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会,她没见男人有什么反应,只听见平稳的呼吸声,似乎是睡着了。
赵荨珂不觉得他这么容易睡下,踌躇片刻,还是道:“我忘了告诉你了,这几天在产科不是很忙,有时候早上十点多就可以下班了,要是请假的话,老师一般会批准的。”
可能是靠得太近的缘故,她的声音有些低,也有些细。
没听到男人接话,她又说:“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注意到有一位太太一直在看我,脸上还带着笑,好像很喜欢我的样子,不过我都没机会跟她说话,以前也没怎么碰到外国人,要是明天去雍和宫,我可以和她聊天吗?”
话音未落,顾时居就已经转身过来,一只手搂着女孩的肩胛骨,卧室里,只开着一盏台风,光线柔柔,赵荨珂没看到男人神情有什么变化,只听见他说:“Jackson的太太性格开朗,与人为善,对中国传统文化比较感兴趣,要是有什么想说的,不用太过拘谨,也不用刻意迎合。”
赵荨珂脸颊贴着男人的胸膛,模样透着依赖:“那我可以和她谈论八卦吗?”
顾时居侧着头,下颌正好碰到女孩的发梢,似乎在等着她回答。
“比如说,你为什么对人家这么了解。”
女孩的话里,透着一股吃味,不过并未让人觉得厌烦,相反,还显得率性俏皮。
顾时居淡淡地笑了:“之前见过几次,有些东西不用刻意接触,只要细心点,就能察觉出个一二。”
也就是说,没跟那位太太说过话,是通过观察得出的,赵荨珂一想也是,一个人的性格,可以从她的言行举止来判断。
而这些,通常都瞒不过上位者。
其实,他不解释也行的,但不可否认心里是甜蜜的:“那我以后也细心点。”
赵荨珂又往男人怀里靠近几分,犹豫了会,发出的声音轻细:“我刚才跟我哥哥的通话,会那样说,是不想让他担心,他觉得我年纪还小,现在又搬去外面住,为人处事方面不够成熟,所以会比较关心我,时不时就会打电话过来问候一下。”
话音落下,她也仰起头来,肩胛骨处,热源还在,顾时居说:“那他要是知道你在一个男人家里过夜,岂不是更加担心。”
男人平缓的嗓音中,似乎多了几分笑意。
只不过,赵荨珂有些语塞。
目之所及,是顾时居突起的喉结,说话的时候,在轻轻滚动。
发觉自己关注点不对,赵荨珂及时回神过来,也想好了说辞:“他不知道,就不用担心了,再说了,我自己都不担心。”
话音落下,她也抬头亲了一口男人的侧脸,不够光滑细腻,甚至还有些胡茬,可是男人味十足。
低头时,小脸有些发烫。
顾时居在心里无声叹息,却又不能把人怎么样,只是紧了紧手上的力道。
两厢之间,沉默在蔓延。
赵荨珂没觉得气氛有什么不对,静静地相依在男人怀里,不知过去多久,她问了句:“我们现在算是在一起了么?”
原本以为,没那么快听到回答,下一秒,就是男人的反问:“难道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了?”
“……”反过来问,意义却变得不同,赵荨珂知道他的话外音,笑得有些欢快:“那我就当真了。”
翌日,赵荨珂醒过来时,察觉到身边还有人,她往旁边一看,果真看到了顾时居。
一时间,倒有些意外。
外面的天色大亮,有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室内,时候肯定不早了。
想起昨天晚上说的请假,这会,赵荨珂顾不上其他,轻手轻脚从床上起来,手机上,显示7:21,不早不晚,洗完漱后,她走出卧室,如料想的那般,老师很痛快的批假。
挂断电话后,看到身上的睡衣,想到没有合适的衣服换下,赵荨珂便直接下楼。
厨房里,刘阿姨正在做早餐。
听到脚步声,她转头过来,原本以为是先生,结果,是上次那个小姑娘,不由得诧异:“赵小姐,起来了。”
她年纪虽然大了,但做了那么多年保姆,有些事情,终归不用点明,又瞧见小姑娘穿着先生的睡衣,又哪里有什么是不懂的。
先生一个人生活了这么久,有个伴总归是好的。
等刘阿姨做好早餐,顾时居正好从楼上下来,途经厨房,正好看到赵荨珂从里面端出一盘炒饭,视线不由得停驻,赵荨珂被看得有些愣住:“怎么了?先去吃饭吧。”
话一说完,她也不停留。
进了餐厅,才听到顾时居讲话的声音,应该是打电话。
游玩的时间,定在九点,用完早餐后,赵荨珂在想要不要回去换套衣服,然而,在听到外面汽车引擎声时,这个决定被推翻。
彼时,她正坐在二楼露台的藤椅处,得知是陈柬过来了,也就没有下去。
过了一会,就瞧见顾时居拿着一个购物袋上来。
换好出来,也到了出发的时候。
赵荨珂下楼的途中,瞧见顾时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棉质室内拖在木板上发出的动静不大,顾时居有所听闻,在转头的那刻,注意到女孩步伐有顿住。
这种感觉,一如方才从厨房里出来时。
赵荨珂面上有些热,也就没去对上男人的目光,低着头,目之所及的,是偏棕黄的印花条纹裙摆,其实刚拿出来的时候,她有些讶异,这种颜色复古,让她想起了维吾尔族的服饰,如果在再头上戴个格来木花帽,跳个舞,她都要怀疑自己是少数名族的人了。
至于鞋子,还是那双板鞋。
雍和宫在京都的四环和五环之间,开车过去,需要一个小时。
到了那边,九点出头。
汇合的时候,赵荨珂才发现这次有不少人,二十左右,其中还有一名女导游,她在电视节目上看过,名叫江媛,长得漂亮,举止谈吐文雅,是个知性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