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张义军原地活动着叫了声妈,多少年没叫了,这一叫出口还是挺顺溜的。刘主任脸上也笑成了一朵花。
“走吧,我也活动活动”刘主任慢跑起来,张义军和叶子云一人一边跟着。
“妈,让爸陪你,你这速度一圈下来我得疯。”张义军知道叶子云无法适应他家刘主任的龟速。叶子云跑步纯粹是发泄,这样的速度如何能尽兴?
“嗯?好好好,我去找老张,你们跑吧!你们跑”刘主任一副我懂,对自己的儿子眨巴眼。不当你们的灯泡。儿大不中留,有了媳妇忘了娘的思想,一大堆冒了出来。
张义军没有理会母亲的小怨气,领着叶子云跑的连影子都不让刘主任看到,叶子云肯出门让他很高兴,真想牵着她的手,可这是跑步又不是散步,想想还是放弃。
两人跑到家属区围墙边时,张义军突发奇想:“我们到外面山上跑去吧?”
叶子云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像黑宝石一样明亮:“可以吗?”终究是两个大孩子。
张义军微微屈腿下腰,一蹦双手搭着砖墙,腰上一用力,整个人轻松跃上墙头,对叶子云伸出手。虽然知道叶子云根本不需要帮,可还是伸出了手,在女人面前,男人就该显得像座可以依赖的山。叶子云伸出手搭上张义军的手,脚下用力像小燕子一样飞上墙头,两人双双落在墙外的草地上。
张义军拉起叶子云的手哈哈大笑着在林间跑起来。两人很快就来到林间的水泥路上,全力往山上跑,一会儿张义军在前,一会儿叶子云在前,风声在耳边呼啸,带着凉爽夹着露水。真正的两人世界。
两人喘着粗气跑到山顶,原地小跑了一阵缓下来。太阳正顺着树梢往上爬,红彤彤的大火球,光芒四射、霞光铺满大地,映红了半边天。
“立正”张义军对着叶子云吼了一嗓子。
叶子云‘啪’的脚后跟一碰,挺胸抬头,对着张义军。
“敬礼”张义军喊出的同时,自己给叶子云做出示范动作,然后放下手去纠正叶子云的姿势。
顶着上尉头衔在这没人的地方练军姿,叶子云突然明白这个铁塔一样的男人为她付出了多少!也理解张义军当时领她出山时的心情,军法处置一点儿不假。除了努力她无力回报对方。
“不用对我有愧疚(我是心甘情愿为你付出的,因为喜欢)。早点儿把光芒放出来。感谢对我的知遇之恩。”张义军对着站的像木板样的人刮鼻子。其实更想偷个香,但怕叶子云不高兴
“是“叶子云进入角色。
张义军围着叶子云转了一圈,看来昨晚没白辛苦。坚强的人只要给点儿雨露就能发芽开花。
张义军一晚未合眼,用自己的催眠术,在梦中为叶子云打开心结,煞费苦心啊!自己在意的人,做什么都用心!
本来想抹去她不好的记忆,可又心疼生活一片空白,没有回忆人的痛苦。也许这些痛苦是激励她前行的动力?就采取了另一种梦中疗法,煞费苦心!
两人下山时,按训练程序走。张义军带着一个兵在操练,这样的情景在没人的地方恐怕需要维持一段时间了。
回去时没有翻墙,走的大门,倒没人疑惑这两人从哪儿来?木骁李提着新领的军服正在敲门。两人从后面过来让他愣了好一会儿。
“队长“木骁李敬礼,张义军和叶子云还礼。“进去,吃了早饭我们一起回队里。”
木骁李也没跟张义军客气,反正他也没吃早饭,跟两人进去直扑饭桌,大家问了好,他的早饭也上桌,张义军和叶子云上楼冲澡换衣服。十几分钟后又到餐厅。早饭早已摆好,两人吃饭速度都不含糊。就在张将军和木骁李聊了两句家常的时间,两人已吃完了饭。
张家早饭很少能一起吃,谁回来的早,谁先吃因为上班时间不一致,大家也不计较那么多。
木骁李给两人当了临时司机,驾驶张义军的越野车三人一同回营地。
叶子云出门时有点儿犹豫,再三觉得自己不行。张义军鼓励了很久。总要和其它队员打个照面,互相认识一下。然后边训练边接受治疗。她相信叶子云能走出这个困境。那么艰难的环境下,一个人都走了过来。现在还有他的陪伴,他相信叶子云行。
三人还没到军营,张义军的电话响了,取出家用手机一看不是,看来不是父母在呼唤他,赶忙摸出专用手机果然在闪动吼叫,看来有新任务了、不然上级不会直呼他。“喂,我是……好……嗯……”张义军挂掉电话。
\\\"小李子,我要到军部开会。今天还是你领小队训练。安排好后,你单独任叶子云的教官,“张义军停了一会又说:“你知道叶子云的特殊情况,军姿就到山上去练吧!”
