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情况,元歌也是吃了不少苦头了。他要不要现在赶紧出面阻止,让元歌少受些罪?还是就该硬下心肠,让元歌这次吃足苦头,才长记性?
元歌一声一声带着哭腔的惨嚎,和那一句句的师兄,听得诸葛亮心情异常复杂。
只见诸葛亮蹙了蹙眉,手将小轩窗推得更开了些。他从窗户边探出半边脸,朝着院子里哭爹喊娘的元歌那边,喊了句:“别打了!”
元歌正趴在凳子上哭哭啼啼,面色惨白,要死不活的。他听见诸葛亮大喊制止的声音,不知道是委屈还是觉得丢人,竟鼻子一酸,眼泪哗哗的留下来,继而开始抽泣的哭起来。
小贾听到上方传来的声音,正奇怪是谁过来阻止的。小贾还想着不管是谁,他都一定要将元歌狠狠的打完,才能出掉他心中憋屈的恶气。可当小贾抬头看见说话的人是诸葛亮时,瞬间乖巧的把棍子放下了。诸葛大师兄的话一定是要听的。小贾朝诸葛亮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了,不会再打元歌了。
小冰见状赶紧松开了按住元歌的手,老老实实的站好,朝诸葛亮双手抱拳作揖,当做是请安问好了。诸葛亮的目光落在凳子上哭哭啼啼的元歌,心中不忍还是更多些。
“今天就到这吧,剩下的算欠着,来日再说。你们先回去吧。”诸葛亮清声朝下面的两位师弟说着。他有私心偏袒元歌,也只能随便先找个说法了。
小贾和小冰两人对视一眼,大概知道诸葛师兄的意思了。两个看了眼哭唧唧的元歌,遂向诸葛亮行了个礼回道:“好的,大师兄!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两人说完后,就赶紧转身一溜烟的跑了。两人谁也没管哭唧唧的元歌,既不会管元歌疼不疼,也不管这趴在凳子上的元歌怎么回去。总之元歌似乎跟他们没有关系的人一样,甚至比没有关系更要糟糕。
诸葛亮看见小贾和小冰的跑了,叹了一口气。
院子里,元歌虽然没再挨打了,可他想从凳子上下来,没动一下都痛的很。他来回轻轻挪动了两下,还没下凳子,屁股就疼的他龇牙咧嘴。
元歌暗自伤心难过,但总得回房间去吧,不能在凳子上趴一个晚上啊。他一咬牙,使劲从凳子上一起来,结果被打的地方痛得他眼冒金星。他脚步都还没站稳,就一骨碌摔了下去,正好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得元歌一声惊叫,瞬间翻过身,趴在泥地上哭的哼哼起来。
“别哭了。”
元歌正在伤心的抹眼泪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抬头往声音发出来的地方张望过去,是诸葛亮来了。诸葛亮站在元歌的身边,看着元歌哭唧唧的惨白的面容,心里暗怪自己教训的太狠了,毕竟是自己的师弟啊。
“师兄...呜呜...”元歌一开口,就忍不住哭起来。他难过,而且觉得丢人,特别的羞耻。他现在的心情难以形容,看到师兄来关心他,他心里高兴,可这幅狼狈丢人的样子,又让他觉得自尊心受损。
“很疼么?”诸葛亮关心的问着,伸手朝元歌挨打的屁股轻轻探查了一下。结果诸葛亮的指尖才刚碰到元歌的屁股,元歌就疼的一声大喊。
“唉哟!唉哟!痛死了!师兄,你别碰!痛死我了!”元歌可怜一声惨嚎,赶紧伸出一只手抓紧诸葛亮的衣袖。
“这...下手也太重了吧。”诸葛亮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他看见元歌的衣衫上都隐约透出血迹来,这打的肯定是不轻的。难怪元歌哭的呼天抢地,这再打下去,怕真会痛死。
“师兄,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枉顾人性命,也再也不会欺负师弟们了!师兄我悔改,我真心悔改的!”元歌带着哭腔可怜兮兮的望着诸葛亮。他的眼睛红红的,就像一只兔子一样。
“知道悔改就好,我扶你回去吧。”诸葛亮叹了口气。听这元歌的话,像是真心悔改,记住这次的教训了,也不算白挨打了。
“师兄...我都悔改了,那剩下的板子,你能不能给我免了啊?我真的再也不想挨打了,要痛死去了!”元歌哭唧唧的望着诸葛亮。他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哼哼唧唧的被诸葛亮扶了起来。
“以后再说,你要是诚恳改错,改过自新,这事就暂且按下不提,挂着。你要是再行事不过脑子,不顾别人性命,到时候你还得挨打,还得比这次更重,明白了没?”诸葛亮低着头,清亮的声音格外清晰。
“师兄...你好严格啊!呜呜!元歌不想跟你混了...哎唷,好痛啊!”元歌痛得一直哭唧唧的,他本来就痛,这往房间走回去,那每走一步,都扯得他肉更痛。痛得他龇牙咧嘴,眉头紧皱。
诸葛亮见元歌痛得如此可怜,遂蹲下身,干脆将元歌背了起来。
“我教导你时,自然严格,这是怕你以后走上歪路。不过我既然是你师兄,你挨打,我心里也不好受。你别在哭唧唧的了,听得我心里都堵的慌。”诸葛亮低下头,用力背着元歌快步走着。
元歌显然没想到,一向高傲的师兄居然还会屈尊背人。元歌鼻子酸酸的,虽然听到诸葛亮说了,不准他哭。但他还是忍不住偷偷抹了下眼泪。
也许在先前,他还觉得稷下的任务和完成任务的荣耀,比所有的师兄弟,都要重要。可是现在,元歌觉得人或者,能被人关心照顾是一件更重要的事。师兄对他而言,就是这样。本来先前元歌挨打时,痛得要死要活时,还记恨师兄,现在就已经不恨了。只觉得师兄对他还是好的。
元歌不知道是太累还是太痛,他迷迷糊糊的就在诸葛亮的背上睡了过去。
诸葛亮将元歌送回房间后,看元歌面色不好,不安心离去。他转身又去打了盆清水,又去拿了些药,给元歌擦擦伤处,再上上药。
元歌以前在稷下学院时,总是乖乖的,跟在师兄们的身边。哪怕夫子有罚,也都是些抄抄写写的事,这样挨打也是第一次。难怪痛起来,就什么都不管不顾,哭嚎不说。猜到他也许在,就哭着各种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