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枫此次出关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只是之前失血和箭伤,他没有合适的丹药,只能再慢慢修养一段时间才能痊愈,现在行动已经是无碍了,暂时不要和人斗法便是。
他迎着如意的目光,在门口足足顿了几息,才有些僵硬的走出来,对着如意先是躬身一礼。
如意顿时笑眯了眼,真是及时雨啊!她的跑腿小哥这不就来了嘛!
如意连忙招呼林子枫坐下,关心道:“你的伤势现在怎么样了?还需要疗伤的丹药吗?来来来,先坐下吃点东西,慢慢说。”
林子枫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给惊到了。但金大腿的话又不敢不听。只得小心的侧坐了半边身子,准备随时听候如意的吩咐。
如意掐指算了一算,城里的炼宝大赛还有五日就结束了,她心里登时敞亮了不少,再忍忍,等二师姐走了她就能出去随便逛了。她照旧交代了一堆吃的玩儿的去让林子枫采买,只不过又特别交代林子枫去城中几家大书局淘换话本子。又仔细想了片刻,终是交代了几样炼制法衣的材料,让林子枫去打听消息,此外还让他特别注意打听此次大赛结束后几位裁判的行踪。
林子枫对如意的要求已经习以为常,最后见她要收集辅材,还要打探炼器大宗师的行踪,心下难掩激动,只以为如意要请大宗师出手炼制法衣,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出发去城里探听消息。
他哪里能猜到,如意打听这些消息反而是要避开里面的炼器大宗师呢。
如意大小姐还没玩够呢,这才出来多久,她可是准备在外面玩足四年的。所以她有点纠结等二师姐离开的时候要不要把血玉珠蛛丝和蛛卵直接交给她。但她又怕暴露了行踪,以二师姐的性子,大师兄稍微板板脸,直接就把她卖了,到时候肯定会被大师兄抓回去。她虽然没打算四年不回,但也没想着这么快就回去啊,这一回去下次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溜出来。
但若不趁此机会交给二师姐,那后面还得再另想办法,总不能将这蛛卵一直放在自己的灵兽袋里面。如意此时才感觉到自己收下的是个麻烦,可惜后悔已经晚了,如意大小姐也是要面子的,说出去的话怎么可能收回。
如意懒得想那么多,只想摆烂。且先让林子枫去打听打听再说吧,说不定计划再多都赶不上变化呢,计划永远都只是计划。
片刻之后,林子枫就怀揣着满满一袋子灵石和对法衣的期盼,出发去云中城了。刚一进城,他也被城内的热闹吓了一跳,不曾想这次云中城里的炼宝大赛如此热闹。
他先去疯狂采购了一番如意要的东西,吃的玩儿的都好找,只是话本子还需慢慢寻摸,他今天只淘得了几本,只能先带回去给如意看着先。卖完一圈,他才去了城内消息最为灵通的茶楼。
茶楼里人声鼎沸,座位都快排的见缝插针了。他好不容易捞着个座儿,坐下就听得台上在热议,热门玄阶魁首候选人宋千峰被不知名修士夺走桂冠的事情。
说起来这事儿也真叫人唏嘘,这位名叫凌云的筑基散修在玄阶的初赛和复赛中表现皆平平,只是堪堪取得晋级的机会。不曾想却在决赛时一鸣惊人,直接夺走了宋千峰的魁首之位,让宋千峰都屈居第二,也让城里押宝的一众人血本无归。算得上是本届炼宝大赛最让人意外的一匹黑马了。
但是这位凌云之前却并无什么声名,城内这么多人都没人识得他,就更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往,让这匹突围的黑马更显神秘。
台下众人纷纷猜测他定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机缘,或许就是上古炼器的传承也不一定。人们议论的热火朝天,连正在进行的地级大赛都被淡化了不少。或许也是因为金丹修士对普通人来说太过遥远,远远不及身边能见到的筑基修士更加有亲切感。对于普通人来说月中的仙人只能仰望,云上的修士却是可以用尽全力试着够一够的高度。
林子枫瞅着机会分别找人打探了一下此次的裁判,但是元婴真君的行踪那里上普通人能够得知的。坐着又听了半日,还是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他只得先起身往万宝楼而去,如意要的几种贵重些的炼材还是得去这种地方才有。
待林子枫办完事情,回到小院的时候,已经上月上中天,如意早早就回去睡了,今日太过无聊,她只得带了阿黄又出去转了一圈,抓了几只肥肥的野兔回来。小院里静悄悄的,只有被圈起来的几只兔子咔嚓咔嚓吃草的声音,冷原还在修炼没有出来呢。
林子枫见状也没有惊扰冷原,也没着急去找如意汇报今天的所得,既然她没有来等消息,想必是不着急在这一晚上的。
林子枫也回了房间,打算调息一晚再说,却不知道身后缀着的人见他进了院子半个时辰都没有出来,便折身回了城里去跟主子汇报了。
这一夜都很平静,起码是看起来很平静……
林子枫前脚出了万宝楼,晏无忧后脚就跨了进去,他也是刚刚出关,出关就来了万宝楼准备收收消息,顺便将上次答应的阵盘交付了。
不过片刻,晏无忧就出来了,这次还是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他有些沮丧,沿街走了一阵,准备明天围观完老友的比赛再跟他打听一下,这次大赛,想必他结识了不少炼器师,希望能够有些有用的线索吧。
夜已经深了,但街上还是熙熙攘攘,主街上灯火通明,沿街还有不少小二在招揽生意,炼宝大赛让云中城的热闹翻了倍,几乎成了一座不夜城。
这些热闹都到不了晏无忧的眼底,他闭了这个小关,心神也有些疲累,见前面就是常去的那家茶楼,随意的走了进去。晚间的客人还是要少一些,二楼还有雅间空着,晏无忧随手打赏了小二一块灵石,直接跟着他就上了楼。坐在楼上,楼下纷杂的议论声随风就飘了过来,他随意的听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扒拉着盘子里的干果,心里想着的却是那张有些模糊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