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面吧。”这是nobody第三次提出这个要求,“我们是一点点看着你成长起来的,阮晨你相信我,我们对你的了解甚至超过你自己,见一面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阮晨知道自己不能再被这个人牵着鼻子走了。
从nobody侵入自己的手机,接下来事情的进展就开始由他主导,阮晨只能被动地接收他愿意让自己知道的信息。
她果断的合上了电脑屏幕,拔了电源,把电脑塞进背包就往外走。
这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还要去会场,老何他们肯定急疯了。
只是刚才她手机坏了,再加上nobody说的这些事情,让她看到的这些资料对她而言也不是毫无冲击,她也就是刚才才理清楚自己的思绪。
暂时把这件事往后放一放或许更合适,自己现在的思绪太乱了。
她有些魂不守舍的沿着楼梯下行,迎面撞上跑的满头是汗的傅简之。
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傅简之疯了一样的紧紧扣住阮晨的肩膀,上下打量着她,然后动作有些重的把阮晨翻了个个,看完正面看背面。最会不管不顾的把她揽进自己怀里。
两人几个月前的身高还相差无几,现在傅简之居然已经压过阮晨半头了。
她虽然觉得这样的行为可能有点不合适,但抱着她的傅简之明显整个人都在发抖,他听见他颤着声音问,“阮晨,我们傅家的祠堂有多少个牌位?”
阮晨莫名其妙,想不明白这孩子发什么疯,但还是说了,“三十九。”
傅简之长长的出了口气,整个人像脱了力一样,虽然还是抱着阮晨,但是绝大部分重量居然压在了阮晨身上。
阮晨这回是真的忍不了了,“诶我说,你自己多重心里没数吗?我本来就不高你还在这儿压压压什么呢?”
也就傅简之身后是台阶她不敢乱动,不然真就把这熊孩子一把推开了。
傅简之这才找回神来,颤着声音道歉,“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一次祂们会这么早就盯上你...好像哪里不对,好像很多事情都乱套了...我不知道时间为什么会提前......”
他语无伦次又毫无逻辑,阮晨皱眉听着,半晌才问,“简之,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傅简之好像没听见,盯着阮晨的眼睛,“你有没有答应他什么?你答应和她见面了吗?”
阮晨摇头,“我什么都没答应他,但是他好像和我见面的意愿很强烈,提出了整整三次。我在想,如果和他接触的话,会不会有机会安排市局的人提前埋伏。毕竟封校的那份专利很重要,是封校这些年的心血,我们必须搞清楚是什么人盯上了在这份专利。”
傅简之拉着阮晨王楼乡挨揍,听得心不在焉。
阮晨倒是很认真的谋划,“他们是一个很庞大的组织,我感觉不止在华国,全世界各地都有他们的人。更可恶的是他们专门瞄准各行业的佼佼者下手......”
“不能见,这种想法你以后都不要有。”傅简之这时候终于回过神,回答阮晨的第一个问题,“你去了也不会见到任何人,甚至你不会活着到达目的地。”
阮晨悚然一惊,“为什么?”
“他们监视了你十六年,”傅简之的语气里是莫名的悲伤,带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苍凉,“阮晨,他们为什么会监视你十六年?你想过吗?”
“监视?”阮晨皱眉,“我以为是他们用图像抓捕找到的有关我的信息。”
“是监视,”傅简之眼神晦暗,低声,“是监视,他们还是盯上你了。”
“什么?”阮晨没听清,反问。
傅简之深吸一口气,眼底不明的神情顷刻间褪去,再看向阮晨时带了点轻松的笑,“还是你厉害,是我想岔了,怎么会是监视?”
“不对,你有事情瞒着我,”阮晨不吃这一套,“你好像早就知道这个组织,到底什么情况?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去问导师了。”
两人已经下到了一楼,沿着走廊往会场走,一道温和的男声响起,“简之,告诉她吧,祂们已经盯上她了,为了阮晨好,我们也要告诉她真相。”
眼前的人是南景和段经赋。
他们是被傅简之叫出来的,然而傅简之这小子实在跑的太快,这两把老胳膊老腿根本跟不上。
两人赶来时,傅简之已经和阮晨下来了。
“段老师,南所。”阮晨打招呼。
“回去说。”段经赋摆摆手,示意傅简之先噤声,“先回武研所。”
南景:“为什么不是去我们一院研究所?”
段经赋:“就凭傅简之是我们武研所的人。”
南景:“那阮晨她舅舅还是我们研究所的人呢。”
段经赋:“你怎么还有脸说?当年给苏泽下的通缉令不是你签的字?”
南景:“是我签的字不假,但是他是不是拿了你们武研所的东西,你要追回,我才不得已这么干的?你怎么还有脸提?”
阮晨:信息量好大,头好痒。
段经赋:“我就是和你做戏,你在流程上卡一卡为难为难不就行了吗,有必要真的昭告天下苏泽是个叛徒?”
南景:“那是我的学生,你找到了我门前,是你先闹得人尽皆知,我要是再偏袒于他……”
阮晨终于忍无可忍的出言打断,“南所,段导,我们先回去说正事呢?或者回去再讨论这些问题也行。”
最终这群人还是去了武研所。
刚坐下阮晨就先开口了,“那个人给我看了一个文件,他说他们组织给这个文件命名为《被抹杀的天才们》,您二位知情吗?”
南景、段经赋,包括傅简之脸上的神情都没变。
段经赋开口,“那不是一个组织,那是一个文明。”
“我们称呼为‘祂们’,祂们没有性别,没有年龄,没有实体,祂们的文明就像我们文明的影子,看得见摸不着,无法摆脱,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