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怡姐姐太可怜了!”
幽镰府只是收留了姜心怡和姜心莲两位,两人不算是幽镰府的人。
不过姜心莲在幽镰府这么多年,修为也是水涨船高,早就是一位小仙女了。
幽镰府的弟子也会称呼姜心莲一声小师姐。
听完了姜心莲姐姐的故事。
身为青冥使者的颜诗语正义感爆棚。
如果她选择只是听个故事,那岂不是很对不起瑶姬姐姐送给自己的这枚金色的青冥灯芯,也对不起这青冥灯芯当中所蕴含的庞大功德之力。
说干就干。
三个小丫头召唤出虚幻青冥灯,前往鬼界阴阳轮回鉴所在之地。
如果确定手中这双绣花鞋就是姜心怡的,那么这阴阳轮回鉴当中,一定能知道姜心怡的所有前尘往事。
这样小丫头也好切入进去,帮姜心怡报仇。
前提是……
姜心怡没有入轮回。
见那白鲤鱼跃入涟漪当中,三个小丫头是既期待能见到姜心怡,又期待见不到她。
若是能见到,那就证明姜心怡这上万年都没有入轮回。
这该是怨气多深的厉鬼啊。
而如果见不到她,就说明姜心怡已经彻底放下了,这反而是件好事。
“见不到,见不到,见不到!”
小丫头心中默念。
只是可惜……这海量的金光,诗语还得含泪收下。
“哇这就是花楼呀,好漂亮!”
……
一万年前:凤栖楼。
这一年。
金帝城发布公告,招聘大量学者,像是中国古代的科考一样。
为了建设一个艺术长安,会写字,会画画的在这一年特别的吃香。
神域也并非全部都是神,就像凡域晋升灵域一样,只要有几位返虚境的就可以了。
神域也有大片的乡村。
也有大片的普通人。
毕竟修真乃逆天而行,真正能渡过那么多劫难的修士,凤毛麟角。
这一年在长安城中,聚集了不少的布衣学子。
他们可以说都没有见过修真界的货币,也就是灵石。
进了长安城,两眼一抹黑,就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于是。
这凤栖楼,只要是男人进入,哪怕你没有钱,你也有一个栖身之地。
别点姑娘别点食物就行了。
在凤栖楼出生的女子,大都是苦命之人。
遮奔叔的嘬遮说过,男人不要轻易去那种风花雪月的地方。
更不要临幸这里的女子。
因为你觉得你只做了一件事,但其实你是得到了两种霉运。
一种,是不该行之行为的霉运。
第二种,便是欺辱苦命人的霉运。
这些布衣书生,别看他们现在吃着黄面馒头,好像什么都消费不起的样子。
但他们若是得到金帝城的大人物所关注。
那这身份地位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而凤栖楼的女子,都是希望能够给自己找到一个好的归宿的。
这归宿不是攀龙附凤,而是一场豪赌。
赌这些读书人,能有一颗善良的心。
故而……
好多书生都被凤栖楼的女子所包养。
谈的都是情,花的也都是女人的钱。
唯有一位……
他时常坐在凤栖楼门口发呆,暗叹这世道不公的同时,用心研读着四书五经。
“……”
“心怡心怡,你看那些书生,穿的都破破烂烂的,咱们凤栖楼就属你的针线功夫厉害了,要不,我们出钱,请你来做几件衣裳,好让他们风风光光的去金帝城参加考试呀?”
“儒人看内不看外,金帝城的考官们,不会看衣服决定他们的去留的!”
姜心怡非常美。
是那种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女子。
整个凤栖楼,甚至整个长安城,极少有男人见过姜心怡的真实样貌。
但好多人身上所穿的衣服,都出自姜心怡之手。
“话虽这么说,可不也有一句老话是这么讲的么,人靠衣裳马靠鞍啊!”
“就是呀心怡,你说你给谁做不是做,我们姐妹,难道还能少给了你!”
“嘿嘿,先给我家那位做一身呗~”
“哎呦,小丽丽,你这么快就拿下一位了?怎么样?是潜力股吗?”
