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梦娟神情微怔,有些意外她答应得那么快,错愕也就那几秒,再回神时,已是两人离开的身影。
不知何时,身后站着一个人,徐译昌是到楼下缴费的,办完事后正巧看到门外的妻子,以及她对面的女孩,还没走近就听到妻子的谈话声。
后面,他没再往前,却一直注意着,自然也把话给听了进去。
显然是不认同妻子的做法:“你怎么能跟孩子说那样的话?”
听到声音,席梦娟转过身来,哪怕看到是丈夫,语气也没像以往那般温柔,带着一股决然:“这些话都是我深思熟虑过的结果,告诉她,是不想再有瓜葛,她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我这个母亲,即便需要我也不能给她什么,把话给说绝,是对双方的一种负责。”
徐译昌反问她:“你怎么知道她现在过得很好?”
席梦娟说:“她父亲对她很好,家里也有亲人,如果我没猜错,她已经嫁为人妇,有一个疼爱她的老公,还有一大家子的人。”
言外之意,就是不缺人疼爱,至于嫁人这点,是因为她注意到对方手上那枚素戒,从先前的认知来看,她相信陆御哲会把人照顾好,也相信不会让人受半点委屈。
只不过是少了一个母亲,仅此而已,她不能给的别人都会代替。。
徐译昌听着,发出一声叹息,席梦娟不觉得自己的说法有错,看着丈夫无奈的面孔,不觉放软了姿态:“我现在过得很好,有了小知和小韵,还有你,这样的生活让我很满足,也不想改变原状,可能我是存了私心,但也仅仅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不希望受到外人的干扰。”
“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徐译昌口吻略显沉重:“四年前,这里发生过一起重大交通事故,造成一死两伤,孩子的父亲不幸去世,至于孩子,重伤昏迷不醒,具体康复时间我也不清楚。”
他会知道,存属是偶然,当时正好来这边出差,第一时间内,有想过告诉妻子一声,又想到妻子对那边的事保留着不闻不问的态度,终究还是选择隐瞒。
“你说什么?”席梦娟神情怔然,显然是意外听到这个消息,不知何时,心脏的位置感觉被人扼住,这也是第一次,她对那个孩子起了愧疚之情。
她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一个孩子,缺了母亲,现在又没了父亲,即便有再多的关爱也弥补不了亲情上的亏损。
席梦娟本能的回头望去,看到路边来往的车辆,车灯下的光线映照着簌簌落下的细雨,至于那个纤细的背影,早已不复。
身后是丈夫沉稳的腔调:“详情我也不清楚,你要是想了解,我们可以去警局看看。”
“不必了。”说完这句,席梦娟率先走回医院。
同情是有,可并不代表着她要去面对以往的是非,既然已经发生了,也不可挽留,那做什么都是无用的。
徐译昌看着妻子的背影,脑海中回想着以往的一幕,十四年前,他来到A市,主要是为了接妻子去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