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贞听明白了，这该死的老唐就是在惦记自己手里的终结者。
也许他拿出来的手指头，的确有神奇的力量。
也许那一张鬼画符，的确是这根喜欢吃遗器的手指头跳出来用四十九个人的血画出来的。
但这些统统都不重要。
本来可以明抢，竟然还搞这么多前戏。
他真的，我哭死。
周元贞扯着衣角，擦了擦自己没有流出的眼泪。
抽泣着说：“不行！”
拒绝的相当果断。
老唐僵在当场，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没得商量？”
“商量嘛，自然是能商量的，但……
得加钱！”
周元贞本来是想说商量都没得商量的，但却接到了狗子的暗示。
这手指来历不简单。
如何不简单，狗子却在装死，有一种讳莫如深的味道。
这让周元贞起了几分兴致。
这狗系统自从跟自己绑定之后，从来都是目中无人，目下无狗的。
周元贞竟然从它短短的两句话中，感受到了忌惮的情绪。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说得加钱的时候，老唐眼底一抹阴翳，悄悄退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发自肺腑的愉悦。
“你小子！我早该知道，你就是个死要钱的性子。
这样如何？
如果你帮我这个忙，那么自然德鲁伊的觉醒药剂利润，我分你八成，成本我来出，这够意思吧？”
周元贞挑了挑眉：“八成？倒是够了。但你也看到了，我这儿是百废俱兴。
能不能先预支点？”
老唐骂骂咧咧的走了。
只留下了一万天币。
周元贞把玩着一枚天币，这么多年，他似乎还是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盯着这种货币。
跟比地球上的硬币要大一点五倍的样子，摊开在巴掌上，有点压手。
正反两面是一模一样的图案，只是周元贞以前从来没在意过上面的图案。
但是现在看着看着，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为什么从来没注意过这上面的图案呢？
甚至于从来没注意过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天币就是天币？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谁曾经伪造过天币，这玩意连假币都没有。
凭的是什么？
周元贞盯着天币上的图案，脸色阴晴不定。
只是看着看着，他却发现这天币上的图案并非毫无规律。
甚至于盯的久了，图案上的线条就会给人一种在移动的感觉。
“嗯？”
当天币上的图案变得跟之前老唐给他看的那一副说是地图的图案一样的时候，周元贞就知道，问题大了。
周元贞把手上的天币放在一边，重新拿出两枚，看了看，线条同样在移动。
最终变得一模一样，都指向了那个风暴之城不知道是否真实存在的裂隙。
周元贞支撑着下巴，眉头紧皱：“为什么会这样？”
狗子迈着四条小短腿，费劲的爬上沙发，选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
“这很正常。
天币是因为世界之力具象化出现的。
那个拐子唐带来的那一节手指骨，原先的主人，应该完全掌握了一条途径。
这些天币受到影响，自然会产生相应的变化。”
周元贞眉头松开，只是依旧存在着许多疑惑。
“你刚刚为什么不说？”
“那手指头携带的力量，不是你现在能抗衡的。
而且你的那位长辈，很明显已经收到了巨大的影响。
但我估计，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已经被污染了。
如果我揭穿了，会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周元贞听明白了，说白了，相当于一种知识障。
有一则故事，是关于比干被剖心之后，遇到了一个卖空心菜的老婆婆。
他问老婆婆，人无心能不能活？
那老婆婆说，菜无心可活，人无心怎么能活呢？
然后他就死了。
因为他意识到了这一点，人就没了。
同样的，如果刚刚狗子提出来老唐被污染了，那么老唐很有可能当场发生异化。
“老唐这样下去不会死掉吧？”
对老唐，周元贞还是感觉到很温暖的。
不是老唐，他也活不到现在。
对他帮助很多。
狗子舔了舔嘴唇，摇了摇头，两只耳朵支棱着：“难说。另外这些天币，都带着污染，你最好收起来，不要让它们流通出去。
但我估计已经晚了。
老唐是做生意的，天币流通速度定然不慢。”
周元贞想了想，把天币放在它面前：“有办法吗？”
狗子叹道：“我现在只是一条狗，我能有什么办法？
而且污染这东西的那位，位格比较高。
你大概对掌握一条完整的世界之力途径意味着什么，并不清楚。
就这么说吧，你们常说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什么的，这种就相当于自己占据了一条大道。
在这个世界上，就是神。
除却世界本源，就是最大的那个。
而世界本源往往没有自己的意识。
途径掌控者却可以不断的瓜分世界本源。
总而言之，这种存在不是咱们能够惹得起的。
这个世界真是太古怪了。
世界本源明明是混沌的，但为什么会出现途径掌控者。
机械姬明明已经开始融合世界本源了，这手指头难不成是她给砍掉的？
要知道，每一条途径掌控者，都是在瓜分本源的权柄。
弄不好，这是机械姬开始收回权柄的操作。”
狗子的话，周元贞听的云里雾里的。
“你觉得机械姬是掌握了哪一条途径，才能融合本源？”
狗子人性化的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神，我怎么会知道？
但我估计应该跟世界之树有关系。
说白了，一个世界分化出去的世界之力，往往有主次之分。
比如生命这个领域，永远是要比其他领域优先一些。
只有孕育出生命的世界本源，才会不断壮大。
虽然世界本源通常都是混沌的，但壮大如生存，这些都是本能。
所以死寂的世界，往往会朝着孕育生命的方向进化发展。
而且机械姬可以创造出终结者这种生命体，更说明了这一点。
说不定整条丰饶途径，就在她的手里。
借用世界树，到达世界之心，从而接触世界本源，进行融合。”
狗子似乎理清楚了思路，越说越快，最终满足的叹了口气。
“没错！一定是这样！”它加强语气，似乎是在自我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