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云薇薇疑问过后,没有任何人回答她,连她自己的心都不能回应她的问题。
她也并非第一次质问的说出这几个字,每一次她像在问霍子卿,却都又像问她自己。
可惜,没人能回答她的问题。
最后,她唯一剩下的就是她与霍子卿坚定在心间的身影去抗衡。
只是他在她的心脏上扎了根,她无法清除掉他,只留满腔的苦楚和无可奈何……
这座小区彻底陷入了寂静,在小区云薇薇家附近楼内,同一个方向的客厅窗边负手而立的艾伦,眼神一片复杂。
他垂眸看着时间已经到凌晨两点半,也心知云薇薇并不会给他来电。
此刻,他纤长的指尖放在云薇薇的手机号码上,略微迟疑之后他将手机锁屏,走向卧室内。
他等她来电等了好几个小时,她很沉得住气一个电话也不拨过来。
而他本来想主动联系她,却时间太晚,他联系只会打扰她。
她明天还要去上课,他打扰会让她休息不好。
所以他不急,有的是时间与她相遇。
夜深沉,繁天星辰美不胜收。
白天的繁华息壤热闹,到了晚上安静了许多,唯一人声鼎沸的只有那大排档,喝酒划拳声,美食香气在空气中漂浮中,为这夜点缀着最朴实的生活气息。
不过,所有的热闹,亦或者深夜失眠沉浸在痛苦之中的云薇薇,他们都与海边别墅内毫无关系。
又是一天过去,床上躺着的霍子卿纤长如扇的睫毛微微颤动,一副要醒的迹象。
冷羽的心都提起来,他屏息的急忙看向一旁的医生做了一个手势。
医生们趁着霍少还没有完全醒来之后,他们急忙看向床头摆放着的仪器。
随即一名医生走到高大强壮的冷羽跟前,声音压得极低道:“目前霍少身体数据已经回归正常,只不过很虚弱要静养很久。”
冷羽听见静养两个字,他眉头紧蹙。
静养?
只要有太太云薇薇在的一天,霍少就不可能会能有时间有心思静养。
医生看见冷羽周身散发着不悦的气息,他很自觉的离开冷羽身边。
此时,霍子卿慢慢睁开一双充满狭长凤眸,在他的眼里并没有刚睡醒的惺忪,只有血丝和隐忍的痛意。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他虚弱的躺在床上,因为很痛苦让他惨白如纸的面容透明到好似随时消失。
他紧蹙眉头,每一次呼吸都感觉胸腔都在撕裂的痛。
但就是如此,他的记忆潮水并没有因他痛苦而停止,而是疯狂的朝着他狠狠的砸过去。
潮水般的记忆砸的他天旋地转,砸的他心如刀绞,砸的让他连呼吸都想要停下,更想亲自伸手将自己的心给挖出来。
若他没有心,那定然他就不会因想到云薇薇而心痛。
他视线里的白色天花板很模糊,却在他努力清醒之下,他凤眸慢慢转动落在床边站着的冷羽身上。
冷羽在看见霍少看向自己时,霍少的一个眼神他就明白霍少要问什么。
但是他抿着唇不语,并没有回答霍少的问题。
因为他就算和上次一样感到霍少身上散发的无形凌厉气势,他后背冷汗连连,却还是不想提及云薇薇。
霍子卿看着冷羽恭恭敬敬的低下头,他深邃的黑色眸子淌着吞噬般的森寒之气。
一瞬间,整个偌大的房间内随着霍子卿的动怒冷到极点,周围站着的医生们吓得大气不敢喘的瑟瑟发抖。
冷羽仿佛感到整个泰山都压在自己头顶上,让他挺直的脊背不由自主弯曲,要跪伏在地臣服在威严强势的霍少面前。
他知道自己再不回答霍少,他就没有机会站在这里。
特别他上次也违抗了霍少,只不过霍少一心都用在太太云薇薇身上,并没有来得及处置他。
这次,他再次沉默,神都救不了他。
他很清楚自己真正的使命是什么,所以他不能因为一个云薇薇让自己死去。
“太太很好。”他因怕而声音发颤。
霍子卿的喉咙冒火撕痛,他嘴角微动发不出声音。
旁侧的医生们虽然很害怕,但专业的他们还在观察着旁侧的仪器。
他们在看见霍子卿因情绪激烈而心跳开始加速跳动时,神情满是担忧。
一旁的主治医生深吸一口气走到旁侧拿了针筒和药。
霍子卿余光正好看见医生的举动,他一个阴戾的眼神扫过去,当即他看见那靠近他拿着针筒的医生吓得后退一步。
冷羽低着头,他并没有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因为霍少的森寒之气压得他抬不起头。
房间内再次陷入死寂,霍子卿视线所及医生还有冷羽他们一个个低着头,惧怕的站在他面前。
他阴鸷的凤眸慢慢合上,再次他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稳住情绪,张了张嘴发出嘶哑微弱的声音。
“水。”
一旁的冷羽听见后,他害怕却忙抬头要去拿水。
只不过医生比他动作更快的拿了水杯。
霍子卿艰难的喝了两口水,不过当温水进入口腔,流过他干涸冒火的喉咙时,减轻了他喉间的撕痛。
“具体。”他嗓音很轻嘶哑却充满威严的凌厉。
医生们一时神情有些发懵,因为他们没有听懂霍少这两个字什么意思。
但是一旁站着的冷羽听懂霍少这两字的意思。
那是霍少不满意他刚刚对太太云薇薇简单的回应,要知道最详细的。
他非常恭敬的站在床边,但他不敢与霍少对视一眼,只能低着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回应道:“那晚霍少将太太从酒吧带回万梅山庄之后,霍少昏厥在卧室床边。”
话罢,他停顿一秒又恭敬言道:“当时我等待在外许久不见霍少出现,我私自进了房间,才看见霍少昏在床边……对不起霍少,请责罚我的冒失,我……”
“她呢?”霍子卿并没有在意冷羽提到自己昏厥在床边,因为他满心满脑都是云薇薇的身影。
他想到云薇薇,他便痛不欲生。
特别,那晚她像一个玻璃娃娃,脆弱的好似一碰就碎的出现在他视线里时,他至今想到就钝刀绞心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