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碰过的,丢掉。其他的送到孤面前,首饰也送过来。”
“是,殿下。”
管家这会儿压根不敢耽搁,连忙丢了一批,甚至在看见陆灵拿着的那个发簪的时候,语气也有些不好。
“圣女,得罪了!殿下说了,这个要丢掉。”
说完,管家从陆灵的手里,抽出那根发簪,连忙让下人弄了一个竹筐,将陆灵碰过的全丢了进去。
陆灵一时间难以接受,红着眼眶走到洛尽面前,尽量让自己的表现的平静,可是还是不甘又气愤的肩膀轻颤。
洛尽的目光,没有落在陆灵的脸上,而是一直垂眸看着侍卫呈上来的首饰衣物,耐心地挑了一批,随后冷声说道。
“这些,全部带走,一会儿送到孤的院子里。”
“是,殿下。”
话落,洛尽又跟管家还有侍卫,说了一下城主府的安排,随后整颗心已经飞回了他的小狐狸身边。
这公务处理的虽然没多久,可是却莫名的让他有些心不安稳,脑中总会想起,她湿漉漉的眸子,期待又粘人,温软可爱的抱着他脖颈的样子。
她说,‘洛尽,你要早点回来陪我。’
洛尽起身,打算回院子里,刚走几步,发现陆灵一直站在书房门口等他,并没有离开。
直到他蹙眉,冰冷地开了口,“你有何事?”
陆灵更咽委屈开了口,"殿下准备的那些衣物不是给灵儿的,那是给何人准备的?殿下今日不是还要跟灵儿去姻缘庙的吗?"
洛尽半晌开口,“姻缘庙今日不去了,至于那些衣物,与你何干?陆灵,你僭越了。若是你再自作主张的动孤的东西,那你择日便回京城吧。”
“殿下,灵儿不是......”
陆灵的解释没等说完,冰冷的男人已经转身离开,从始至终,目光都未曾在她的身上停留。
甚至于她的解释,他也懒得听。
陆灵站在原地,风雪之中,是男人绝情凉薄的背影,她在袖中的手指用力攥紧,逐渐刺疼了掌心。
洛尽......
那些衣物,到底是要送给谁的?!
没由来的,因为今天的这场变故,让原本还对拿下洛尽十分有信心的陆灵,此刻心里慌得很。
而陆灵的疑惑没等多久,城主府内就有了答案,当然,这个答案是震惊整个所有人的。
大家万万没想到,太子殿下会牵着一个容貌极美的女子,从他的院落中走出来。
他当时对管家还有众人宣告,他说,“她是孤的女人,今日起会住在孤的院落,照顾孤的起居。孤喜静,除了让你们送东西过来,没事不要来孤的院落打扰。”
当即,就惊到了城主府中的众人,什么?从来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竟然私下里养了一个女子?
看太子殿下对她的纵容宠爱,难免让人觉得,这位姑娘,应该是跟殿下相识许久了,只不过之前没有让众人瞧见过。
这消息一出,陆灵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慌了,不知道是何人先她一步,捷足先登了。
陆灵连忙给国师大人飞鸽传书,传了消息......
另一边。
此刻,寝房里。
帝娇穿着一身纯白色的衣衫罗裙,纤细的腰肢上绑着冰蓝色绣着银线的腰带,上面挂了一个玉髓坠子,冰透温润。
她坐在铜镜前,冰蓝色的眸子娇笑着,看着镜子里,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她的小手举了举,试图抓住他的衣袂,然而却被他按住,“娇娇,乖乖做好。”
洛尽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发丝,准备给她梳一个简单的发髻,女子的发髻多繁复,他本应该不懂的。
可是他的母妃,是一个极为有趣又美丽的女子,在他小时候见他对谁都冷冰冰的不爱说笑,就闹着让他学着给她梳头发画眉毛。
当时她说,‘阿尽,你这样冷冰冰的性子,太无趣。以后见到喜欢的姑娘,怎么取悦人家?不如,母妃教你梳头画眉,等日后,你遇见你喜欢的女子......
即使你不爱说话,日后跟她闹了矛盾,也好哄她开心,你看如何?’
洛尽拿着梳子的手,蓦然就想到了宫廷里,母妃温柔笑得明艳的那张脸,跟整个后宫里的其他钩心斗角的女子,完全不同。
母妃像是整个阴霾宫廷里的一道阳光,所有接触她的人,都很难不发自内心地喜欢她。所以,当初父皇,也不能免俗。
后来,母妃死了,父皇一整年没有再临幸后宫,而他,则是被封为了太子,即使他从小身体就有些奇怪,可是父皇却依旧守着这个秘密,力排众议。
洛尽捏着少女的一缕发丝,从头缓缓梳开,他看着镜子里,笑得懵懂纯真,又魅人心惑的女子,没由来的,有些怔松出神。
母妃说,日后要他给喜欢的女子梳头画眉......
但是母妃从未想过,也许,他会对一只妖,有这种异样的情绪......
“娇娇,喜欢吗?学会了吗?日后,你自己梳头,自己穿衣,孤不能事事都帮你。”
话落,洛尽已经将一个极为漂亮的发髻,为她簪好了,那发簪一看也是精心挑选的,是一朵极为漂亮的白玉桃花。
少女忽然转头起身,在洛尽猝不及防见,小手勾着他的脖颈,看着他懵懂温软地说。
“可是洛尽,我喜欢你帮我穿衣梳头,我就想要你事事都帮我。”
她笑得很美很纯粹,她说,“洛尽,洛尽,我只有你呀,所以,你要帮娇娇一辈子......”
“小狐狸......”
洛尽的心脏怦怦直跳,看着她冰蓝色的眼眸,半晌说到,“罢了,你慢慢学,早晚要照顾好你自己。”
她却说,“洛尽,我会永远跟你在一起的,所以,有你在,我为什么要学这些?”
她在一遍又一遍地给他灌输这个概念,她是他的小狐狸,他应该对她负责,他们要永远在一起。
洛尽抿了抿唇,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仿佛解释了,又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