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蛾宫后殿。
谢籀过来,就看内侍搬了几个大瓦盆。
挺大的,内侍要两人搬,谢籀就看他太子妃一个人轻飘飘的拎起来。
内侍又弄的土来,他太子妃在那儿和掌园商量,这土要怎么处理?
岫云表示很懵,她只管进膳尝食,这个不在她业务范围。
掌园贾飞三十多岁、种了三十年,也不太明白。
桓樾也是半吊子,说:“书上好像有,土晒过了,种的东西不容易生病。再要杀虫。地上种也这样。”
贾飞没嫌弃娘娘外行,想想点头:“好像有道理,那把土弄到后边去晒。”
桓樾看看天:“要下雨了,这两天可能晒不成。先种着吧回头再说。”
要晒的是她要种的也是她。
谢籀看着他太子妃拎着一大筐的土倒进大瓦盆,她还能搬起来挪个地方。
力能扛鼎!
青蛾宫好像要习惯了。
谢籀觉得那四个奉仪不够她拎的。
桓樾一边和贾飞说话:“种子也可以杀毒,像茶籽饼、枫杨,好好搞的话,对农民很有用的。”
谢籀立即听懂了,过来问:“哪本书上的?”
“忘了。”
桓樾看他,不记得她磕了脑子了?
谢籀想把她磕回来。
贾飞弄了一些苗。
桓樾看着:“黄瓜不错,能生吃熟吃,还能敷脸。”
她突然看狗男人一眼,哪天敷个面膜,不知道能不能吓着鬼?
谢籀没看懂,问:“这也是书上的?”
桓樾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蜂蜜鸡蛋清敷脸,蜂蜜黄瓜也很好。”
蕙卿接话:“我做着试试。”
桓樾说:“蜂蜜比较贵,我们多种些黄瓜。可惜不能养鸡。”
谢籀瞪大眼睛,他太子妃还想在宫里养鸡?这个太子妃绝对是常家的。
原来那个太子妃并不像常家的。
或许村姑干惯了活儿才会力气大,弄的这么脏也不嫌脏。
桓樾赶紧去收拾。
小宫娥跟去伺候,没搭理殿下。
贾飞一群人收拾,掌园是他们的活儿,就算瓦盆一人搬不动、大不了多来几个。
黄瓜、豇豆、茄子、小白菜,好像有个样子了。
小内侍问:“要不要放到厨房那边?”
离这边稍微远点,这边有花圃,摆一块不甚好看,尤其殿下经常过来。
桓樾收拾一番出来,说:“厨房外边能直接在地上种,种一溜好了。”
大家偷偷面面相觑,娘娘可能真将青蛾宫变菜园。
猫儿捧场、指东隅:“那里边也可以放一些瓦盆,种黄瓜、丝瓜、萝卜白菜还是可以的。”
齐氏点头。
虽然主子能吃新鲜的,但若是被克扣,下人经常就吃不好。
若是能养鸡、还是别想了。
桓樾想着又说:“野菜也能种一些,像马兰草、马齿苋。”
小宫娥问:“为什么种野菜?”
桓樾说:“没得吃的时候、野菜都没的。何况马兰草、马齿苋都能入药。”
贾飞表示:“种。”
齐氏说:“在里边也种上。晾晒东西不影响。”
放在那角落也不影响青蛾宫的美观。
所以谢籀在这儿看半天,他太子妃即不在意他,也不在意裴家?
有内官找过来。
谢籀看他要讲裴家的事,叫太子妃一块来听。
外边刮的风大,桓樾一边进屋一边说:“下一场雨植物都长得快。”
谢籀就觉得,他不如才种下去的黄瓜受关注?
在东耳房的茶室坐着,等着吃晚膳。
茶室前的窗开着,风吹进来挺爽的。
谢籀看她,头不疼了?
疼!桓樾在一边坐好,一手撑着头,病而弱到什么程度都拿捏的不差分毫。
谢籀看她秒变病美人,就无语。
宫娥奉茶,也觉得娘娘挺好玩的。能搬大瓦盆也能病的毫无破绽。
桓樾身上穿着绿裙子,是假千金的斯文又添了点柔弱。
是长得美怎么都好看,生气也美。
内官等两位坐好了,他娓娓道来、给两位下茶:“裴桓煦好像盯上了吕将军的千金。”
谢籀登时杀气四溢!
桓樾好奇。
裴桓煦可真是个人才,和永嘉公主传绯闻,又盯上吕将军的千金,裴家哪里配?
不过书里裴桓煦的夫人是兵部侍郎辛棣的千金。
辛棣的夫人是董后庶妹。
谢籀不仅知道裴桓煦的媳妇儿,还知道吕亮曾是坚定的忠君,后来逼到了董氏那边。
或许是董氏做局?让裴桓煦去祸祸了吕亮的女儿,最后又娶董氏外甥女。
吕亮不是也被糊弄了?但因为整个局面乱的。
好像都被裴家乱的,裴家没这能耐但董家有。
董家瞎折腾一番,吕亮最后战死了。
桓樾问内官:“裴桓煦要做什么?”
内官说:“刚查到他要在吕小姐出去玩的时候、英雄救美。”
桓樾蹦出四个字:“打断他腿。”
谢籀将杀气收敛了。
桓樾看他一眼,若是知道裴桓煦是他白月光的亲哥,反正不是白月光?
谢籀看媳妇儿什么意思?他问:“你觉得如何处理?”
反正名义上是她胞兄,他是给她面子。
谢邀。
桓樾想起个人物:“文公子不是没定亲吗?”
谢籀黑了脸!
他好像还忘了,裴家庶女到东宫看上了文远,赖上人家了,最后将文远逼走了。
裴家的儿女多、没一个好东西,好像一锅老鼠屎能坏多少粥?
不过,吕亮的女儿和文远能配。
虽然被裴桓煦盯一下,不知文远在意不在意?
裴桓煦显然是要借吕亮的力量掺和军中,最后也做到了。
桓樾说:“吕将军若是疼女儿,把这事儿透露给他,让他只管打断三条狗腿好了。”
谢籀突然冷了一下。
内官虽然只有两条腿,要不要去关上窗?
内官说:“吕小姐是吕将军原配留下的唯一骨血,他没续弦,只有两个妾生了五个儿子。”
桓樾有点可惜:“这五个弟弟还不能去打流氓。”
内官无语:“吕小将军虽然只有十三岁,已经非常勇武。”
那桓樾就奇怪了:“裴桓煦不自卑吗?不害怕吗?”
谢籀问:“裴桓煦知道自卑为何物吗?”
桓樾眨眼睛:“既然吕小将军勇武,他带着弟弟下手正好。”
谢籀点头,完美。
照裴家那德行,今天肯定也不会把裴桓煦如何,还是要留给别人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