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就想到是车祸,当时傅毅山在车祸中身亡,而傅惜云八成也在车上。
所以才有了那诀别的通话,所以才会那么久不回来,而回来之后处处躲避着他。
陆御哲记得,有一次回家,他看到鞋柜旁边散落的那双高跟鞋,自从她回来后,就再也没有穿过高跟鞋……
……
到警察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烈日炎炎。
打开了玻璃门,一股空调风吹来,清凉了不少,但丝毫不减男人身上的热气。
“陆总,您来这有什么事?”陆御哲来过这边几次,都是为了傅毅山的案子,本身又是这里的风云人物,人认出来也没什么奇怪。
这是方支队,刚从外面办事回来,看到陆御哲的时候,就迎了上去。
陆御哲点点头,面上没有过多的情绪,“过来了解一下案子,你们刘队长在不在?”
刘队长,也就是这里的刑侦大队长,负责傅毅山的这个案子,因为迟迟没有找到那俩白色小轿车的车主,也就是肇事者,案子一直拖到了现在。
两人边说边往办公室的方向走,方支队听闻有些遗憾地摇头,“刘队长前两天去临市办案子,人还没回来,陆总,是有其他的问题吗?”
具他所知,傅家的这个案子一直没有进展,总不可能是过来问问有没有线索之类的话。
一时间,方支队也不知道眼前这位要干嘛,不过人来了,也不能怠慢。
“傅家这个案子还有谁在负责?有些情况我想了解一下。”男人的语气低沉。
方支队把人领到沙发上坐下时,做了一些思考,“张副队长也在,当年也参加了这个案子,刚才我还看到了他,这就叫他过来。”
话毕,他起身,往另一个办公室走去。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期间有人上了一壶茶。
没多久,人就过来了。
张副队长年近四十五,皮肤粗糙黝黑,是长时间在外奔波造成的。
陆御哲看向他,语气平和,“今天过来就是想来了解一下案子,希望张副队能详细告知在下。”
张副队长坐下,语气十分客气,“哪里哪里,陆先生有什么想问的,不妨直说。”
钦佩的同时,也含敬畏的成分在里面,后生可畏,也不是不无道理的。
陆御哲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就奔向主题,“当年的车祸,是不是有两个受害人?”
明明是疑问的话,可是在张副队长这里却听到了笃定的成分,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点头,语气并不轻松,“确实是有两个受害人,父女两个人都在车上,当时情况危急,一个没能抢救过来,另一个重度昏迷,也不知道那女孩现在怎么样了?当时身上流了好多血,看着都触目惊心。”
他见过许多血腥的场面,但这么震惊的也没有几次,所以他记得非常清楚,而这些年,案子又没有破,就成了他久久挥之不去的阴霾。
袅袅的茶烟笼罩上来,朦胧了男人深刻立体的五官,陆御哲没什么情绪波动,让人怀疑是否在听。
张副队长看着面前的人,内心有感触的同时,也在疑惑,这些情况按理说都知道的啊,怎么还问?不过这也不怪他,跟这位直接接触还是头一次,以前都是刘队长接待的。
但看这副架势,他也揣测不出什么。
听到这,陆御哲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之前他就觉得是有人故意把消息掩盖下去,现在看来,还可真是。
陆御哲指尖放在玻璃桌上,轻轻扣动,“那后来呢?”
“后来人就送去了医院抢救。”张副队长换了个姿势,“当时我们这边派了两个人过去跟进,那女孩抢救了一天一夜,也是庆幸给抢救了过来,不过当时还没脱离危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是打了个电话,又晕了过去,在门外守着的人都急疯了。”
他喝了一口茶,又看向陆御哲,继续道:“后面说是我们这边的医院设备不够先进,转去其他地方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总之,那辆白色小轿车的车主还没找到,这些年一直在侦查,还是无果。”
陆御哲已经拿了烟盒和打火机,又抽了一根给张副队长。
点烟的时候,他说道:“我记得,当时你父母也在场,那个女孩的事我知道的不够详细,陆先生回去可以问一下陆夫人。”
女孩的份量有多重,他还是知道的。
说完这个之后,就安静了下来,平日里,张副队长很少抽烟,今天谈起往事,伤感的同时也就顾忌不了那么多。
正好,外头有人进来,大概也不知道在谈话,就叫了一声张副队长,说是有人找。
张副队长没急着出去,烟蒂上积了一层灰,他伸指弹了弹。
陆御哲把烟捻灭,随手扔在垃圾桶内,他站了起身,“张副队有事就先忙的,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张副队长点点头,起身之后就忙去了。
等到下午六点刘队长回来的时候,才知晓陆御哲来过,当时张副队长就在他的办公室。
喝了几口茶之后,他问:“今天跟御哲说了什么?如果案子有进展的话,我们也不会瞒着他,省得他往这边跑。”
当年刘队长和陆政一起当过兵,关系要好,老友的儿子也算是侄子了。
张副队长道:“也没问什么,都是一些陈年往事,我就跟他说了一下那个女孩,唉,现在想想,还真是痛心,也不知道恢复得怎么样了?那么严重的伤……”
他不上微博,自然不知道傅惜云现在回来了。
刘队长听得一惊,倒茶水时杯子满了都不自知。
还是张副队长提醒了一句,他才回过神来,看到老友慌张的神情,张副队面露疑惑,“怎么了?去临市办的案子不顺利?”
刘队长摇摇头,面露无奈和惋惜,拍了他的肩膀,终究只是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