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天象的威力么”,李寒衣微微颔首,认可了俞莲舟这一剑。
早年间北离正魔之战时,李寒衣和俞莲舟就曾有过一面之缘。
那时候的俞莲舟也不过初入指玄。
几年时间过去,俞莲舟能成长到这种地步,李寒衣也是有些赞叹。
但是,也仅仅如此了。
面对这恐怖的一剑。
李寒衣神色如常,没有丝毫动容。
虽然压制了修为,但她本身毕竟是天象巅峰的境界。
更是惊才绝艳的大剑仙。
对于武道和剑道的理解远不是俞莲舟可以比拟的。
即使是触及到天象境的一剑,对她来说仍旧算不得什么。
俞莲舟的剑锋已经到了面前。
李寒衣才不紧不慢从背后取下听雨剑。
随后,一剑斩出。
剑气平淡,毫无波澜。
两股截然不同的剑气相遇。
俞莲舟那看似恐怖的剑气,却如同冬雪遇到阳光,转瞬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俞莲舟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道寒光闪过。
随后,手中长剑便已经脱手而出。
回过神之际,李寒衣早已收剑。
“承让了”,李寒衣声音依旧有些清冷。
俞莲舟一脸的颓然。
他乃是张三丰最为器重的弟子。
一身武学尽得张三丰的真传。
他知道自己不是李寒衣的对手。
但李寒衣有意压制修为,他本以为自己能同李寒衣多战上几个回合。
即使不能取胜。
但最差也能和李寒衣斗上几个回合。
然而,如今,他却被人轻描淡写的击败。
俞莲舟的道心差点破碎。
一旁,观战的宋远桥几人,脸色也是沉重无比。
本以为俞莲舟触及到天象境的一剑。
能够出奇制胜战胜李寒衣。
但谁承想,李寒衣仅仅出了一剑,就让俞莲舟彻底溃败。
“雪月剑仙已经强到这种地步了吗!”
宋远桥惊骇不已,胡须都被他扯断了几根,但他浑然没有察觉。
看向李寒衣的眼神中满是惊骇之色。
张松溪三人的心情也是大起大落。
“难不成这位雪月剑仙真的已经触及到陆地神仙的境界了吗”?
“如此轻描淡写,就将二哥的剑气消弭于无形之间”。
“我输了”,俞莲舟强打起精神说道。
在他心中,自己输了并不可怕,但是武当的声誉若是因此折损。
他万死也难以抵消。
李寒衣轻轻点头,并未说话。
李寒衣柳眉紧蹙。
心中想到:“还是不愿意出现吗?”
“难道真是我误会了,山门之处的那人并不是武当高手”。
“可若不是武当的人,又能是什么人呢”。
“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武当境内肆意出手。”
“可若是武当的人,此情此景,为何还不露面”?
“难道他真不在意武当的声誉吗”?
“任由我一个外来剑客,在武当耀武扬威”!
李寒衣心思百转千回,始终没有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也罢,若是那人真的不愿露面,我也不好过分相逼”。
李寒衣摇摇头。
天下间剑道高手众多,她也不必非得纠结一人。
“武当剑法果然卓绝”。
“俞二侠以指玄境界,竟然能发出半步天象的一剑”。
“寒衣佩服”。
李寒衣不吝赞美之词。
俞莲舟摇摇头叹息道:“雪月剑仙不必宽慰我”。
“剑仙压制修为,随手一剑便破了我全力一剑”。
“剑仙的赞美之词,我受之有愧”。
“俞二侠不必妄自菲薄,若你是天象境的修为,这一剑我恐怕也难以抵挡”,李寒衣赞叹道。
随后,继续说道:“刚才言辞不妥,多有得罪,还请几位真人见谅”。
闻言,宋远桥等人心情也是舒展开来。
之前李寒衣的讥讽之言,他们也并未当真。
他们也相信,李寒衣对武当并无任何轻视之意。
只是一时气不过,才会心神激动。
此时双方均是平复下来。
气氛也缓和如初。
“此次倒是让雪月剑仙白跑一趟了”,宋远桥说道。
李寒衣轻笑一声说道:“怎么会是白跑一趟,俞二侠的剑法也是让我大开眼界”。
“若是剑仙不嫌弃,可先在武当住下,等家师出关后,定然满足剑仙问剑心愿”。
宋远桥向李寒衣发出邀请。
李寒衣却是摇摇头道:“我就不多叨扰了,若是下次有机会,我定然会再来武当,向几位前辈讨教”。
李寒衣语气之中也略微透露出一丝遗憾。
虽然天下间高手众多,但如同武当几位师祖这样虚怀若谷,适合问剑的也并不多。
这次没能赶上,等下次就不一定什么时间了。
见李寒衣面露遗憾,宋远桥几人心中也是有些不忍。
几人对视一眼。
宋远桥沉吟道:“雪月剑仙,我武当还有一门阵式,名为真武七截阵”。
“由我们师兄弟几人合力施展出来,也有几分威势”。
“若是剑仙不嫌弃,可由我们师兄弟几人一同出手,为剑仙演示一番真武七截阵”。
闻言,李寒衣心中有些意动。
真武七截阵的威名她也曾听闻过。
此次问剑,不能与武当顶尖高手交手。
能见识一下真武七截阵也是不错的选择。
思索片刻后,李寒衣点点头,欣然同意。
“剑仙,今日天色已晚,加上刚刚我师弟也消耗不少”。
“不如剑仙小住一晚,明日养足精神后,我等再与剑仙论剑”。
宋远桥提议道。
“也好,今晚就打搅了”,李寒衣轻声说道。
李寒衣同意后,宋远桥便亲自为她安排好住所。
李寒衣的住所刚刚好被安排在苏青玄的别院旁边。
“李剑仙,这里环境清幽,少有人来”。
“今晚你就暂住这里吧,若是有什么需要,可随时来找我”,宋远桥说道。
“多谢宋真人费心了”,李寒衣轻声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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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明月高悬。
李寒衣飘然来到屋顶之上。
看着天空之中那一轮明月,李寒衣神情莫名,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这么痴痴的看了许久,李寒衣也有了些许困意。
于是便打算进屋休息。
不经意间朝旁边的别院一撇,一袭青衣映入眼帘。
李寒衣眼中闪过一抹激动:“难不成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