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喝点酒了。
也不算突然,之前就想过喝一点酒。
“喝酒?”许令菀听了看大表哥。
“嗯,菀儿陪我,我喝一点?”
陆禹回身走回来,走到涮锅子前,笑着看着菀儿:“暖一下,雪这么的大,风大不在,要不要再支上。”他又问,回身看向支开有点开的菱木花窗。
虽然支开菱木花窗可以看到外面的雪,但看过了。
他看着她。
许令菀摇头说这样好,就这样,她想这样透着气,有风吹吹才没有那么热,问他热吗,她很热,碳盆多了。
陆禹也有一点点,就一点点,跟着他对着外面叫了,叫了人。
许令菀也没说什么。
陆禹又坐下。
外面的风吹进来,说实话要不是涮锅子加上暖盆是有点冷的,他不去在意,只看菀儿。
“你真的确定不冷?”
“夫君你看我都热出汗了?”许令菀直接拿出身上干净的手帕擦了一下额头,擦了几下又擦了面颊,再擦了一下后颈后给夫君看。
陆禹睥了眼什么也没看到,看什么啊?
“你让我看手帕?”
“你看我脸吧。“
许令菀收回手帕又擦了一下面颊让他看。
陆禹还是没有看出什么来,不过隐隐感觉是热,他仔细的看了看她。
有人进来,行了一礼。
陆禹一见直接让人去取酒过来。
“是主子。”进来的人应了一声,取酒?他退了下去,许令菀也看了一眼,陆禹回头看到她:“菀儿不能喝,不用看着了,只有我一个人喝,不过一个人喝有点没劲,你只能陪在一边看着。”
“我知道不能,也没想喝,要是能喝才有鬼,那要不要叫人来陪夫君喝?”许令菀听了他的话不高兴的说了。
要叫人。
“不用,就我们俩人,我只想这样。”陆禹闻言,还是摇了头,想了下还是就他们吧。
“不过不想喝你盯着进来的人干什么?”他又道。
许令菀一脸我盯着就是想喝?
“不止是你有身子不能喝,没有也不能。”
陆禹又说了。
许令菀看着他,为什么不能。
“喝酒可不是好事,你说呢。”
陆禹说了。
许令菀想着。
“想到了?”陆禹又问一声。
许令菀没有回答他,而是:“倒是夫君你,你也一样别喝多了又喝醉了,喝醉到时候啊很烦,又像上回一样,那时说过不让你喝,你。”她也说了起来。
陆禹不等她全说完,在她喘气的时候:“在家里喝而已,又不出去,在家里有什么?”
“那也一样,喝醉了还是一样,不管是不是在府里。”许令菀还是说。
“你。”陆禹看她。
“只能少喝一点。”许令菀手比了一下,比划着,只有一点点。
陆禹看她比的,那一点够什么?
算什么?
还没有暖到身体呢,也喝不尽兴,喝酒这种事,就是要喝得尽兴,罢了,和这丫头一起,少喝一点就是。
“不管。”许令菀一声不管了,想着喝醉酒的大表哥,陆禹再看了看她。
许令菀说真的不能多喝,陆禹不说话。
问她还要不要吃?
许令菀还要吃,她觉得自己还能吃一点,问他呢。
陆禹也一样还能吃一些。
“那就再用一点。”
肉菜还有余下的。
许令菀又放了菜和肉下去,陆禹叫了人进来,问还有没有新鲜的肉和菜,还有就是问菀儿要不要喝点别的?汤之类的或者茶水。
对,一边有茶水。
许令菀摇头,汤吃了太多也喝过了。
陆禹让人下去,接着再次吃,许令菀想了下,想喝点凉爽一点的东西,可是这个时候有什么?
她想了一下,看着外面的雪,有点想挖点雪来尝一下,是不是很凉爽啊,还有把冰放到水里喝,想着就吃不下别的。
陆禹不知道她说要吃怎么又不吃了,问了:“又想着什么?”
