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外头下起了鹅毛大雪。
李澈坐在窗边,望着天上飘飘扬扬的雪絮,不由得想起交给工部尚书杨继赶制的炕床,也不知百姓们有没有用上。
遐想间,木塽快步而来。
毕恭毕敬递上一封密信。
密信封口处乃是锦衣卫指挥使鬼一。
展开阅览。
密信里总共写了五件事。
第一件事,交给工部赶制的火炕,据初步统计,在京城及各州县民间得到广泛使用,许多百姓迫切的需要官府帮忙。到目前为止,光是补贴百姓赶制的炕床,钱财已高达两百万两。
由工部尚书杨继负责制造的农具,也已经按次发往各地,待今冬过去再施行推广。
第二件事,水泥路在王相一家大力推广之下,已经在京城全面实施,下一步就是要推往各地残缺的官路。
第三件事,鲁国公府已门可罗雀,京城大小官员已经杜绝和房家往来,房家已是强弩之末,不成气候。
第四件事,由于归负责的火器营,已将火铳和火炮,以及简易版手榴弹尽数运往阳关、玉门关和嘉峪关,边防军力大幅度增长。
第五件事,由兵部尚书卢坤负责的弩器一事,已经赶制出来装备了整个京城的军队,下一个目标便是大肆赶制,然后发往大晋各地。
传来的消息,每一件都是好事。
长久以往,大晋百姓的生活只会越来越好。
民富才会国强!
木塽正色道:“启禀皇上,阳关骠骑将军骁溯传来消息,说房俊中了瘟疫死了,为防疫情在军中扩散,他便擅作主张将尸体给烧了。”
“烧了便烧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李澈漫不经心将密信全给撕碎了,不假思索地问:“紫云阁的人到哪了?”
刑部尚书常染的人,一直暗中跟随紫云阁中人,不论紫云阁中人到哪,都瞒不过李澈的耳目。
“按照行程,应该到了苏州。”
李澈眸底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沉声道:“到了苏州,他们的第一步计划就是要找丽妃和颖妃。”
“让锦衣卫多加注意,绝不能让紫云阁中人伤害到她们。”
“臣遵旨!”木塽决然而去。
木塽刚退下不久,顾淳就回来了。
同时带来的还有数名仆人,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桶热水,井然有序倒入木桶之中,刹那间烟雾缭绕。
水加的差不多了,仆人就离开了。
顾淳笑脸相迎,说道:“相公,可以沐浴更衣了。”
李澈轻车熟路解去腰带,刚想脱衣服就被顾淳截胡,帮他脱衣服的动作非常娴熟,自然又舒服。
俯视娇俏可人的顾淳,李澈不禁遐想非非。
论后妃年纪,顾淳绝对是最大的。
其他后妃年纪平均都在十八九岁,而顾淳已经二十有一。
放在民间,恐怕孩子都成群了。
回神之时,李澈全身只剩一条亵裤,完美的躯体毫无遮掩展现顾淳面前。
顾淳虽然伺候了不少人,但那都是女人是太后,哪里见过男人的胴体,第一次难免会面色潮红。
搂住腰肢,对准樱桃小嘴低头俯上。
四目相对。
顾淳心跳加速,脸颊越来越红。
关键时刻,毫不知情的顾沁突然推门而入,抬头瞬间一不小心就把李澈给看光了,而且她还意外看见李澈想对自己姐姐图谋不轨。
“天呐!”顾沁慌忙背过身去。
“沁儿。”顾淳吓了一跳,赶忙将李澈推开。
李澈闷哼一声,忍着脚下刺痛感。
“你们…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顾沁捂着发烫的脸颊,提着裙摆快步跑走了。
“沁儿…你听姐姐解释…”
顾淳无奈叹息,立马追顾沁去了。
李澈没有说话,只是傻傻看着。
差一点就要得逞了,真是可惜啊!
“沁儿…沁儿…”顾淳很快就追上了惊慌失措的顾沁。
“姐姐…我不是故意……”顾沁越说越没有底气。
她只不过多年未见顾淳,想和她找个地方好好叙叙旧。没成想,会撞破皇帝与顾淳的好事。
如果靖远皇帝怪罪下来,那该咋办?
顾淳叹息道:“沁儿大晚上不睡觉,来找姐姐做什么?”
“沁儿只是想与姐姐谈心……”
“去你房间吧。”
顾沁吃了一惊,迟疑道:“那…那姐夫该怎么办?”
“他…应该不会介意的。”
只听顾沁傻傻哦了一声,便欢呼雀跃领着顾淳离开。
途中,两姐妹有说有笑。
心事重重的顾淳怀着试探心理,小心翼翼地问:“沁儿,你可有意中人?”
顾沁果断摇头,说道:“没有,姐姐为何突然这么问?”
“如果…姐姐说的是如果,给你找一位能文能武的意中人,不知沁儿是否能够接受?”
“沁儿身负顾家希望,每日每夜只想着生意上的事情,确确实实没考虑过此事。”顾沁出言婉拒了。
见此状况,顾淳也不便多说什么。
反正将顾沁收入囊中的人又不是她,她何必多此一举帮他试探。
…
【京城鲁国公府】
漕帮陈霸天和马冰身死的消息,也传回了房家,房仪对此非常满意,他认为只要这两个人死了,李澈就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对房家下手。
殊不知,李澈真的要除房家的话,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真凭实据。况且,从头至尾,李澈就没想过要放过房家。
万籁俱寂之时,房励急匆匆赶来。
房励见房仪还在悠哉悠哉的品茶吃点心,立刻火急火燎地说:“爹,阳关传来消息,说俊儿在训练的时候不小心中了瘟疫死了。”
熟料,房仪反应淡然。
因为房俊之死,是意料之中的。
咽下点心,房仪漠然说道:“派人拉回来入土为安吧。”
再怎么说,房俊也是房家子弟。
理该回到家乡入土为安,想必骁溯会给他几分薄面的。
房励战战兢兢,慌慌张张地说:“…骁溯已经将俊儿给烧了…理由是怕疫病影响军中其他将士……”
烧了?
这不就是尸骨无存,挫骨扬灰吗?
靖远皇帝,你好狠的心啊!
心如刀绞的房仪气血上涌,一口老血从嘴中狂喷而出,眼一白,彻底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