谷春说着话:“相公,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谷春说:“哎,还不是父亲要我跟他斟酌一下要送给丽妃娘娘和你五妹,秦国师什么礼物?这一次,我们不能只送寻常的礼物了,这一次既然我们谷家要投诚,就要有一番诚意才行。”
曾四娘子说:“这个倒是。其实,这东西虽然重要,可是人家丽妃娘娘在宫里当得宠娘娘,晋王,秦家,国师都是身家富裕,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也不差我们这一点子东西,要我说,东西怎么样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诚意。”
谷春是一个精明的,他一听就知道妻子是话里有话,不由的停下来吃饭问妻子:“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