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候,他边说边往外走。顾衍看他这副架势,也没了吃饭的心思。
果然,如自己所想的一样,女孩的语气并没有先前的轻柔,哪怕事情现在反转,但他心里也清楚,主要的责任在于他那一句话。
“我今天感觉好多了,所以就办了出院手续,伯母已经回去了,她回去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放心,我知道,她一直都对我很好,你有空的时候,要多多陪在她身边,我也知道,你们都很好。”说道这里,傅惜云的语气有些沙哑,“只是,我今天想了一下,我们还是……”
后面的话,她没能讲出来,就被陆御哲打断,“既然很好,为什么还要有其它想法?”
男人继续沉声道:“先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有什么事当面解决。”
挂了电话之后,男人开始奔跑,这里到傅惜云塌下的酒店,距离并不远,与他的速度形成强烈的反差。
他的衣领开始跳动,正如此刻主人的心思一样起起伏伏。
顾衍也在后面追着,却始终追不上他。
几百米的距离,也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在电梯里的时候,陆御哲这才稍稍平复了一下心跳,他没有大喘一口气,刚才的奔跑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到达指定的楼层之后,陆御哲快步从里面出去。
此时,旁边的电梯也刚好停下,李承泽刚刚做完采访,恰好看到前面的陆御哲。
男人的背影挺括,修长有度,举手投足之间都彰显着独特的魅力。饶是他自觉本身也不错,但他眼前的人毫不逊色。
如果先前还不够确信的话,那他现在无论如何也看清了事实。
他本应该是往相反的方向走的,可是现在他的视线一直停在前方。
只见,门被打开,人进去了一个,又出来了一个,他只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关门“嘭”地一声。
随后,李承泽强迫自己收回视线,终于,转过身,大步往前走去。
……
慕知瑶当时正好在房间里,跟傅惜云聊了一会,自己去开门之后,就被请了出去。
顾衍堪堪搂过她的身躯,在她诧异之际给出解释。
房间里,傅惜云正坐在沙发上,看到人来之后,面上还是维持着一副淡定。
只是,男人已经开始逼近,傅惜云站了起来,双手却无处安放。
陆御哲过来搂住了她,力道大得惊人,傅惜云没有挣扎也没有迎合。
刚想出口喊疼,男人却在此时封住她的唇瓣,连带着舌尖被缠上,口中尽是他的气味,是成熟男人专有的味道,有淡淡的烟味也有酒味,平心而论,傅惜云并不讨厌,相反,还为此着迷。
这次,她没有沉沦,她伸手去推他的胸膛,后面,没有推动,陆御哲反而更加霸道起来。
终于,过了许久,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
腰上的力道却没撼动半分,他庆幸,还有这样面对面的机会,不像之前,人一声不吭地离开,什么也抓不到。
陆御哲微低着头,视线牢牢锁住那张小脸,声音也如此刻的霸道,“如果你说要分开的话,我劝你不要有这个念头,既然之前做了选择,不管如何,都要走下去,我已经当真,不会任由着你。”
他指的是先前她答应他求婚的事。
她就知道会这样,此刻,人就眼前,狠心的话却无从开口。
“这是我的决定,你要尊重我。”傅惜云的语气透着冷静,也透着无奈。
“离开我你就会好受?”他问得有些轻巧,可是,却会在无形之中给人压力。
傅惜云不答,未施粉黛的小脸望着他,语气平静,“今天网上发生的事我都看到了,你不让我看手机,我知道是怕我受影响,可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已经可以接受这个事情了,我的内心没有那么脆弱。虽然刚看到的时候不会太开心,但是后面看看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她低下了头,不再看他,继续道:“我已经习惯了,从进入这一行的时候,我就有这个心里准备了。”
他的眸光变得深邃,总感觉她下一秒就能说出不好的话来。
“我先前一直以为衍哥哥只是百威的总裁,没想到他还收购了环城,他给我开后门了吧,所以那次签约的时候就那么顺利,还给我安排了那么大牌的经纪人。”女孩说这话的时候,平静却也笃定,“你还投资了《抚晨传》一个亿,虽然导演也说欣赏我,但是如果没有你们,我相信我没有这个契机。”
“投资电视剧主要是因为啊衍推荐,况且,这部小说本来就很火,都说商人唯利是图,我也一样。”后面,他的语气波澜不惊。
