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二蛋顺着秀哥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就在旁边放着一个装油的大铁桶,当然是空的,并且油桶的上盖已经被切割掉。
李二蛋正疑惑,又听到秀哥用商量的语气对他说道;:“二蛋啊,你现在就钻到铁皮桶里,我们将混凝土往里一灌,然后滚到仙女湖里,我们的活就干完了。”
李二蛋看着搂着他脖子一脸亲切笑容的秀哥,以为他在开玩笑,于是也笑着说道:“秀哥,不是我吹牛,就这样的破桶也想困住我?简直是笑话。”
“是吗?看来二蛋的本事还真的不小啊,我还真得把事情干的利索点,不如这样吧,我先赏你颗花生米,然后再把你塞进桶里吧。”
秀哥说着话,竟然从身上摸出一把左轮手枪,拇指一压击锤,然后将枪口顶在了李二蛋的太阳穴上。
李二蛋终于感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他结结巴巴的说道:“秀,秀哥,你别,别和我开这样的玩笑啊,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玩。秀,秀哥,快拿了你的枪啊,会,会走火的。”
大冷天,李二蛋脸上的汗下来了。
秀哥呵呵一笑,说道:“二蛋,这事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吧。”
李二蛋终于明白了,秀哥这是要杀人灭口啊!他噗通一声就跪在了秀哥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秀哥,你绕了我啊!你饶了我吧,只要你饶了我,我马上远走高飞,再也不会回到青云县,钱我也不要了,留着秀哥和几个弟兄们去喝酒。”
李二蛋说着话,将兜里的那张支票掏了出来,递向秀哥。
然而秀哥只是冷冷的笑了一下说道:“李二蛋,这支票还是你留着吧,好歹兄弟一场,留着到那边花吧,反正这支票也无法去银行兑现。”
李二蛋彻底绝望了,他歇斯底里的喊道:“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一切都是天照哥让我这么做的,我要见天照哥!我要见天照哥!”
秀哥用枪筒拍了拍李二蛋的腮帮子冷笑着说道:“傻逼,你还不知道吧,天照哥的厂子其实是左立哥的,而杀你也是左立哥的命令,就算你见到了天照哥,你觉得他会为你求情吗?”
秀哥说完,不再和李二蛋废话,而是扭头对两个还在搅拌混凝土的家伙说道:“混凝土准备好了吗?”
“搞定!”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秀哥将手中枪对准李二蛋的太阳穴猛然就要扣动扳机。然而就在此时,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微的闷响。
李二蛋惊恐的闭上眼睛,口中发出一声尖叫,等待着自己被爆头,可是等他的尖叫声吼完,他也没有感到自己的脑袋有什么异样。他猛然睁开眼睛,却吃惊的发现秀哥的身子正在缓缓的向地面倒去,而他的眉心处却有两个拇指大的血洞,正往外汩汩的流淌着鲜血。
李二蛋猛然抬头,发现两个高大的身影正沿着崎岖不平的公路朝他们的方向走来。借着车子的灯光,他能看出来人正是原来的赵副县长和他的那个兄弟。
没错,来人正是赵长枪也赵玉山,两人的手中都拎着一把九二式手枪,枪口上旋着消音器。
原来,赵长枪远远的看到前面的普桑停下后,马上让赵玉山也停下车子,两个人快速的超李二蛋等人摸了过来。两个人一边往前跑,一边从身上拽出了手枪,旋上了消音器。虽然这里离青云县已经很远,但赵长枪还是害怕枪声惊动了无辜的人。
赵长枪看看身边的赵玉山笑嘻嘻的说道:“行啊,玉山哥,枪法比我还准。”
赵玉山嘿嘿一笑说道:“枪哥,你就别寒碜我了,距离再远上二十米,我绝对做不到一枪爆头。”
这俩人谈笑风生,可把秀哥一伙的人吓坏了,这几个家伙都是住在祥云村给左立看厂子的打手,当然也认识赵长枪两人,一个家伙扬起手中的铁锨对准了李二蛋的脑袋,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们,你们不要过来!你们过来我就杀了他!”
赵长枪看看身边的赵玉山说道:“玉山哥,我好像没眼花吧?如果我没记错,刚才被你击毙的家伙手中好像是拿着枪的。”
“可不是咋的,现在这年头,人类智商余额严重不足啊!”赵玉山装模作样的摇摇头说道。
举着铁锨的家伙听着赵长枪两人的谈话,猛然醒悟过来,刚才秀哥可是用枪逼着李二蛋的脑袋的,可是现在秀哥已经挂了,自己拿把破铁锹想威胁赵长枪两人,这不是扯淡中的扯淡吗?
