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秦茉待不了几天就得回去,房铭嘉向舍友取经,下了课就带着她去玩,更多的时候就窝在酒店里依偎腻歪在一起。天气冷,房铭嘉怕冷,秦茉不想让他难受。
秦茉准备回去的前一天晚上,房铭嘉情绪低落,特别黏人,走哪都像连体婴儿,他表现出的不舍让秦茉心里心疼却也矛盾地开心。
…
首都机场。
随着一班飞机降落,形形色色的乘客拖着行李箱拎着包,三三两两或是一个人在偌大的出站口走着。
自动扶梯上挤满了人,其中男生气质独特,优然的身高在人群里更加突出,稍长的头发半遮眼睛,高挺的鼻梁和淡色的薄唇,五官英俊。印有白色字母的黑色针织帽,内搭卡其色卫衣和白色外套,黑色直筒裤显得腿长,脖颈一条装饰极简的项链,帅气又带有距离感。
身后一位年轻姑娘频频朝他投去目光,想加个联系方式又怕被拒绝,出了扶梯男生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便大步流星拉着行李箱往b2出站口走,她追上去的步子慢下来,脸上划过失落遗憾。
因为男生手机锁屏亮起来的瞬间,她看壁纸是一个女孩子的照片——蹲在草莓地里的笑颜。
不排除网图的可能,但是女生的第六感,她并不觉得那是网图。
出站口有不少车辆,张豪和罗霖森靠在车门旁边。
“还没出来啊?”罗霖森朝出站口抬着下巴张望。
“快了,” 电话那边说,“你们到了?”
“你以为呢,到好一会了,没想到你回来这么早,给我俩高兴的。”罗霖森笑着说。
旁边的张豪捣了捣他胳膊,“哎,那,我看见了,戴帽子那个是不是铭哥?”
“我看看…”他有点近视,眯着眼找黑色帽子的人,虽然看不清脸,但是一眼还是看出来了,“就是了。”
几个月没见而已,不至于变化到认不出来。
房铭嘉自然也看到他俩了,路边上等人的不是年纪大的滴滴司机就是接人的大叔大妈,他俩帅小伙混在里面显眼。
“铭哥!”张豪抬手,然后摁开后备箱。
“想死我了! ”罗霖森箭步上前就给了一个拥抱,“瘦了。”
房铭嘉笑笑,拍拍他肩,罗霖森松开,张豪朝他抱了一下,然后帮他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
张豪: “确实瘦了,虐待我铭哥了?”
房铭嘉十个小时没什么表情的面部,现在笑着还觉得有点僵,他捏捏自己下颔,笑道: “饭菜吃不习惯。”
“没事,回来我们给你补补,保准给你补回来。”
“行。”
车子驶入高速公路,接近凌晨,路上还是有不少车,等靠近市中心才慢慢变少。
张豪开车,看着路,扫了眼后视镜: “睿叔和秦妹见到你肯定高兴得不行。”
房铭嘉回来就只和他俩说了,心里藏着事,但是脸上又藏不住笑,好几次差点在秦茉面前暴露。秦茉觉得他俩看她的表情不对劲,说不上什么感觉,问了他们说没事没事,就没再去纠结。
“嗯。”提到秦茉,房铭嘉自然而然就笑了,面部线条都柔和了。
他十二月底放假,提前就抢了第二天的票回来。决定瞒着秦茉不说,还是他舍友给瞎操心提的主意。
“Vicente,你可以不告诉你女朋友你回家,这样可以给她一个惊喜,她会高兴的。”还补充了一句,“而且,你也可以知道你女朋友对你是否忠诚。”
说这话的是他对床的ZeKe,房铭嘉没觉得他说的后半句话冒犯,只是笑着肯定的否认。ZeKe那时候刚被绿,挺惨的,所以原谅他的冒犯。
他对那个惊喜有点心动,想着也不是不行。
房铭嘉在飞机上睡的难受,现在闭着眼睛靠着,没有表情的眉眼间就拢上了疲倦之色。这会在英国是下午的五点左右,他不困,就是觉得累。
“铭哥,这会在学校,天都没黑吧。”
“黑了。”他没睁眼,“冬天黑的早,四点左右就黑了,但是九月份那会八九点才黑。”
“喔哟,这反差,”张豪说,“你回来得到个时差了。”
房铭嘉嗯一声,“你们明天有课吗?”
