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引风一锤定音,就等着庞春玲的话。
庞春玲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说:“大兄弟,怎么好意思让你花那么多钱,我和雷大哥到下辈子也还不上你的好意。”
虎引风哈哈大笑,说:“大嫂,说这话就见外了,我和雷师父不是外人,这是我欠他的,应该花的,你不要有任何思想负担,大嫂只要愿意,明天就开工。”
庞春玲点点头,仍然有些不好意思,说:“大兄弟,我做牛做马都不会忘了你的恩情。”
雷贤没想到虎引风做事这么干脆利索,第二天就将自己叫到庞春玲家,筹划起这件事。而且当天就从银行先期取出来五十万,将雷贤的黄色军用大挎包撑得鼓鼓的。
当虎引风将一大堆百元大钞放在庞春玲家的饭桌上时,庞春玲和雷贤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雷贤终于相信这个姓虎的年轻人不是满嘴跑舌头,人家确实有这个资本。这一堆人民币,自己几十年也未必能挣得到。
庞春玲更是半天都没回过神来,上午虎引风说到县城取钱的时候,她还有些不相信,难道今天发生的事情是真的?
现在看到实实在在的银子,终于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人家没有开玩笑,开玩笑没有动真格的,五十万元人民币可不是开玩笑的好道具。
这年头,有了钱,一切都好办。
庞春玲将自己全部三亩好地都拿出来做宾馆投资,这三亩地正好靠近风景区管理处大楼,路程上也更方便一些。
虎引风将钱交给雷贤采办砖石木料,雇佣建筑队动工,又陪同雷贤到县旅游局管理处登记注册,取得正式宾馆资格。就这样,雷家宾馆轰轰烈烈便拔地而起。
一共三层楼房,将近六十间客房,还有停车坪,为了方便,虎引风还斥资修建了一条泊油路直通雷家宾馆大院门口,这样将来接送游客就会更方便,毕竟来旅游的多少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谁也不喜欢踩在到处一片稀泥污水的地方,没有上好的交通条件,即便宾馆落成,将来也会影响生意。
整整一个月,虎引风亲自督办,陪着雷贤到处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总算将大的方面都落实下来,算了算,仅仅基建这一项,就用去一百好几十万,还不算请客送礼花的冤枉钱。
虎引风总算知道创业的不容易,在京都改造啸林山庄那么大的工程,上亿元的投资,虎引风都不觉得累,毕竟那都是交给别人办的,自己做甩手掌柜,现在这个雷家宾馆可是自己亲眼看着一砖一瓦一点点盖起来的,虎引风觉得更亲切,更有感触。
就在雷家宾馆封顶大吉的时候,虎引风忽然接到了查老打来的秘密来电,让他马上回京,说是有要事相商。还说这是总裁的意思,语气中充满了着急。
因为电话联系并不方便,虎引风也就没有多问。作为国家秘密工作人员,虎引风虽然并不喜欢体制,却也慢慢适应了这种生活。
自己在外漂了一个多月,也该回去了。
晚上,虎引风叫来雷贤和庞春玲,将一个银行存折交给雷贤,说:
“雷大哥,这里有一百万,密码是六个一,你随用随取。我想,这点钱基本上能够支撑到雷家宾馆正式开业了。我因为有点急事要回京都,就不陪你们了。”
这些天,虎引风和雷贤混熟了,已经不再客气,虎引风管雷贤叫雷大哥,这样和庞春玲也好说话,虎引风看出来,雷、庞二人在一起日子越久,感情越亲密,如果不出所料,两人组成新家庭只是时间问题,这正是虎引风所期望的。
雷贤没有老婆,庞春玲死了男人,还有比这样的结合更顺理成章的么?
“兄弟,这怎么合适,你已经帮我们这么大忙,我怎么还能再要你的钱呢?”
