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头蝮一击落空,马上就转头重来,两根巨大的毒牙袭向时卿。
时卿灵活地闪过,以周围的大树为落脚点,飞檐走壁似的躲避着矛头蝮的攻击。
后面的巨蟒也加入了战局,巨蟒巨大的身躯挡住了时卿前面的路,时卿却不改方向地踩着巨蟒的头弹了过去,她单手抓住一个树干,一个翻身甩到上面一级树干,一步步开始向上攀爬。
蛇在攀爬上显然占有优势,不一会儿,矛头蝮和巨蟒就追上了时卿,一左一右地将她夹在中间。
攀爬了八九米试探出两条蛇的速度以后,时卿就据此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还时不时将扒下的厚树皮射向两条追着她不放的蛇。
树皮每一次的冲击力都会让两条蛇顿一下,多次之后,矛头蝮不知是不是恼羞成怒了,猛地一跃,跳到时卿所在的树上,再次加速,向时卿张开了獠牙,两束毒液快速射向时卿。
眼看毒液就要接触到自己,时卿猛地一弹,从二十多米的高空翻到同样二十多米高的对面那棵树上,这是普通人类不可能实现的动作!
【宿主!!!!】
“别吵!我还没死,你叫魂呢?”
【……】
我特么是想让你悠着点!
矛头蝮反应过来以后飞快地滑下树,向时卿所在的方向袭来,这一次时卿倒是好整以暇地坐在粗大的树干上等着它。
矛头蝮在距离时卿两米左右时就开始射出毒液,时卿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小扇子,腐蚀性极强的毒液在接触到扇子的时候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被吸收了一般。
【这里是现代位面!!!】
哪里来的灵器啊?!
心累……
本大爷太难了……
矛头蝮张开巨牙想要咬时卿,后者却仅仅挥动了一下扇子,她的动作快到几乎看不见,下一瞬,首尾分家的矛头蝮就从二十几米高的位置掉了下去。
【宿主明明能轻易干掉它,为什么要躲避这么久?】
“一下就打死了多无聊啊。”
系统默……
它就知道……
矛头蝮的尸体似乎没有对巨蟒造成什么冲击,它肥大的身躯快速地缠绕着树干爬上来,时卿正考虑着先切哪里合适,突然感觉到什么,朝侧面一看:
那棵大树下站着一个戴面具的黑袍人,估计已经看了不止一会儿。
时卿一跃跳下,巨蟒的尾巴缠着树干,头部追着半空中的时卿,后者在空中不知道借了什么力,竟一下子翻出两米远,脱离了巨蟒的攻击范围。
成功落地的时卿快速往侧边跑去,然后毫不犹豫地像八爪鱼一般跳到了黑袍人的身上,一向敏捷的黑袍人不知为何恍惚了一瞬,错过了将人拍飞的最佳时机,诡异的是,他好像没有将怀中的人丢出去的冲动……
时卿紧紧地缠着黑袍人的脖子,脸不要命地蹭了蹭他的肩窝,可怜兮兮地说:“有蛇,我害怕……”
围观了全程的黑袍人沈寒琛:……
虽然知道这个小姑娘明显是装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给他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还有一点他无法理解的奇怪感受,这些陌生的念头让他破天荒地伸手抱住了怀中的人,这是他以往最厌恶的触感,但想到是她,这种奇怪的触感却并不让人讨厌。
在沈寒琛分析时,巨蟒已经滑到了他面前。
沈寒琛面色没有丝毫改变,只是伸出一只手,手腕上快速地自动组装了一个机械道具,像是一把枪,他对着巨蟒开了两枪,这显然不是一般的子弹,巨蟒的身体被炸出两个大洞,截成三段。
随着巨蟒身体落地的一声巨响,时卿搂着他脖子的力气增大了些。
过了半晌,时卿听到耳畔传来一个冰冷却好听的声音:“下来。”
时卿保持着挂在他身上的姿势,翻了个白眼,以前恨不得长在她身上,现在她自己凑上来这家伙居然嫌弃?!
得了便宜还卖乖!
算了,本宝宝不跟失忆的智障一般见识。
默念了几遍“自己选的智障跪着也要宠完”以后,时卿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双腿还夹着他的腰,然后说:“沈寒琛,把你的面具摘下来,它太丑了。”
沈寒琛觉得这句话似乎有蛊惑的作用,他依言将面具摘了下来,沈寒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听话,像一种本能的反应。
时卿看着眼前这张和修真界一般无二的脸,感叹了一句妖孽。
他有一双冰蓝色的瞳孔,鬼斧神工的立体五官让冷峻的表情看起来有点睥睨的味道,再配上银色的头发,有点像冷漠的神明,而她,就是那个亵神的人。
时卿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亲了一下,有点霸道地说:“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知道吗?”
【宿主你这是在玩火!!!】
系统刚刚才从这个不要命的家伙居然没有被那人一脚踹开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看见这个妖女居然亲了他……
亲了他……
了他……
他……
啊啊啊啊啊啊!!!!这个妖女到底知不知道这是谁啊?!!!
【完了完了,妖女你完了!!本大爷要被你害死了!!!】
然而,一秒过去了……两秒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
位面没崩……
excuseme?
系统睁开眼睛,看见那个被“强吻”的男人,此时居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非礼”他的人。
这是在研究该切成几片?
很快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刷新了它前半辈子的世界观和价值观:
沈寒琛嗯了一声,继续抱着女孩,似乎很好奇这种奇怪的触感。
系统……
这个周身十米雌性生物不得靠近的洁癖重度患者杀人不眨眼大魔头暴君特么被掉包了吧!
时卿终于抽出时间在脑海里问系统:“你刚刚嚎什么?”
【没什么……】
它自闭了,它要静静……
时卿懒得理这个抽风的系统,她揪揪沈寒琛的脸,问道:“你就这么同意了?”
“你身上有我喜欢的味道。”沈寒琛如实回答,从一周前他就对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小姑娘念念不忘,一直到刚刚,这种感觉到达了顶点,他一向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既然有这种感觉,那就直接出手。只是他没想到时卿下手比他更快。
两人就这样飞快而稀里糊涂地从陌生人变成了不知道什么关系的关系,时卿以自己脚疼为由死活要挂在沈寒琛身上,后者纵容地由着她去了。
时卿望向越来越靠近森林深处的路,问:“我们去哪?”
沈寒琛一手护着她的头,一手托着她的身体,一贯没有感情的声音此时罕见的有些柔和:“去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