张豪看着左后视镜: “我没有,但是罗森森下午有实验课。”他特别贴心地,“秦妹明天没事,平时她也就周六会去拍照或者去学校舞蹈室练习。”
房铭嘉问: “晚上回学校那?”
“回公寓。”
“行,那晚上我准备火锅。”
房铭嘉累,张豪和罗霖森困,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后边就只剩张豪和房铭嘉说话了,罗霖森靠着窗子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车子开进公寓楼下,停到位置上。
车子最近都是秦茉开,偶尔张豪他们会开,所以前几天找秦茉拿车钥匙的时候,她自然也怀疑不了什么。
大晚上的轱辘滚动的声音怕吵到别,房铭嘉就提着行李箱,张豪抱着罗霖森。车停了,罗霖森没醒,张豪凑过去给他解开安全带,亲了一下小声喊他,没动,看来是真的困了,张豪也就没再叫醒他,下车绕到副驾驶把人抱下来。
罗霖森动了一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
到门口,房铭嘉小声地,“谢了。”
张豪: “明天火锅。”
房铭嘉笑着点头,“记得。”
“铭哥,开个门。”张豪头朝左偏了一下示意。
房铭嘉在他左边衣兜拿了钥匙帮他们开门,开了灯,钥匙放他手上。
“进屋了啊。”
“嗯。”
房铭嘉帮他们关了门,走廊恢复黑暗。
房铭嘉拿手机照亮,插钥匙开门。
房间黑的,他没开灯,行李箱放在卧室门口,然后再开卧室的门。
这个时间应该是睡了,怕把人弄醒,以为家里来贼吓到人,他放轻动作。
进屋关门,他手挡着手电筒,就着指缝露出的微弱灯光,床上的鼓包一动不动。
没醒就行。他走过去去,床边的床褥陷下去,手机的灯光很弱,勉强能看到床上人被半掩着的脸。
垂着睫毛,半张脸陷进枕头,恬静柔软,睡的香甜。
他坐在床边,无奈地拉下她拉得过高的被子,她经常就很喜欢把被子拉到鼻子嘴唇的位置。
拉被子的手指,长时间露在外,原是没觉得冷的,手指关节不经意碰到她被捂的温热脸蛋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手指发凉。
他平时要打字要写字,戴着手套不方便。
收回手,心里越痒痒的。
最终,他跟从内心,低头在她脸上落下一吻,触感柔软,鼻息间都是熟悉的馨香。在她脸上,额头,鼻尖,嘴唇,下巴是流连着亲了一番他才直起身,嘴角若有若无弯着。
换了睡衣,简单洗漱,上床把人轻轻抱在怀里,浓浓的归属感和想念席卷,过去数秒如年的四个月仿佛只是一瞬间。
秦茉的睡眠质量很好,入睡容易,睡的也沉。
他干脆扭头把夜灯打开,暖黄色的暗光,在夜里添加了柔和温馨感。
房铭嘉手搂着她腰,觉得不太对劲,他把秦茉的手拉着搭在自己身上,这下才满足的打算抱着人看。
秦茉无意识的动了动,房铭嘉松开手让她找舒服的睡姿,秦茉身体有记忆得顺着触感,脸部往前蹭他胸膛,手抬起来随意地揽着他脖颈。
衣服跟着抬手的动作衣摆往上,房铭嘉手落回她腰间的时候,人愣了一下。
——手直接碰到她光滑无遮挡的腰背,和一点衣角。
他眉头疑惑地微皱,不解的看着她,她穿的不像裙子啊。心里产生的一个想法。
手往下滑,果然,所碰之处都是肌肤。
皱眉松开,心里失笑,倒是不知道她是是不是他不在的时候都是不穿裤子睡觉。她身上的可以看见的地方,和不可能看见的,他都碰过,夏天她穿着裙子睡觉,裙子也会往上走。所以他现在说不上有多惊讶。
只是…这个衣领看着有点眼熟。
他侧着身,挡了大半的光,秦茉在他怀里,也在阴影里,看不大清。
他把手放回她腰间,手指摩挲周围的皮肤,盯着人看的。
如果以前有人和他说,看着一个人不做什么心里也能满足的话,他可能嗤之以鼻觑。现在他却同意这一观点。
疲惫和紧绷的神经被熨帖得很放松。
他现在睡不着,心心念念的人现在抱着,沉了几个月的心思活跃了,脸上摸一下又亲一下,从额头到下巴,像得了一个喜欢的玩具爱不释手的。
被弄痒了,秦茉不舒服地蹙眉,抬手在脸上揉揉,不满地嘟囔一句又贴着热源处睡。
可爱死了。房铭嘉心里想着,却使坏,在她嘴上又亲了亲才不逗她。
因为倒时差,外边五点左右天蒙蒙亮了他才慢慢睡着。
—
墙上的时钟指向九点半的时候,秦茉动了动,发现自己腰被什么东西锢着,鼻息间是另外一个人的气息。
她眯着眼睛适应刚睁开眼的酸涩,睁开又闭上,意识还没回笼,像被迷雾遮盖,一团乱。
换了一会,睁开眼,入眼就是熟悉的睡衣和冷白的锁骨脖颈。
秦茉陷入沉思。
她又又又…做梦了?