许令菀说了:“我有点喝水。”
“那就让人送来,喝什么水?”陆禹不以为然。
许令菀:“我想喝冰的,像外面的雪,还有。”她说了自己的念头还有想法。
“冰还有雪?”你倒是会想,菀儿。
陆禹一听菀儿说的不知道说什么,目光瞄了瞄外面的雪,这能吃?接着马上说她0不能喝凉的,还是冰的,冰的怎么能喝,喝了会肚子不舒服,这个天气。
许令菀说知道,就是想。
想喝酸梅汤,在水里浸过的。
或者别的什么。
知道还说,陆禹简直不知道怎么说她。
许令菀不再说吃起来。
陆禹想了一下,盯着外面飘雪下来的雪,叫了人进来,让人去准备点水放一点点冰的进去,不能多了,再端来。
许令菀满是惊喜抬头。
大表哥。
“雪是真的不能吃,你真的异想天开,连雪也想吃,还有冰太多也不行,别的。”陆禹凝着她。
许令菀不停颔首,眼神望着他。
“我的酒烫热一下再送过来,不然。”陆禹再说。
来的人应了又出去。
许令菀:“夫君。”脸上都是笑,笑得要多好看有多好看,要多甜有多甜,要多开心多开心。
一张脸都笑开了,双手捧着自己的脸。
陆禹一声不要动,怕她又动起来。
许令菀说知道:“还想亲一下夫君的,算了。”可惜的很。
“怎么能算了,你要亲我的事既然说了出来,那我记着,等一下讨回来就是,我自己来。”陆禹道,等一会一定要亲回来。
许令菀:“好,我等你来讨。”别着头。
陆禹嗯一声。
取酒的人回来。
送来了酒,也烫热了,陆禹拿过来就知道,摸着热的酒壶,问了几声是他要的烧酒,再拿过酒杯,晃动了几下,看了看里面外面。
很干净,他拿起酒壶倒了起来,倒好后,他放下酒壶,只端着酒杯再晃了一下,闻了闻看一眼,喝了起来,一口就喝完了里面的酒。
跟着再倒。
因为要烫热所以才花了这么久。
许令菀望着大表哥喝酒的样子,不停的让他少喝一点,喝一点点,多吃肉啊,还有别的。
她也给大表哥夹。
陆禹不用,说没有喝多,让她时时盯着吧。
许令菀点头。
再来就是许令菀要的冰水。
她只想问她的冰水还不来?
“看你真的很想喝。”
陆禹又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块肉后也看她。
许令菀笑笑。
没等到冰水送来。
张嬷嬷和杜鹃她们过来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吃完。
比他们快。
她还想着可能还要要一阵子。
“主子,少夫人。”她们进来行礼。
“你们怎么用完了?”许令菀问了问,张嬷嬷她们能说她们虽是涮锅子还是尽量快的早点用完?
过来看看少夫人主子如何了,服侍少夫人主子,不能服侍也看看。
来时问过主子在喝酒。
她们看过去一眼。
陆禹没理会,什么也没有说。
张嬷嬷她们对着少夫人点了点头。
许令菀哦一下,用完就算了,怎么不多用一点,她和夫君还没有呢。
“奴婢们服侍你们吧?”
张嬷嬷她们又道。
许令菀说不用。
陆禹也不用。
让她们再次下去。
而冰水就在这时送了过来,许令菀听到就接过来,要喝,陆禹看着她。
张嬷嬷她们也听到冰水两个字盯着少夫人。
“少夫人。“还叫出来,想要问一问。
许令菀是一听到她们叫就端着往嘴里喝了一口,一下子喝了几口还没有吞下去,包着水才看她们,知道她们的担心,摇头说就是有点热,只是声音有点含糊。
一口吞下去,放下冰水。
才好好和她们说了。
“有点热就想喝一点。”
“可是,那是冰水。”
张嬷嬷她们再要说来不及了,只能这样了。
许令菀笑笑,说她知道,夫君说过她。
陆禹摇头。
“主子。”张嬷嬷她们听了更奇怪,不禁看向主子,不知道为什么主子知道为何还同意让少夫人喝冰水还不阻止,她们都不知道。
“她就想喝,劝过了,喝两口就是了。”陆禹道,对着她们。
“哦。”张嬷嬷她们纵是还想说也没办法说,张了张嘴:“只是还是,只是主子。”
陆禹又摆了一下手。
她们只好住嘴不说了,然后许令菀也看她们。
陆禹让她们下去。
“老奴几人就在外面等着。”
张嬷嬷几人开口说起来。
陆禹不语。
许令菀又想喝,盯了盯冰水说好,陆禹也又倒了酒,看还没有人走,看过去,张嬷嬷她们走了。
陆禹对着菀儿:“要是热就再支开点花窗,或少一个碳盆,不用一直喝冰水。”
许令菀忙说不是。
就是嘴馋。
陆禹:“嘴馋就这样?还是嘴馋冰水,你这口味啊。”
许令菀说当然,就是这样,手捧着冰水喝了两口舒口气真不喝,再吃起菜。
凉凉的陪着辣辣的菜还有用真好,一点不辣了。
而陆禹又连着喝了几本酒,也不打算再喝了,他看了一下自己喝过的酒壶,许令菀也想阻止他喝了,她数着,大表哥一共喝了多少杯呢?