“是“木骁李只简单回答了一个字,再没出声。军人永远以服从为天职。
倒是叶子云一听张义军要离开,有点儿紧张,张义军也发现了叶子云的异样,安慰道:“你只要听本骁李的按排就好,其它的不用管。开完会我来接你。”
“队长,先送你去军部吗?”前面是岔路分口,木骁李请示。张义军犹豫一下说:“先去营地,”木骁李一脚油门,改装过的越野车吼的震天响,直奔他们的营地而去。
三人刚入大院,木骁李就拿出哨子一阵吹,长短不一很有节奏,叶子云不懂他们的信号,还好奇不应该用军号吗?怎么会是哨子?后来才明白军号和哨子都是集合号。
十几秒过后,所有房间的门猛的打开,身着迷彩服的战士像潮水一样奔三人而来,彼此起伏的号令、报数很快排列整齐。
“报告队长,一班集合完毕,应到十人,实到十人。”班长出列向前敬礼汇报,二班、三班随后也汇报完毕。
“稍息,今天给大家介绍一名新战士,叶子云,张义军伸开手掌指向叶子云。叶子云举手面向队列敬礼。
见面礼,比地方单位简单多了。
“希望大家互相帮助,刻苦训练。我在这儿就不多唠叨了。今天的训练由木副队长安排。”
说完张义军转身大步走向自己的越野车,一脚大油门吼着冲出了大门。战士们早就习惯了自家队长的疯狂,没有露出好奇。倒是把叶子云惊得瞪大了眼,怎么都觉得张义军像土匪不像军人。
木骁李安排完各班的训练任务,领着叶子云去张义军的寝室,换训练迷彩服,教叶了云打了个背包。两人负重跑向三公里外的小山丘。
木骁李曾见识过叶子云的速度,但并没比试过。木骁李就想看看自己和叶子云的差距有多大。两人站在大门口,叶子云不知道自己这个新兵要训练什么?又不想问,木骁李一指远处那座轮廓模糊的小山:“叶子云,目标前方那座小山,全速前进。”
说完自己‘嗖’的跑了出去。叶子云愣了一下、没懂啥意思,这是要比赛跑吗?也就跟着跑起来,很快就追上了木骁李然后就跟在他旁边,木骁李让自己的速度一二再的提高,可叶子云还是跟在旁边、并且很轻松的样子。弄的木骁李很尴尬。
三公里越野是个很短的距离,平时他们早操都是十公里,全副武装并且有时间规定。今天因为叶子云是新人,去小山只为单独练军姿。到达目的地时,木骁李连头发都开始滴水了,而叶子云只是微喘,脸上没有多少汗水,倒好奇木骁李怎么会出那么多汗?还是因为他是易出汗人群?
两人练了一小时的军姿,开始往回返,全程叶子云没说一句话,木骁李要求怎么做她就怎么做。回去时木骁李很想看看叶子云的速度极限。
三公里以木骁李的速度只需十分钟,他的这个速度在全队也算是拔尖的,一般人需十一、二分钟。
木骁李交给叶子云一面小红旗,到营地门口时对他挥旗,要求叶子云必须全速跑回去,无需等他。
木骁李后悔出来时没骑机车,不然也不用这样出糗。
两人同时出发,木骁李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奔跑。当叶子云在前面对他挥小红旗时。他居然还有那么长一段距离。叶子云用了不到九分钟。这算是她的一特长了。
当木骁李到达营地大门时,叶子云气都喘匀了。两人进营地冲澡。按张义军的吩咐送叶子云去见张义军的心理老师。叶子云虽然一早上没多说一句话,除木骁李下达的命令必须回复。却真的很听话,木骁李也很轻松。木骁李却不敢把自己所做的这些告诉张义军,他的队长护犊子。
两人在营地门口碰上开会回来的张义军,接替木骁李。张义军也想多陪会儿叶子云,这次出去不知何时才能见面。本想陪她治疗的,可军人却有太多的无奈。顾了大家再论小家这是军人的规则,
“今天训练的啥?”张义军单手抓着方向盘,用右手握住叶子云放在膝盖上的手。车速有点儿像老牛车。
“新兵蛋子,你说能干啥?”
惹的张义军哈哈大笑。别说小媳妇挺幽默。
“在外人面前可别乱说,你可是堂堂的上尉,小军官,怎能是新兵蛋子呢?”张义军真怕自己小女人的这个直性格,早早预防。
“木骁李欺负你了吗?”又没话找话。
叶子云转脸望上张义军,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欺负?难道在军队中,军官可以欺负小兵?
“顺口了,说顺口了。就是为难你了吗?”张义军傻笑:“他可能也欺负不了你。”
张义军脑子里都在想啥呢?
“他要是一直这样不为难我,我就没有进步了。”叶子云想了一会儿蹦出这么一句,这的确也是叶子云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