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包扎她后脑勺的时候，这少女精致的小脸就凑到他眼前，他甚至能闻到她的体香。
那是一种熟悉的茉莉花清香。
白璇弯弯的睫毛颤抖着，突然睁开了明亮的大眼睛，瞳孔浮现出银色的符文，定定地看着王川。
王川眼前出现了半透明的画面，在这画面中，白璇主动与他快活潇洒。
他没有理会白璇这个时候的拙劣的幻术，黑色的眼睛浮现出日月，破开了她的伎俩。
“嗷！”
白璇受惊，扭头一口咬在王川的咽喉，但很快就感觉咬在了一块铁板。
王川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他怕一个不小心，就崩掉了她的门牙。
“这就是因果轮回么？我曾经咬了她一口，现在被咬回来了，到底是她先咬我？还是我先咬她？”
王川叹了口气，伸出另一只手，一边想着，一边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
白璇咬着王川不放，一双眼珠子骨溜溜地上下打量王川，头上毛茸茸的耳朵顺着王川的大手，本能地向后倾倒，露出一对洁白的小狐牙。
突然她脸一红，松口后退数十步，警惕夹杂着好奇，看着眼前的怪人。
“你是谁？”她问道。
蓝天白云，冬天温和的阳光落在洞府门前红色的凤凰草上，一阵清风吹来，草药的清香弥漫，小草在两人之间摆动。
王川摸了摸脖子上的牙齿印，要是换做一般的人，恐怕已经被她咬死了。
他慢慢站了起来。
白璇后退一步。
王川说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却为什么要杀我？”
白璇说道：“我杀你，关你是谁什么事？”
“那你又要问我是谁？”
“我现在不想杀你了。”
王川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哦？蛮不讲理....你为什么又要寻死？”
“我不敢回家...”
说到这里，白璇突然脸一红，恼羞成怒地说道：“道上的事儿少打听，小心掉脑袋！”
“你很倔强。”
“我怎么样用不着你来评头论足！”
白璇一个闪身，化成一只银白色的四尾狐狸奔向远方，来到山脚下的河边，见王川没有追来，就独自一人坐在河边的青石上，把光洁的脚丫子泡在温暖的水中。
这里离丹穴山不是很远了，即使是冬天，河水如温泉，热腾地冒起白汽。
她想了想，褪去一身毛皮大衣，扎入河水中，靠着青石躺着，望着蓝天白云发呆。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眶突然湿润了，眼角留下晶莹的泪珠。
“哼！我怎么能哭？”
她抹了抹眼睛，再睁开眼时，天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年轻人的面孔。
他的眼睛是漆黑的，很深邃。
白璇没有一丝害羞，却突然笑了。
“呵！你毕竟还是一个男人！”她讽刺着说道：“再看就挖了你的眼睛！”
说完她翻了个身，任由河水从她洁白如玉的背上流淌而过。
王川沉声说道：“你就不怕我？”
白璇看也不看他，小手搀腮望着远方，说道：“怕你又能怎么样？”
王川一把捏住她的后脖子，像是提着一个小猫咪，将她随手丢在岸边的毛皮大衣上。
白璇一动也不动，任由他摆弄着自己，美眸看着王川的脸。
王川取出一条白布，将她身子上的水渍擦干净，随后不动神色地用毛皮大衣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最后拿出一块干净的布给她擦干银色的发丝。
白璇静静地看他没有其他的动作意思，突然开口说道：“就这样？”
“你还想怎么样？”
白璇脸色绯红，神色有些不自然。
“你知道刚刚如果你那样，我会怎样吗？”
“不知道。”
“我会先顺从你，然后等你以为你要得逞时，再一把将你割下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突然变得如刀子般锋利的指甲。
王川沉默不语，脑中想起她在仙界杀死她养父时的那种眼神。
“真的，”白璇认真地说道：“我就这么干过！还是对我的...”
“好了我知道了。”
王川打断了她，将她不安分的小手又塞进毛皮大衣里去，然后转身就往身后走去。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与她接触过多，毕竟他不是这个时空的人。
帝俊化身大寂灭，他只能在此承受无尽的死气。
“你知道？骗人！我的事你怎么知道？”
“好好活下去就是了，道上的事少打听。”
王川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璇追了过去，王川的身影却消失了。
夜色混沌，寒风冷冽，丹穴山飘起了鹅毛大雪。
白璇没有走，回到王川所在的洞府过了一晚上，第二天一看，除了视线尽头不死凤凰所在的主峰，其他山脉一片苍茫。
雪越下越大，她等了三天，王川还是没有出现。
或许是寒冷，又或许是她怕黑，每到夜晚，她就蜷缩在洞府的最深的一处角落瑟瑟发抖。
第四天，雪停了。
她喃喃自语：“没有人理我了，弟弟也被我一刀劈死了，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呜呜呜呜——”
她哭到睡着了，醒来又笑了。
她用锋利的爪子将自己的手腕脚腕割开，她这时候的血还是鲜红的，发出来的光却是银色的。
她向雪地跑出去。
大地是一张白纸，一朵朵凄美而醒目的梅花在上面藴开。
她醒来时，很朦胧，只觉得是在一个温暖的怀中。
旁边是一堆篝火，她虚弱地说道：“嘻嘻！我居然跑回来了！”
白璇抬头看了看这个人的脸，火光在一张年轻人的脸上晃动。
她看清楚了，是几天前看到的那个长着黑色眼珠子的怪人。
这个怪人露出了很紧张的神色，这是她没看到过的表情。
他看上去紧张，浑身都绷紧着，不断重复念叨着：“你不能死！你怎么会死？”
白璇从来不喜欢听人啰嗦，但现在听到这啰嗦后，尽管她已经冷得瑟瑟发抖，脸颊无血色，她笑了。
她甜甜地对王川说道：“谢谢你啊怪大叔！不管怎么说，也不至于让我的尸体发蛆了、发臭了才被人发现。”
紧接着，黑暗，无尽的黑暗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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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找到一张颇为符合白璇形象的图片，已经上传到书友群里了，有兴趣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