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其他州域随时都会发生战乱,帝都则要安稳许多。
尤其是在小皇帝登基之后,便是出台了多项惠民之政。
这些惠民之政虽然都是宰相大人制定的,但用的却是小皇子的名义。
由此,帝都的百姓对宰相大人更加的推崇了。
真乃仁相也。
虽然先帝故去,但有宰相大人辅佐,定会让大雍慢慢趋于稳定。
而宰相大人也是放出话来。
待小皇帝成年后,他也将卸职告老。
将权利全部交还给季家皇族。
还是那句话,有我臧巨鹿在大雍江山定然永存。
朝堂之上的事情百姓不懂也不知道。
反正他们知道的是,在将那些皇子全部赶出帝都后。
帝都又是恢复了以往的安宁稳定,这就够了。
而对于跑出帝都声讨臧巨鹿狼子野心,欲谋篡季家皇朝的众皇子的言论。
帝都百姓连理都不想理。
因为帝都动乱和大雍飘摇的根源便是因为这些皇子的存在。
没这些人在,大雍根本乱不了。
现在好了,死了一大批剩下的又都被赶出了帝都。
如今的帝都又恢复了平静,这就是百姓想要的。
虽然他们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们对皇族的蔑视和不那么敬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可能就是从公开处决太庙长奉的时候吧。
谁知道呢。
反正有宰相大人就够了。
龙椅上坐的是谁,有那么重要吗?
而朝堂之上的风气也是好了太多。
尤其是在罗以烈和众皇子的势力被杀绝之后,宰相大人的政令便是成了唯一的声音。
再无人出声反对。
而那每日都是在宫女太监抱着上朝,然后在龙椅上接着睡的小皇子帝无人过多在意。
因为这刚刚七岁的小皇帝,已是在龙椅上了尿了三次了。
七岁还在尿床的孩童很多,但在龙椅上尿床的是独一份。
而这位成了皇帝的小皇子每日除了按时完成臧巨鹿的课业外,剩余的时间全部都是在郁闷中度过。
因为他发现,自从成了皇帝之后竟然没人敢欺负自己了。
没人敢欺负自己,那就没有因为欺负自己而被太傅斩杀之人。
这让他很郁闷。
为什么没人来欺负自己了呢?
为什么他们都是对自己卑躬屈膝,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呢?
他们都不欺负自己,太傅大人便不会动刀。
太傅大人不动刀自己就会不高兴。
所以小皇帝经常一个人坐在门槛上发呆。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在将一个金碗砸在一个太监身上的时候。
那个太监竟然当场吓尿了。
那股冲鼻的尿骚味让得小皇帝差点当场吐出来。
可随后,他的眼睛亮了。
他居然敢当着我的面撒尿。
他欺负我。
而后,他发现处死一个欺负自己的太监根本不用太傅大人出手。
只要他一声令下便可以了。
从那天起,小皇帝不再郁闷。
他找到了让自己开心的方法。
而也是从那天起,皇宫之内每日都有被折磨致死的太监宫女的尸体被拖出宫外。
就是从那一天起。
小皇帝的畅快大笑在巍峨的大雍皇宫之内飘荡着。
而随着他的畅快大笑一起,一定有宫女太监惨死。
而后,惨死之人从太监宫女变成了一些早已失势的嫔妃,和一些禁军兵卒。
...
臧巨鹿的书房之内。
檀香袅袅升起,让得这位大雍最有权势之人的面貌都是有些模糊。
听着下属说着这段时间小皇帝的所作所为。
臧巨鹿只是微微点头,什么都没说。
就连脸上的神情都是没有丝毫变化。
让人根本无法得知这位宰相大人到底在想什么。
在听到诸位皇子离开帝都的去向之后,宰相大人的嘴角才是微微勾起。
“也好。”
“他们自己不主动离去,我还要费上一番手脚。”
“现在大雍已有新帝,那么他们的那番声讨我为逆贼的说法就是作茧自缚。”
说着,将桌上的纸张扔了过去。
“我既是大雍宰相,又是新帝任命的执政首辅,他们这番言论便是藐视皇权不尊帝治。”
“不尊帝治便为逆贼。”
“既为逆贼,便要讨伐之。”
“将这份讨伐檄文发出,待将他们逆贼的身份坐实后,我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动手了。”
随后挥挥手,下属之人退出了书房。
随后臧巨鹿看向另外一人。
“贺州是何情况?”
那人闻言赶紧回道。
“回宰相大人,闫连喜在拿下整个贺州之后并未选择冒进,而是开始了扩军治理民生。”
“据暗龙卫回报,观其景象短时间内应是不会兵出贺州。”
臧巨鹿听微微冷哼。
“那闫林喜出身草莽为人好大喜功,这等养兵坐观天下局势的计策定是出自那清川月夜。”
说到这,臧巨鹿的眼睛微微一眯。
“不愧清川子的后人,虽为女子之身却能运筹帷幄当真难得。”
随后眼内冷芒一闪而过。
“但也和她爹一般模样,总有过人计谋却无观人之法。”
“辅佐闫连喜便是最蠢之事。”
伸手从桌上拿出一张递了过去。
“这封信派人交给闫连喜。”
“那个胸无点墨的莽夫在看到这封招揽信件之后,定会被重利所诱。”
“而那清川月夜定会强加阻拦甚至是和闫连喜闹翻。”
“那闫连喜本就忌惮清川月夜的计谋和那些推崇她之人,所以闫连喜定会想办法将清川月夜除去。”
“如此,贺州已无威胁可言。”
在将贺州的事情交代完毕之后,那人对着臧巨鹿问道。
“宰相大人,楚州最近动作频频。”
“尤其是那平南萧北辰更是显露出狼子野心之相。”
“非但敛财手段异常高明,如今更有一统楚州之势,是否...”
听完属下的话之后,臧巨鹿微微摇头。
“不必理会,一个平南出身的草莽翻不了天去。”
“就算他把楚州一统,手握平南和楚州也是影响不了大局。”
随后再次看向属下之人。
“加派人手盯紧了东州的无忧余孽和平州的六皇子。”
说到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至于北境的边军的求援和所要的物资也暂且不必理会。”
“那盛铭镬的骨头太硬,等把他的骨头熬软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