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晨?”
“谁是阮晨?”
“生平最讨厌小三,包括小三的孩子。”
操场上,近千道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阮晨。
初中部的课间操是一起的,阮晨迅速地在初三的队伍中锁定了阮洛。
阮洛笑的得意张扬,他当然不会亲自干这种事。于是他花了五千块,雇了一个来自平民家庭的孩子。
华庭是贵族公学,但为了升学率,也有免费名额提供给家庭一般的学生。
阮晨大步朝阮洛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冷声问道,“你雇人做的?”
阮洛根本不害怕这个比他低的多的小丫头,低头俯视她,冷笑,“怎么?许你们母女做,就不许别人说了?阮晨,你妈是就是个小三,你就是小三生出的贱种,只要你在我们家待一天,我就......”
阮洛的话卡在了嗓子眼,变成了一声惨叫。
阮晨穿着崭新的硬头小皮鞋,重重的一脚踹在了阮洛的肚子上——阮洛比她高的多,所以她这一脚是跳起来踹的。
阮洛脸色霎时间就黄了,捂着肚子跪在地上,“阮晨,你是不是找死!我告诉你你完了,爸爸今天就会把你赶出阮家,你滚回你的老鼠窝发臭发烂去吧!”
阮晨知道阮洛为什么今天要这样做,他想让自己没脸在华庭公学待下去,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不堪的出身,让所有人都厌恶自己、排斥自己。
她恨一切试图毁了她的人。
阮洛的跪姿很标准,很方便阮晨顺手扇一巴掌。
阮晨只是看着瘦,从小她就干重活,力气大的很。
众目睽睽之下,阮洛脸上多了一个小小的巴掌印。
阮晨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眼神,冰冷的注视着他。
那是杀心。
她平静的想着,如果阮洛死了,自己就是阮正德的大女儿。
但阮洛是自己亲哥哥,自己咒死他,搞不好得给他赔命。
“把阮家的丑事宣扬的人尽皆知,阮洛,我很怀疑你有没有脑子。还有,你说我妈是小三,是你爸告诉你的?有种你让阮正德亲口告诉我。”
阮洛捂着脸,怨毒的看着阮晨,气的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
阮晨冷笑,“没事,我知道你做不到,毕竟你连我都打不过,没种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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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正德和叶欢欢赶到时,阮洛和阮晨在华庭公学的校医院。
他们已经从校领导口中得知了今天事情的来龙去脉。
阮洛看着还好,倒是阮晨,脖子上一圈被掐出来的红印,可见下手的人是往死里掐的。
她对着阮洛说出“没种的玩意儿”那句话后,阮洛就疯了一样扑来,三四个老师才把他拉开。
“爸,妈!”阮洛看见自己父母,委屈的冲过去,“她打我!她还扇我巴掌!”
阮洛没想到的是,自己父母没一个人安慰自己,叶欢欢先去看被他掐的半死的阮晨,阮正德则用一种失望透了的眼光看着自己。
“爸......”他嗫嚅道,想乞求一点安慰。
叶欢欢搂过满脸泪痕的阮晨,“晨晨,没事吧?”
“对不起阿姨,是我先打了哥哥,可他先骂我妈妈,他还说我是小三生的贱种,要让爸爸把我赶出阮家,”阮晨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害怕似的抱紧了叶欢欢,“我妈妈对我很好的,而且她已经不在了,我不能让别人侮辱她.....听到哥哥骂妈妈,我心里真的很难过......”
她又看向阮正德,“爸爸,我给哥哥道歉好不好,你别赶我走,我除了爸爸就什么都没了......我可以不上学的,我在家里干活好不好,爸爸你别让我走......”
她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阮正德狠狠瞪了一眼自己儿子,“你看你把妹妹吓成什么样了?”
阮·影帝·晨挣开叶欢欢的怀抱,当着所有人的面,“扑通”一下跪在了阮洛面前!
阮洛脚都被吓麻了。
“哥,我不上学了,我能照顾你,你跟爸爸说,别赶我走,也别杀我行吗?”
“爸!”阮洛欲哭无泪,恨不得仰天长啸,这都哪跟哪儿,“谁要杀她了!她才这么屁大一点儿,我杀她干嘛!”
演的忘我的阮晨心里微微一动,心里的杀意消退了十分之一。
阮洛还不知道,自己这句话间接救了自己的狗命。
叶欢欢拉过阮晨,指着她的脖子,“你看看你把妹妹掐的,妹妹打你两下怎么了?你就这样下死手吗?再说是不是你先骂妹妹了?”
“是,可是我说的不是事实吗?”阮洛难以置信一夜之间,自己的父母居然都站在了小三的女儿身后,“她就是小三生的......”
阮晨瘪了瘪嘴,又要哭。
“啪!”
阮正德一巴掌抽了过去。
他指着阮洛的鼻子,“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让我听见第二遍!”
华庭公学是什么地方?全国乃至其他国家的顶尖豪门的后代在这里读书,在这种地方把阮家的丑事拿出来说,无异于是当着顶流社会的面抽自己一巴掌!
这些孩子们回去一定会把今天的所见所闻告诉父母!阮家的脸往哪儿搁?
阮晨倒是不介意阮洛这么一闹。
别管光彩不光彩,反正过了今天,所有人都知道了阮家还有一个女儿,就算以后阮正德这个渣爹就算不想养自己了,也不好甩手不要自己。
但阮洛真的是脑子有坑。
校领导们知道了阮家来人,纷纷赶来医务室慰问以及道歉。
校长连连鞠躬,“阮先生,真是对不住,是我们的疏忽。”
“没事,小孩子青春期在家里就很难管,没想到这次居然在学校闹了起来,是我们给校长您添麻烦了。”
一群人正在客套寒暄,阮晨忽然干呕了一声,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阮小姐没事吧?医生,医生快来看看!”
叶欢欢给阮晨一下一下拍着背,“晨晨,你是哪里不舒服?”
阮晨咳得眼里都是泪花,难受的说,“妈妈我没事,就是胃不舒服,以前也经常这样,过一会儿自己就好了。”
这声清晰的“妈妈”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
校领导互相交换着眼色。
叶欢欢当机立断,牵着阮晨的手,说道,“今天真是让各位见笑了,这是我大女儿,小时候身体一直不好,家里老人迷信,让寄养在乡下亲戚家,现在孩子大了身子骨也结实了,就把孩子接回身边,也省的总是挂念。”
阮洛真的快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