雷贤坚决不干,他不是一个贪心的人,这些天来,他和虎引风跑里跑外,花的可全是虎引风的钱,前前后后差不多有一百五十多万,雷贤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虽说雷精弓毁了,但那是天意,说起来也怨不得虎引风。
国宝重器,有德者得之,虎引风能得到雷精弓,因为他的缘分,也因为他的运气,再说,虎引风也不是外人,否则就算他拿到雷精弓,一样毫无用处。
要不然,老雷家保存这张宝弓一千多年,中间不知道转手了多少人,为什么没一个有缘分能拉到满月的?这就是命运,你可以不服气,但不能不承认。
雷贤是个明白人,自然也能彻底想明白这层道理,心里最后残存的一丝怨念和遗憾也消失殆尽了。
相反,自己没有后人,这张雷精弓能在自己手上找到真正的主人,雷贤觉得很满足了。至少,他没有浪费这张宝弓,物得其所用,总比暴殄天物要强。如果不是虎引风出现,雷贤还真不知道自己老了以后该怎么处理这张宝弓。
“大哥,你的宝贝可是无价的,只花这点钱,我还占大便宜了,呵呵。好吧,就这么说了。这是我的秘密电话,以后有什么难处只管给我打电话,我会尽力帮助你们的。
大嫂,李霞上学的事情千万不能耽误。再苦不能苦孩子,你一定要听我的话,钱不是问题,耽误孩子的学习是一辈子的事。”虎引风再次叮嘱庞春玲。
“兄弟,你放心吧,我一定听你的话,霞子上学的事情已经和学校说好了,这就让她复学。”庞春玲抹了一把眼泪。
“你放心吧,兄弟,霞子上学的事我盯着,不会让你失望的。”雷贤再次保证。
二十天前,日本东京都郊区伊贺公馆。
“啪”。一个精致的玉杯被摔得粉碎,里面的茶液也在地上四溅,渐渐浸湿了名贵的木地板。
一个老者的面前,跪着一个中年男子,男子的右臂只剩下一小截,从肘部以上齐齐被斩断,正是从华夏狼狈逃窜而回的伊贺同人。
摔杯子的是伊贺公馆实际的掌门人影月斩。
影月斩很想表现得更沉稳一些,就像上次伊贺嵩大败而回那样,显得更有城府,也更符合自己尊贵的身份。
然而,这一次,影月斩怒了,这是他将近二十年来第一次如此发火,这样不顾体面,不顾身份,公开表达自己的愤怒到了爆炸的顶点。
一个伊贺嵩也就罢了,毕竟,那不是伊贺家族最顶尖的高手,虽然也是上忍,但刚刚进入上忍的境界,而且伊贺嵩不是伊贺家族的嫡系,影月斩虽然很欣赏伊贺嵩的坚忍不拔,还没有到视如己出的程度,所以他才会轻描淡写地让伊贺嵩自裁谢罪。
现在他却有些隐隐的后悔,不该冲动让伊贺嵩那样去死,死的毫无价值。现在连伊贺铁三角都完蛋了,两个被擒,一个半残,勉强捡回一条命。全日本最强实力的忍者家族,伊贺家族,就这样一下子从天堂跌落到尘埃。
忍者家族的实力开始发生变化,排名要重新了。伊贺同人失掉了一条胳膊,实力大打折扣,现在能算一个中忍就很不错了,至多中忍的巅峰,再想保住上忍的位子已经很难。
至少,在全日本,能以半残之身修成上忍的还很少很少,好像只有一位。
那是一个神一样存在的家伙,影月斩可不认为自己的大弟子会有那种修为。
伊贺派衰落已经成定局,甲贺派的崛起势不可挡。影月斩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就是即将成为现实的现实。
“你说,打败五六和隐者的是同一个年轻人?”影月斩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跪地认罪的大弟子。
“是的,是同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应该就是上次打败伊贺嵩的那家伙。师父,我不得不说,我们轻敌了。”
伊贺同人跪在地上,一字一句地回答,脸色铁青。
“五六被擒,隐者也被擒。难道隐者没有使出他的绝世武功气隐?”影月斩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气隐是日本忍者修为中一种极高端的法术,修炼成功后可以将身子包裹在一团雾气中,在人前迅速消失踪影,并出现在自己想出现的任何地方。伊贺隐者就是凭借气隐伤了医生,要不然,他不会那么轻易得手。
“用了,隐者正是用了气隐才伤了他们一名高手,但是我不明白,那个年轻人为什么会一剑就刺中隐者的身体,连我都没有看清楚隐者的身法,那个华夏人却一眼就看清楚了隐者的踪迹,并且一招制敌,这正是我感到疑惑的地方。”
伊贺同人老老实实分析自己的问题。
“看来你说得对,那个年轻人绝对不仅仅是个武功的高手,还是一个高明的法师,他能窥破隐者的身法,仅仅凭借武功而没有法术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次是我大意了,上次伊贺嵩败北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这一点,可惜了。你起来吧,我要好好考虑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
哦,对了,燕子没有暴露吧?”影月斩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