喝了十杯?
杯子不大也不是最小那种。
喝了这么多杯了,要醉也可能要醉了。
大表哥。
手不由扇了一下,时间久了,酒味更重了。
又想伸出手在大表哥面前晃一下,让他看下是几,看认不认得出。
许令菀嘴上却:“要不要下酒菜?不是涮的菜,花生米什么的。”
陆禹看她,看了又看。
许令菀一声看什么?
“看你,是不是不对?”陆禹道,许令菀一脸没有什么不对的样子。
陆禹也不说。
许令菀说要,她让人去准备。
陆禹说不用,饱了,再吃再喝喝不下去了:“就是这点不对。”
“一切都对。”
许令菀说了出来,也和大表哥一样,大表哥刚刚要是说好,她一定会打一下大表哥,重重的打他一下。
她说让人来收掇?
陆禹同意起身。
许令菀也起来。
他走过来拉了她,看她一眼拉住她的手,而后慢慢的十指交叉相握,握在一起,许令菀看大表哥又看他们的手。
陆禹手动了动,也和她一起看他们十指交叉相握的手。
“这样就是一体。”
许令菀还是望着他。
“十指相偕,交叉相握。”这是贴近心的动作,陆禹没有说后面一句,许令菀呢喃一声。
陆禹拉她迈步,张嬷嬷她们也带人进来收掇了。
俩人走到菱木花窗前。
他们站着吹了了一下风。
“天地苍茫一片雪白。”许令菀开口,陆禹:“诗兴大发?”
“舒服极了。”许令菀说着笑,笑起来。
陆禹侧过身来:“你啊,问你诗兴大发没有,你却说舒服极了,是吗?”看她的样子,一手牵着她,一手松开,摸了她的脸,有点凉,再来放到她的身后,搂住她的腰,手慢慢移动了一下,从后腰移到后背再往下,把她搂了过来,搂到面前。
低头。
许令菀叫他,望着大表哥。
陆禹揽紧了她的粗腰,再低着头:“不久前你欠一个亲亲,我要来讨了。”
作势要亲。
许令菀按了他。
陆禹还是没管,猛的亲过来,亲了她的脸,再松开放开,动作快得不行,再看一边的人,一旁的人没有发现。
许令菀也注意到了。
她闻到了好浓的酒味。
手捂着嘴还有鼻子,还怕自己闻到了会想吐,好在没有,真没有了。
就是不喜欢。
陆禹看她这样想到了害喜的事,问她有没有想吐。
见她说没有放下心。
“穷冬烈风,大雪深数尺,足肤皲裂而不知。”
陆禹突然念了首诗。
许令菀啊一声:“夫君?”挑眉看他。
陆禹还是念。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
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许令菀听大表哥念完:“夫君,这首诗,这首诗不是出自于——”她想了一下,没有想到,真没想到。
“嗯?”
陆禹也看她。
“没有诗?”他又问。
许令菀:“我来画画,画下来?”她高兴的笑道,指着外面的雪景。
陆禹笑起来:“好啊。”不过你的画嘛。
许令菀真让人送了纸笔过来,也让人磨墨。
张嬷嬷她们不知道少夫人要做什么,磨好了墨才知道,看着少夫人作画。
陆禹也在看。
画了几下许令菀觉得有点难,也累,因为一直站着,陆禹让人搬案几过来,许令菀同意了。
可是后来,许令菀还是没有画完。
哪怕大表哥亲自给她磨墨,她画,双身子真是撑不住。
还是大表哥画完了。
大表哥接过笔,只看几眼,寥寥的几笔一添一加,再一画,就画好了。
画出了一切神韵。
许令菀看得都挪不开眼,不像她的画。
陆禹只笑。
张嬷嬷她们夸着主子画得好。
画完了画。
陆禹许令菀俩人躺在软榻上,休息了。
“那幅画,挂到我们的房中?”许令菀和大表哥说。
陆禹:“挂房中?”
许令菀点头。
陆禹说好。
这一场雪真的下了几日,一夜过去还在下,连着三天,偶尔会停一下又继续下。
几日的大雪过去。
路也果然是封了。
扫了再扫还是封了。
许令菀和陆禹在府里烤东西,弄好吃的,几日下来,又觉得胖了些许。
天晴后,不再下雪,很多人出门玩,玩雪,祖母她们也几天在府里没出门今天出门了,过来了。
许令菀也和祖母一起说了说下雪的事。
京城各和消息如她所想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