陆御哲单手搂着她,另一只轻轻覆在她的脸上,指腹滑过的地方,留下温热,“如果你想说是我们为你铺好康庄大道的话,并没有,这都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有资质自然就应得到。”
在肯定傅惜云的同时,也解释了一下原因。
这话,成功堵住了傅惜云的口,“当然我也不否认自己多了些心思,让人多多照看你一下,我不认为这个有什么错,但凡是一个男人都不会对自己的女人置之不理,这些都是你应该得到的,不需要计较那么多。”
话毕,他瞅见那眉毛不再皱起,才微微放松了些。
傅惜云被他摸得脸颊有些发红,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他的话,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可是我还是不能释怀。”
“那我等你释怀。”男人紧逼着她。
她的双手抓住他的衣摆,想到那个还未出世就失去的孩子,指尖开始泛白,“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吗?”
怎么会不记得,那是她人生中最宝贵的一次,最美好的一次,都给了他。
他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我知道,你一向自制力好,是我自甘作贱,要不是我勾引你……”说着,她的语气变得哽咽,没有先前的清脆。
而男人听到时,脸色逐渐变黑,话被他厉声打断,“如果我自己不想,没有人能让我这样做。”
他绝不允许她说出糟践自身的话,顿了顿,又继续补充道:“这种事只有你情我愿,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男女之间的鱼水之欢,向来都是男人主动,如若要说什么,也是他要这样。
“可是,从知道他存在的那刻起,我就很珍惜他,虽然他走了,但绝不是你一两句没了就没了能打发的。”女孩说着,泪水已经滚了下来,语气越发悲恸,“是不是对于你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弃之如敝履?我知道,是这样的,你不用骗我,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叫我打掉他。”
后面,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陆御哲听着心里越不是滋味,把她拥住的同时,关注点在最后一句话,“我什么时候说要打掉他?”
隐约之中,他好像知道了为什么这几年她都不回来。可是,他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样一句话,难不成?
一个想法从他脑海里浮现,当年,他去日本出差。有一天,他给傅惜云回拨了电话,可是却没人理他,后面,就给傅毅山打了一个电话。
他记得,那是他和傅毅山的最后一次通话。
因为等他回来之后,就收到了噩耗。傅毅山在车祸中离去,傅惜云不知所踪。
当初,他只是以为她伤心难过,因为父亲的离去,但也心知,还有自己的成分在里面。
如今一知,竟然是因为他要打掉那个孩子。
当初,出差的时候,有五个人,只有林梳瑶有机会接触他……
“就是你说的,你说要我打掉他,他还那么小,你怎么就忍心……”说得越多,她的眼泪就越多,他的衣服已经被沾湿,此刻却毫不在意。
“惜惜,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陆御哲越发拥紧她,无声抗拒这那一个罪名。
“真的吗?”许久,女孩终于抬头看向他。
精致的小脸布满了泪水,那楚楚动人的模样更是坚定他心中的某个意念。
“没有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他用指腹帮她擦拭眼泪,眼里是无尽的温柔,“乖,不哭了,真的没有骗你,今天说的话只是无心的,我知道他的存在时就是他的离去,我的难过并不你少,当时你又不在,能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吗?”
后面,傅惜云没有告诉他,渐渐的,也就没有哭泣。
陆御哲放开她的时候,她去洗澡了。
之后,陆御哲没有离开,跟她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睡觉的时候,傅惜云不想说话,也没像先前一样睡在他的怀里。
只是,睡着的时候,人还是被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