“文采不错,修养也好,昨天晚上那个……什么之前,他还给我做了一首情诗呢,呵呵呵~”
“哎,完蛋了,我看咱们姐妹,这是都要陷进去了。”
“那还能怎么办,咱们这碗青春饭,还能吃多久呀,还是你们觉得,这能在长安城做活的人,看得上咱们?”
“姐姐说的是!”
“心怡,不是姐姐说你,你这一针一线的,等赚够以后安家立业的灵石,怕是已经年老色衰了,色衰爱迟,这是我们女人的命,咱们都应该早点为自己的以后考虑考虑。”
“跟姐姐说说,难道,你真的没有想过找一个男人,托付了自己的下半生吗?”
“姐姐,咱们在这凤栖楼,什么样子的男人没见过,难道你们觉得,依靠男人,真的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吗?”
“……”
姜心怡的话,让凤栖楼的姐妹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其实如果自己有实力的话,哪个女人不希望,永远不要将自己的一辈子,交给一个管着自己一生的人。
入夜。
神域的七彩祥云,比繁星点点的天空,美丽太多,神圣太多。
但是这份神圣,所能受到眷顾的,只是金帝城的那些人,只是拥有身份玉牌,能够随意出入天辰州任何一处的那些人而已。
像她们这些,就连自保都没办法做到的人,如何能够受到这神界的天道关照?
“姑娘,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就在姜心怡透过窗子,看向外面繁华的世界之时,这一天都蹲坐在凤栖楼门口的那位书生,悄悄的来到了姜心怡的身后,给她披上了一件粗布衣袍!
“谢谢这位公子!”
姜心怡欠身一礼。
“姑娘不必如此称呼我,我只是百无一用的读书人罢了!”
被姜心怡称呼为公子,书生有些汗颜。
“公子为何妄自菲薄?这金帝城招收学者,我的这些姐姐妹妹们,可是十分羡煞于你们读书人呢!只是很可惜,他们……只招收男子。”
“观姑娘的谈吐,其实只是女儿的身份限制了姑娘的才华,在下倒是觉得,若是姑娘前去应试,定能取得名次!”
“公子这真的是说笑了。”
两人在这七彩祥云之下,互相交流。
很快,一夜的时间过去。
这日便是考核之日了。
书生告辞姜心怡:
“姑娘,在下付信,若在下能够在这次考试当中取得名次,再来寻姑娘,到时,望姑娘告知在下的芳名。”
“好!”
姜心怡答应了这位书生。
因为这位书生和那些只知道跟姐姐妹妹们上床的不一样。
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当中,一点淫秽之色都没有。
他的眼睛很纯净。
他的眼中有光。
“呦呦呦~一晚上的彻夜长谈,怎么?我们的心怡小仙女,总算是动心了是吗?”
“小霞姐,您可不要取笑我了,我们只是随便聊聊天而已。”
“只是随便聊聊天?那干嘛不去卧室里聊呀?”
这位小霞姐穿着清凉的从房门中走出来,身后,一位衣衫不整的书生,从后面紧紧的抱住她,手放在那令姜心怡面红耳赤的位置上。
两人竟然当着姜心怡的面……
“……”
一个小时之后。
小霞姐拖着疲倦的身子,吃早饭的时候,坐在姜心怡身边。
身上,满是特殊的味道。
“心怡妹妹,有件事情,姐姐可得教一教你!”
“小霞姐请讲。”
“对付今天早晨的那位纯情男人,你只要做到一点,就能让他对你服服帖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相信姐,姐看人,这辈子能错那么一个两个的,都算他们会伪装!”
“什么事?”
姜心怡还真开口问了。
小霞姐带着懒散的笑容,悄悄靠近姜心怡的耳边开口,说了一串,令姜心怡再也吃不下一口早饭的话。
……
阴阳轮回鉴前。
诗妍诗语一边一个捂住颜如沁的耳朵。
“大侄女,不要……我要听,我要听!”
“少儿不宜,不许听,不许听。”
“我要听!”
“不许听!”
“啊啊啊!”
“不许叫!”
“可是那个姐姐能叫,为什么我不能叫啊?”
