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星海似乎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自家六哥怀里抱着的女娃娃。
粉嫩嫩的襦裙衬得她更加玉雪可爱,头上两个小包包用一根金色的绳子绑了个蝴蝶结,没戴其他任何饰品,却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贵气。
最扎心的是,这女娃娃除了脸上肉嘟嘟,简直就是秋道友的缩小版,眉眼鼻梁跟秋道友无一处不像。
若是一起走出去,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这两人不是母女,就是姐妹。
刘星海当然不瞎,何况这女娃娃开口闭口娘亲娘亲的叫着,生怕他听不见似的,他即便眼中只有如意,也是早有察觉的。
他只是不愿相信而已。
前面一行五人有说有笑的走远了。
秋道友经过他身边时,还捡起了刚刚掉落的话本子,万分珍爱的吹了吹上面的浮灰,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到他……
刘星海只觉得一颗心如坠冰窟,凉得刺骨。可偏偏还有人不愿意放过他,前面女娃娃脆嫩的声音随着山风飘进了他的耳朵。
“爹爹相貌好,修为高,阵法强,还会做好吃的,能打理宗门……”
“娘亲娘亲,走快些,不然你给爹爹带的芙蓉鱼丸要不好吃了……”
刘星海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离山门不远的地方,发了半日呆,才总算是接受了秋道友为别的男人生了孩子的事情。
可他还是不甘心,自己一路追到了这里,却连一句话都没说上。
只要秋道友愿意离开那男人,自己也还是可以勉强接受的。
他一个区区散修,哪里能跟自己堂堂阵法世家的接班人比肩?
刘星海在这个时候选择性的遗忘了自己在阵道上被晏无忧碾压的事情,他只是执着的不肯认输,想要在如意身上得到认可。
他自从进了刘家嫡支之后,从未在这方面受挫。待修成金丹能外出游历之后,所遇的女修也是个个对他追捧不已,在他看来,即便是修真界第一美人,只要他愿意,也是能够轻易拿下的。
他自认天赋不错,资质上佳,年纪轻轻就修成了金丹,还是阵道宗师,加之自己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对秋道友又是一片赤诚,她没有理由选择那个晏真人而舍弃他。
他不甘心!
刘星海望了望前面已经看不见人影的几人,只能转身先回刘锦棠带他去过的客院。他一定要找机会和秋道友单独相谈,就这样轻易放弃,不是他的作风。
刘锦棠跟着穆巧心一路散步闲聊,走出老远后回头看看,见小十一并没有跟上来,心下不由一喜。
算这个呆子还有点眼力见,早走早安生。
只不过他刚刚得知了秋宗主和重楼真君都不在宗门的消息,这提亲的事情还得等上一等。
现在掰着指头算,她家真君大人在连月山当属老大,难道直接跟她本人提亲?
虽然修真界并不如凡俗界那般规矩严苛,但到底有些不合适。
刘锦棠心下虽然着急,但也只能按下不提。打算等过两日先回家族向双亲细禀一番,再带着聘礼上山。
到时候他就等在连月山不挪窝了,不信这两位长辈还能一直在外面浪十年都不着家。
对终身大事心下计较妥当,刘锦棠也有了闲情逸致。
小十一被月月小丫头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发了,真是替他省了老大的心。
他轻轻捏了捏怜月的小圆脸,开始笑话她。
“怎么小月月不喜欢刚刚那位叔叔吗?”
小月月立即装傻甩锅:“没有呀,月月就是觉得如意峰太小,他也来的话住不下。”
穆巧心“噗呲”笑出声,戳戳小月月额头才道:“小机灵鬼,你知道他是来抢你娘亲的?”
小月月天真发问:“二师父,原来他不是想做月月的爹爹,是想做月月的哥哥吗?”
这下敖阳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大笑出声。
“小师姐,这样的好大儿,你要是不要?哈哈哈哈……”
回答他的是如意削过来的一记手刀,还有小月月甜滋滋的声音。
“七师父,其实月月想要你这样的哥哥,呆鸟可比蓝孔雀可爱多了,月月喜欢。”
这下,除了敖阳噎了个半死,剩下的三人都笑出了鹅叫声……
几人的欢颜笑语洒落在连月山脚下的小路上,让整个连月山多了几丝从未有过的热闹气息。
如意抢赢了话本子揣进了储物戒,就急着想跟自家二师姐聊聊刘锦棠的八卦。
又是使眼色又是打暗语,好不容易伙同二师姐打发掉了大大小小三只尾巴,拉着二师姐就直奔如意峰。
回了小院,她就毫无形象的直接瘫在了躺椅上,对着自家师姐抱怨连连。
“二师姐,带孩子真是太难了,你说人为什么想不开要生孩子。”
穆巧心正舒舒服服靠在秋千椅上,闻言白眼直翻。
这后半句她也同样疑惑,可前半句,她可是比如意有发言权的。
“为什么生孩子我也不懂,可你还敢说带孩子难,你这才带了几天,我带了三个月都没觉得难,你带了够不够三天?”
说道这里,她也忍不住替小月月生气,摊上这样的娘亲,小丫头太可怜了。
还好还好,还有自己这个二师父在,少不得要疼她多一点。
“月月那么可爱,你还敢嫌弃他,等老大和老四回来有你好果子吃,这几年你是没锻体,不知道锻体的酸爽了吧?”
说完,穆巧心的眼神在如意肚子上溜了一圈,不怀好意道:“除非你这次又有护身符,不然等他们回来,你肯定逃不掉,嘿嘿。”
如意还没搞懂自家师姐说的是什么神奇的护身符,她完全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对三年前怀了小怜月才躲掉锻体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她现在关注的重点已经全部集中在了二师姐要嫁人这事儿上。
如意从躺椅上支棱起身子,笑嘻嘻问自家师姐:“没别人了,快说说,你跟那位玉堂真人是怎么回事儿?”
穆巧心在自家小师妹火辣辣的目光下,不由红了老脸,吭哧吭哧道:“就,就那什么,没忍住…馋他身子,他非…非让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