这家伙忽然嗷一嗓子,扔掉手中的铁锹,然后猛然转身拔腿就跑,其他几个人也不甘落后,争先恐后的就朝停在路边的桑塔纳跑去。
然而他们刚跑两步,耳边就传来几声枪响,接着便看到自己的脚下溅起一团团烟尘。
“都别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哪个敢不老实,小心我的枪走火!”赵长枪冷冷的说道。
几个家伙全都老实了,按照赵长枪的吩咐,双手抱头蹲在地上,除了身体因为恐惧而不断的轻轻颤抖,再也不敢多动一下。
两个穿牛仔裤黑夹克的家伙心中这个骂啊:“狗日的秀哥,被人盯梢竟然都不知道!操!你他妈笨死不要紧,不要连累老子我啊!”
这俩家伙却不知道,赵玉山一路上连车灯都没有开,秀哥等人如何发现他?
赵长枪优哉游哉的走到李二蛋面前,用手中枪拍了拍他的腮帮子说道:“李二蛋,现在知道他们究竟想要将你怎么样了吧?说吧,老李头体内的安眠药到底是怎么回事?提醒你一下,你虽然偷偷给你叔叔喝下了安眠药,但是那不是你叔叔致命的直接原因,所以,如果你坦白交代的话,顶多做几年牢,可是你不坦白交代的话,哼哼,我不介意接着他们的活继续干下去。”
李二蛋现在不单单是恐惧,更是恨透了武天照等人,所以他听了赵长枪的话后,马上是说道:“我说,我全说,我不是人,我害死了我叔叔,我害死了我亲叔叔啊”
李二蛋竹筒倒豆子一样,将武天照如何给他安眠药,如何让他给叔叔下药等等事情全部和赵长枪交代了一遍。
看着喋喋不休将一切都交代出来的李二蛋,赵玉山终于明白枪哥为什么没有在之前把李二蛋抓住了。如果是之前他们便把李二蛋抓住,这家伙肯定会反抗到底,绝对不会这么痛快的将事情全部交代出来,现在这家伙知道了自己要被人杀人灭口,肯定恨透了指使他的人,不说实话才怪了。
等到李二蛋将一切都交代清楚后,赵长枪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恨恨的骂道:“你这个畜生,为了钱竟然连自己的叔叔都害!简直禽兽不如。”
李二蛋的脸被赵长枪打的肿的好像馒头一样,跪在地上不断告饶:“赵县长,我是禽兽,我禽兽不如!你饶了我吧!他们那些人太不是东西了,他们要杀人灭口啊!”
“你他妈就是死有余辜!”赵长枪又一巴掌拍在了李二蛋另一边脸上。
赵长枪不再理会李二蛋,而是迈步走到一个黑夹克面前,冷冷的问道:“说!是谁让你们来杀掉李二蛋的?”
黑夹克比李二蛋有种多了,他抬起头瞪着赵长枪说道:“赵长枪,废话少说,今天落到你的手里,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王大庆要是透露半点消息,就不是亲生父母养的!”
赵长枪露出一丝冷笑,说道:“行,你有种!我佩服你,既然你想求死,我就成全你。”
说着话,赵长枪一拳捣在王大庆的嘴巴上,王大庆顿时感到脑袋一阵发蒙,满嘴里发麻,他下意识的吐出一口吐沫,发现满嘴的大门牙一颗也没剩,全都随着血水被他吐到了地上。
这家伙刚想再骂两声,赵长枪却一把抓住他的脖领子,好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拎起来,迈步走到大铁皮桶前,猛然将他塞进了铁皮桶中,然后一把抓起旁边的铁锹,甩开膀子开始往铁皮捅里填混凝土。
王大庆一边嚎叫,一边试图从铁皮桶里冲出来,然而他刚冒头就被赵长枪一铁锹拍进去,再冒头再敲进去。
时间不大,混凝土就埋到了王大庆的胸膛。
王大庆感到胸闷的厉害,他仿佛看到牛头马面已经拖着铁链子站在了他面前,就要把他拘拿到阴曹地府。
王大庆扛不住了,他本来以为赵长枪好歹是当过副县长的文明人,虽然现在被停职了,但是对法律总还有些顾忌,没想到赵长枪根本就不管那一套,直接就要将他灌进大桶里,然后掀进仙女湖。
赵玉山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只是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蹲在地上的三个人,防止他们搞小动作。
“别,别填了!我说,我全说!”王大庆终于坚持不住了,“是,是左立让我们来杀掉李二蛋的。我们只不过是他手下的打手,具体事情的经过我真的不知道!”
“武天照也是左立的人?”赵长枪问道。
“是。武天照的焊条厂,后台老板就是左立。武天照只不过明面上的法人代表罢了。”王大庆喘着粗气说道。他感到自己就要被憋死了。
“武天鹏,武天英有没有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赵长枪又问道。
强拆事件发生后,武天鹏武天英迅速组织了那么多人闹事,赵长枪猜测他们两人肯定也参与了谋划这件事情。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武家兄弟和左立的关系一直很好。”王大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