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主的佩剑在张辰的声音中激射而出,一剑点在了剑主的眉心,长剑摇曳铮鸣,而剑主却觉得浑身发冷,连一步都动弹不得,这一刻他很清楚的察觉到自己何止不是张辰的对手,在这个怪物一般的年轻人面前,自己居然连反抗都做不到。
张辰手指一点,口中低声道“且归去!”
只见七柄长剑各自回到了自己主人的身前,钉于泥土之中,剑主看着眼前的佩剑,他的眉心一道血痕触目惊心,方才张辰心中若是有丝毫的杀意,他现在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剑主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湘江枯剑冢的六人都惊恐的看着他的背后,他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自己身后,百米范围的草木泥土好像被犁头翻过一遍一样,刚才那一剑对方让剑力绕过自己,却毁掉了身后百米,这般对力量的操控简直是让他不敢相信。
剑主沉默了几息,他向张辰抱拳道“湘江枯剑冢与李媛母女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不送!”张辰点了点头。
剑主毫不犹豫,单手一翻将佩剑入鞘,然后大步流星的离开,其他几名湘江枯剑冢的人见剑主离开,自然不敢有所停留,立即也快速退去,消失在已经初见晨光的视野里。
湘江枯剑冢的人离开,众人依旧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老村长,他向张辰拱手道谢“张沟张鲁谢过前辈出手之恩……!”
张辰连忙摆了摆手,笑嘻嘻的道“村长别这样,你这样搞我在张沟可就待不下去了,这大清早的总不能饭也不管一口,就赶我走吧!?”
廖勇眼中满是感激之色,但他知道自己不必多说什么,欠下过一次救命之恩,这一次欠的都算上,以后大不了把命还给张辰。
李媛则是紧紧的抱着小西,她向张辰微微躬身,张辰连忙伸手拦住,然后笑道“不必如此,你谢我不如谢老廖,说实话出手救你们母女,无非是看在老廖的面子上!”
李媛微微一愣,然后脸上升起一抹红云,张辰见状不由暗笑,看来两人之间不止是廖勇一厢情愿嘛,不过廖勇是不是能够如愿以偿,还要看他自己的。
老村长不由分说将张辰请回张沟,李媛更是忙着要张罗一桌好饭,总归不能让恩人饿着肚子,能不能报恩且不说,可连一顿好饭食都没有,那就太没有规矩了。
几人回到张沟,廖勇受伤不轻,还要给他上写药才行,张辰准备把药扔给李媛,好歹给廖勇制造点机会,自己这个朋友做的可没话说了吧?
而另外一边剑主带着湘江枯剑冢的六人脸色难看,白硫曦忍耐不住,向剑主问道“爹,姐的仇就不报了么?”
“……怎么报?那看起来年轻的家伙不知道是活了多长时间的老妖怪,一身修为出神入化,爹今天得大机缘入先天真境,可到头来连人家一剑都接不下,报仇……如果不是那老怪物没有杀心,恐怕今天所有人都要折在张沟!”剑主脸色阴郁,张辰带给他的压抑感太恐怖了,他喃喃道“先天之内,我即使不能胜,但天下想要败我的人恐怕也不多,但他居然能用那种访市碾压我,难道传说是真的……先天之上还有神境?”
几人没有听清楚剑主后面那句话,但白硫曦依旧不甘的咬着嘴唇,剑主看了她一眼,然后忽然冷声道“哼,就算他天下无敌又能怎么样?爹杀不了他,但他已经是将死之人了!”
“爹是什么意思?”白硫曦楞了一下后赶忙问道。
剑主缓声道“我华夏武道曾经璀璨无比,各种高手层出不穷,别说是数百年之前,就算是百年之前,先天高手也并不是如今这样难得,只是华夏建国之后,这些高手便渐渐消隐,他们当中有些死于岁月,有些归于政府,还有一些……则被绞杀了个干净!”
“爹的意思是……国家致力于绞杀武道高手?”白硫曦悚然,其他几人也目瞪口呆。
“侠以武犯禁,当年局势混乱,国家为了镇定内部,可是花了不少力气将那些不愿意归附的刺头抹杀,至此之后武道中一旦出现先天境界的武者,都要进行报备,归附国家所用,如果有想要做闲云野鹤逍遥一方的家伙,国家绝对不会吝啬那些枪支弹药的耗费,就算真的是那个境界的存在……当初国家也不是没杀过!”剑主眼中露出一丝凶光。
他转身对几名长老和弟子道“你们先回去吧!湘江枯剑冢和李媛母女的事情告一段落,我等暂且蛰伏!”
“那爹你呢?”白硫曦立即问道。
剑主皱了皱眉,无奈道“一入先天便身不由己,想要得平安,那就要付出一些,爹要去一趟燕京,不然恐怕要不了多久,湘江枯剑冢就该遭兵围之祸了,另外……顺带将自己发现了一位在野绝世高手的事情捅上一捅,想必……会有些惊喜的。”
说罢剑主踏步狂奔,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便消失不见,留下湘江枯剑冢的人面面相觑,心中激荡不已。
张沟迎来新一天的晨光,张辰和廖勇则蹲在村长家门口,廖勇手里端着晚面条吸溜着,面条里裹着鸡腿和荷包蛋,看起来很是丰盛,只不过一大早吃成这样,未免有些太油腻了。
而张辰蹲在廖勇身边,手里同样端着个碗,碗里比起廖勇要油腻的多,一大碗里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一只鸡。
“张沟流行一大早就先吃只鸡的么?”张辰一边啃着鸡腿,一边笑问道。
廖勇瞪了眼嘻嘻哈哈的张辰,一时间哭笑不得,只能缓声道“哪里也没有流行一大早就吃只鸡的,这不是你立了大功,媛姐连家里下蛋的老母鸡都给宰了,真让人心疼……!”
“你可以啊……还没把人家娶回家,就开始心疼人家的家产了,够自来熟的。”张辰调笑道。
廖勇的脸立即胀的通红,手里的碗差点没掉地上,连忙埋头吸溜着自己的面条,不敢再和张辰说话。
张辰见他那没出息的样子,忽然间苦笑了一声,喃喃道“要不说我们两个是朋友,都是面对女人不知道该咋办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