诗妍诗语也不懂,不过,这有点少儿不宜的场面,她们还是很自觉的选择屏蔽掉。
和颜如沁一起闭上了眼睛。
这阴阳轮回鉴,也太不懂事了。
……
很不幸。
付信落榜了。
落榜书生,狗都不如。
他在长安城久久不能走出。
每天捡大酒楼当中扔出来的酒坛子,里面余下的仙酒都能让他喝的酩酊烂醉。
他趴在大街中央,宛如一滩烂泥。
行人路过他,纷纷躲着走。
唯有一位出来采买的女子,停下了脚步,蹲下身子。
给他披上了一件……
锦绣华服!
……
那夜,蜜桃初长成,凤栖龙还巢!
那夜,尽管他,什么都不是!
……
“你真的要给你三个闺女报名参加这百年一届的九洲会武?”
长安城。
冰默和羽皇,在初见的那家茶馆喝茶。
同时冰默拿出颜如菁的玉牌。
玉牌滚烫,这就说明颜如菁的位置,就在这附近。
可这仙府隐蔽度极高,不是那么好找的。
“是两个闺女!”
“不要在意那些不必要的细节,你知不知道这每百年一次的修真界大盛会所代表着的是什么?那可是权力和实力的体现。一百年……参加这种比武的哪个不是天资聪颖,聪慧过人的。”
“你想说什么?”
“九洲会武不限生死,她们要遇到的人最低都是返虚境,仨五岁的小丫头凑这热闹干嘛?”
“你觉得,如果要在神域立足,需要什么?”
冰默淡淡开口。
“需要钱嘛~”
“噗~”
冰默一口大浓茶,直接喷了羽皇一脸。
羽皇淡定的拿出一张手帕。
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他早就习惯了。
擦了擦脸:
“需要实力,需要灵石,需要地,大面积的领地。”
“平淮村这地方怎么样?”
“你要干什么?你该不会是想……”
“……”
“重建茗剑楼?”
羽皇小声的开口。
“你觉得我有那么大的野心?”
“你的野心一直很大,在仙域的时候,若非你同我和冥皇是朋友,那仙域,早就在你药皇的一人之下了。”
“不错,我是要建设一处势力,但这势力却并非茗剑楼,在这神域当中,若要同金帝城抗衡,凭我一人之力,就如同那蜉蝣撼树一般。”
“要么说,老子能跟你成为兄弟呢!”
羽皇一口干了面前的茶水:“兄弟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有需要我孔羽的地方,尽管开口,不过……等等!……”
“老子差点被你给绕进去,我问你这仨闺女,你为什么要让她们参加九州会武?”
“是两个闺女!”
“都说了别在意这些没必要的细节!!!”
“……”
“这里是我们的小房子哎,心怡姐姐竟然是这间房子的原主人。”
鬼界。
阴阳轮回鉴中。
姜心怡同付信,成为了一对儿非名义上的夫妻。
姜心怡足足养了付信三年。
这三年里,付信在长安城的所有开销,都是姜心怡在支付。
而他,只需要不断的充实自己,让自己慢慢的变得优秀。
他的每日任务,就是写字作画。
在这凤栖楼,倒是一处别样的风景。
直到三年后的一天,姜心莲……找到了姜心怡。
带着姜心怡和这位事实上的丈夫,回到了自己的家。
也就是平淮村,冰默所买下的那处宅子。
姜心怡的父亲,是一位医者,这十里八乡,也就只有这一间医芦。
这一家四口,在这宁静祥和的小村庄里,过上了幸福的日子。
父亲为了表达对女儿的亏欠。
对待姜心怡和付信。
那是有求必应。
同时还在这村子里,给付信开了一家画舫。
专门卖他的作品。
一年一年的过去。
付信不知道写了多少副字,画了多少副画。
那是一幅都卖不出去。
他的一幅字要买一枚下品灵石,一张画要买两枚下品灵石。
这平淮村可不比长安城。
任何一位村民,就算是稍微奢侈了些,一年的花销也不过就两枚下品灵石罢了。
让他们拿一年的口粮,去换一幅画?
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