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璞瑜的手里拿着一个小孩拳头般大的石头。
事实正如薛璞瑜所言,他根本吞不下那块石头,他一定会被石头活活噎死。
薛妈妈看出这一点,心里既害怕又恼怒。
自己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以自己的性命要挟他的亲生妈妈,他把她置于何地?
薛璞瑜道,“快点让他们离开,你应该不想看我死吧!”
薛妈妈道,“薛璞瑜,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妈妈?”
薛璞瑜理直气壮地反问道,“妈妈,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儿子?”
不等薛妈妈回答,薛璞瑜自问自答。
“不,你的心里没有我这个儿子,你的心里只有你的宝贝玫瑰花。”
“玫瑰花是你的宝贝,我这个儿子就是外面随处可见的垃圾了?”
“妈妈,你如此伤害我,你为什么还有脸问我我眼里有没有你?”
薛璞瑜无法理解薛妈妈,更无法接受薛妈妈不愿意实现温小暖小小的心愿。
他的小暖只是想要拔掉庭院里的玫瑰花,又不是想要她的性命,她为什么不同意?
是,是,是,他知道那些玫瑰花是用他的奶奶的遗物种出来,全世界仅有一份而已。
但是,死人的遗物哪有活人的开心更重要的?
薛妈妈选择遗物,驱赶他和他的小暖,分明是嫉妒他的小暖的美貌。
“我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要那些玫瑰花,还是要我这个儿子?”薛璞瑜道。
薛妈妈怒目而视,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薛妈妈重视那些玫瑰花,可是她对自己的儿子也不是没有感情的。
因为玫瑰花而让薛璞瑜去死,薛妈妈真的做不到。
“你……你……你……。”
薛妈妈被气坏了,两眼一翻,昏倒了。
主心骨昏倒了,佣人与保安顿时方寸大乱。
薛璞瑜抓住机会,一脚踹开碍事的保安,走上前去,亲手摧毁薛妈妈费心种下的玫瑰花。
等薛妈妈隔天醒来,庭院里一片狼藉,工人正在翻修庭院,种植上温小暖喜欢的小雏菊。
薛妈妈推开搀扶的佣人,踉踉跄跄走到庭院,一时之间泣不成声。
施工的工人默默而视,纷纷停下手里的工作。
“你们在做什么,偷懒摸鱼啊?”温小暖端着一个咖啡杯,站在薛妈妈的身边,怒斥工作不专心的工人。
工人回过神来,继续手头上的工作。
温小暖满意地点了点头,才瞥了一眼身旁的薛妈妈。
“阿姨,你别怪我,我不是有意要拔掉你的玫瑰花,我是真的不喜欢玫瑰花。”
“阿姨,你是璞瑜的亲妈妈,看在璞瑜的面子上,我不计较你之前对我的不尊敬。”
薛璞瑜向温小暖展露出自己的真心与决心,温小暖投桃报李,给薛妈妈一个好脸色。
薛妈妈慢慢转身,定定地注视着温小暖。
温小暖勾了勾唇角,“阿姨。”
啪的一声,薛妈妈毫无预兆地给了温小暖一巴掌。
温小暖没有料到薛妈妈会打她,她明明已经拿出自己最大诚意与善良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老妖婆就不知道适可而止?
温小暖灵力爆发,徒手捏碎了咖啡杯。
薛妈妈气急败坏,怒道,“毁我的玫瑰花,还跑到我的面前来耀武扬威,好,好,你还真是好样的,我很久没有见过像你这种厚颜无耻之徒了。”
薛妈妈转头对身旁的佣人下达命令,让他们立即报警,把擅闯她家的温小暖与薛璞瑜都给她赶出去。
儿子?
薛妈妈没有儿子了。
温小暖冷冷说道,“我劝你最好想清楚了。”
薛妈妈道,“报警。”
佣人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迫不及待地拨打报警电话。
电话才刚刚拨打出去,一道灵光打碎了佣人手里的手机。
佣人吓了一跳,神色惊恐万状。
温小暖道,“阿姨,你应该认出了我的身份,趁我还没有发火,马上和我道歉。”
除非万不得已,温小暖不想杀人。
薛妈妈笑道,“你不经许可,在凡人界动用灵力,你死定了。”
温小暖蹙眉,一脸不解,老妖婆在说什么?
薛妈妈问道,“你不知道?”
温小暖道,“知道什么?”
薛妈妈道,“未经许可,修士在凡人界随意动用灵力,是会遭到修行界的通缉和追捕。”
“而且,只要你在凡人界动用灵力,修行界的圣地和高人便可以精准定位到你。”
“马上,他们马上就要到了。温小暖,你毁我二十年的心血,我要你付出百倍的代价。”
薛璞瑜之前是道道道观的大弟子,薛家又是凡人界的大家族,薛妈妈了解诸多的隐秘。
薛妈妈更知道,温小暖不是一个普通人。
在修行界修行多年的儿子一朝返家,不久后带回来一个朋友,那位朋友是修士还是凡人,想想就可以猜出来了。
“你这个恶毒女人。”温小暖勃然大怒,呼吸急促如喷火。
温小暖想要弄死薛妈妈,但又怕弄死薛妈妈会加重自己的刑罚。
不对!
现在不是考虑薛妈妈这个跳梁小丑的时候,她应该抓紧时间离开。
一旦修行界的前辈高人降临薛家,仅凭自己金丹期的修为,她一定会落入对方之手。
为了活命,为了自由,温小暖腾空而起,向着高空飞遁而去。
温小暖刚刚飞到半空中,一个金色的手掌将她拍进薛家的庭院里。
轰隆一声巨响,薛家内外却意外的安静。
烟尘滚滚之处,灰头土脸的温小暖从深坑里爬出来,仰头望着上空。
蓝天之下,浮云之中,一个貌若天仙,身穿古典长裙的女修目光清冷,眼底氤氲着大道的气息。
这是一个顶尖修士!
仅仅是观察对方异于常人的惊人双眸,温小暖便可判断出她来历非凡,来者不善。
“这位前辈,晚辈不清楚凡人界的规矩,这才违反了规矩,请前辈看晚辈年轻气盛,饶了晚辈这一次。”温小暖能伸能缩,低下头颅,“前辈,不知者无罪啊!”
哒哒哒!
别墅里传出急促的脚步声。
薛璞瑜气喘吁吁地跑出来,跪在温小暖的身边。
“前辈,此事千错万错都是我妈妈的错。”薛璞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