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应该用相濡以沫来形容。
在困境中,互帮互助。
爱情的美好,本该如此,不过,她也偏向于细水流长的生活姿态。
之前还觉得,沈初眉和顾时居之间的关系不够亲密,现在一想,只是他们所呈现出来的方式不同。
或许不会用言语表达,但行动,远远高于一切。
顾时居沉默了几秒,才接过话:“喜不喜欢很重要?”
“肯定重要啊。”
她既然喜欢顾时居,相应的,就希望能得到他家里人的认可。
就跟儿媳想得到婆婆的青睐是一个道理。
或许说,赵荨珂不用想着讨好沈初眉以此来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但和睦相处,总归是没有坏处。
她不想到时候如果自己跟沈初眉发生矛盾,顾时居夹在中间为难,因为偏帮哪一边,都说不过去。
这些东西,她不相信顾时居会想不到。
思忖的片刻,男人的手也放上她的后腰。
温热的触感,就像是无声的慰藉。
赵荨珂有被安抚到,顺势倒在男人怀里,轻柔的话语响起来:“要不然,我改天回礼过去,只是,我不知道伯母喜欢什么。”
而且,沈初眉也不缺什么。
奢侈品,金银珠宝、名牌包这些,肯定是不缺的,况且,送出去还显得俗气。
这种时候,贵在诚心。
可要说有心意的物品,还得看本人的喜好,至今为止,她跟沈初眉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五次,又谈何了解喜好。
一想到这个,赵荨珂就犯愁,尤其是,还没听到男人的回话,忍不住催促:“你快点给我出个主意。”
顾时居一低头,就瞅见女孩一张苦恼的小脸,笑意蔓延上来:“回礼就太见外了,也不用刻意去做什么,顺其自然就好。”
“这样就可以么?”赵荨珂表示怀疑。
男人正在把玩自己的头发,这副姿态,明显是惬意的。
赵荨珂多少从愁丝中脱离出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道:“不许再弄了,我最近洗头都掉了不少头发,你要是再拉扯,掉得更多。”
话音落下,顾时居也认真打量起女孩的长发,乌黑浓密,倒没发现什么变化:“我看还挺多的,哪里掉了?”
“你看我的发际线,好像都长高了。”赵荨珂说着,还真把额前的碎发撩起来,好让他辨别是真是假。
顾时居嘴角微扬,伸手抚摸上女孩的额头,眼眸更加深邃:“应该是心理作用,不用担心。”
“……”
赵荨珂一时没接话。
科室的张医生,听说才三十二岁,头发却已经是‘地中海’的造型,还有那个江副主任,年纪不算大,头发也稀疏得可怜。
在医院,还有不少这样的例子。
会造成这种现象,是身体劳累所致。
工作辛苦,时常加班,没有周末,有些甚至是二十小时待命,随时处理病人的各种突发情况,有可能刚下了夜班,又得上手术,每年还得准备各种考核、评优、论文。
不能按时吃饭,无法保证充足的睡眠,这些都是常态。
在这种高强度的工作下,想压力不大都难。
所以,‘头秃’是一种很常见的现象。
且不说医生,就他们这些医学生,每年到了期末,不都得‘头秃’一回。
整日整夜的复习,生怕漏掉什么重要的知识点,可那么多的文字,看都看不完,又谈何背下来。
也只能拼命的看,拼命的追赶。
所以,身体机能下降,是预料之中,却又无可奈何的事。
这些种种,都是她已经经历过的,或者即将要经历的。
一想到这个,赵荨珂就有些担忧,渴望前进,却又生出畏惧的心理。
“怎么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在耳畔。
“……没事。”可能是男人在的缘故,她很快回神过来,不管路途如何,都是要迈开步伐的。
何况,身边还有人陪着自己。
顾时居把人儿搂紧,声音越发淳淳入耳:“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早睡早起,按时用餐,别胡思乱想,心情愉悦了,担忧就能减一半,平日里再好好护发,问题肯定不大,再不济,就去植发,我也不会说什么。”
赵荨珂娇嗔:“你才要植发。”
她顿了顿,声音都轻了不少:“不过你说得没错,确实该早点休息。”
“那就睡吧。”
然而,真正睡下来,还是得拖到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