但是…怎么这么真实呢??
心脏仿佛骤停了一下,又慌乱的不行,小脸一下紧张,一下又变得通红。
她顺着那节脖子往上看,下巴,嘴唇,脖子眼睛,脸,她都熟悉,但是这会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这年头,有这么逼真的梦吗?
不知道…
她想着就凑上去亲了一下,然后嘴唇贴嘴唇,柔软真实,她瞳孔放大,盯着人看,然后她不信邪地…贴在他心口——
嘭…嘭…嘭
有心跳。
她还在傻愣着纠结的时候,房铭嘉醒了。
或者说他就没睡熟,潜意识里迷迷糊糊,时差一下不太好倒,他现在脑仁突突地疼。
闭着眼睛没睁开,他困倦暗哑地开口。
“干嘛呢?”
他突然出声,秦茉吓得条件反射往后一躲,被他用力一带又回贴到他身上,
房铭嘉笑着睁开眼,半眯着在她脖颈上埋头,闷声问: “担心我假的?”
惊喜来得突然,秦茉呆呆地: “我…不是还在做梦吧?”
“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他姿势没变。
秦茉顺着点头,“…嗯。”因为梦见的次数多了,到真的来了,也不敢确认
他本意是逗人,没想到这人一脸认真地点头重重嗯了一声。一下子,房铭嘉笑出声,低低地,秦茉耳根一烫。
“昨天晚上回来的,”他下巴抵着她肩膀,把人搂紧,“我帮你分一分?”
秦茉迷茫: “分…”
话音刚落,房铭嘉偏头咬上她耳根,痛带着痒的酥麻感,秦茉缩脖子,湿热的感觉往下落在耳垂,包裹住。
房铭嘉撤开: “信了吗?”
秦茉激动转害羞,黏糊地抱着他。
“你回来怎么不和我说,早知道我可以去接你。”
“折腾。”
“我喜欢折腾,下次要告诉我。”秦茉搂着他脖颈,忘了自己下面除了内裤什么也没穿,抬腿搭在他腿上。
然后,感受到了抵在小腹处的反应。
秦茉脸腾地红了。
“…你应该挺晚睡的,你再睡一会…我先起床…”
她说着就想撤开悄悄蹭下床,但是被房铭嘉眼疾手快拉住,也看清楚了她的样子。
衣服为什么眼熟,领口宽大,他眯着眼睛,“你衣服什么时候买的,这么大?”
明知故问。
秦茉眼睛一转,心里想了几条借口,他似笑非笑看着人,秦茉笑着去亲亲他脸,实话实说: “…你的。”
身上一凉,被子被掀开,秦茉猝不及防愣住。
房铭嘉喉结一滚,眼神微亮。
她还保持着挂在他身上的姿势,衣服凌乱,领口宽大胸口一览无余,下身藕粉色的布料和白皙的长腿,纯情又充满色欲。
刚起床压下去的冲动,一再被勾起。
相恋这么久,他眼神一变,秦茉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亲密接触是每个恋人都喜欢的,她也不外乎。
她忍着羞耻,睫毛颤了颤,一点一点抬头,嘴唇微张,像求吻,也是求吻。
房铭嘉于是低头,应了。
房间暖呼呼的,压抑的情绪轰塌,如狂潮向平安席卷,黏稠,湿热。喘息声和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混成一片。
晚上张豪他们要来吃饭,房铭嘉没在脖颈处留太多印子。
每一次滚烫地呼吸打在小腹,秦茉身子都会颤栗,头难耐往后仰,脖颈拉着,锁骨凹陷,好看的不行。
“…别在那…铭哥…”
房铭嘉汗湿身,从后面搂着人,她秀气的肩,他一只手就可以圈住。
“腿夹紧…”
他低哑的嗓音在耳边,浓郁的难耐渴求之情扑向秦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