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光的房间内,镜流,景元与丹恒坐在沙发上,等待苏静的到来。
不多时,苏静从窗户边丢进来一个黑发男子,径直的砸在地板上。
黑发男子冷峻的脸上满是惊吓,自己就算是在伤天害理,也惹不到那个人啊!
扭过头,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愣在了原地。
“好久不见,应.......刃。”镜流的声音很是冷淡。
这边还没来的及打招呼,就听到窗户外面的撒泼声。
“你这个坏蛋,抓我来这里干什么?
放我下去,我自己有脚,我会飞!”
听到白露的声音,四人齐刷刷凑到窗户边,就看到苏静踩着虚空,手里抓着一个小小的龙娘。
“我乐意,你那些龙族老头不顶用啊!我就看了它们一眼,就吓尿了,真是笑死我了。”
“你!将军,快救我啊!这个坏人直接冲进丹鼎司,直接来抓我。”
看到景元后,白露是看到了大腿,想挣脱开苏静的手,但奈何根本动不了。
见到白露,景元和丹恒看向镜流,眼里满是怒意。
“你亲口说过的事情,你现在要反悔?白露不是白珩,她早就死了!”
听着景元的话,镜流哪里不明白,但是她还是想试一试,再提瓦特。
一旁的刃也拔出剑,对着镜流的后背,随时准备捅下去。
打不打得过是一方面,气质要在线。
看着剑拔弩张的四个人,苏静有些好笑道:“想打架?打呗,看看最后谁获胜,听谁的。”
白露现在躲在苏静身后,不知道为什么,苏静身上的气息她感到很安心,直觉告诉她,苏静不会伤害她。
对峙好一会,镜流松下一口气,回答道:“算了,还请苏静大人,剔除我们四人身上的诅咒。”
见镜流松口,景元三人也是松下心来,受魔阴身影响,他们真怕镜流疯了。
抿着嘴,苏静看了一眼躲在身后的白露,笑了笑。
“看来你做出选择了。”
大手一挥,镜流四人只觉得眼前一阵闪烁,转瞬就来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无尽的花草生长在这里,中心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水面,波澜不惊。
跟在苏静身后,白露蹦蹦跳跳的跑在最前面,看着一个个名贵的草药,眼睛都直了。
“那个,那个,大哥哥,这些草药?”
“想取,拿便是,这里不缺。”
“太好了!”
镜流,景元和丹恒,刃,四个人三个队伍,谁也不理谁,各自心里想着事情。
来到水面中央的岛屿上,苏静看了看天空。
“不打算互相骂一骂?发泄发泄情绪?”
听到苏静的话,镜流扭头就看向丹恒和刃,直接拔出冰剑,上去就要砍对方。
“丹枫,应星!当年我就想砍了你们。”
魔阴身的气息笼罩在整个岛屿上,看的苏静一阵开心。
这就是丰饶的魔阴身,在前代剑首这个绝世强者身上,显露的最致命。
不愧是药师的杰作,苏静的评价是不如磨损。
双眼血色通红,镜流眼里的丹恒早就变成了丹枫的模样,化龙妙法,天大的笑话!
此时的丹恒也显现出持明龙尊的样子,与镜流在湖面上飞速战斗。
但现在的镜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疯,都要强大,单单一个丹恒哪里是对手。
景元对上刃,两人互相看着彼此,谁也没有说话。
“七百年啊!我憋了七百年的气,今日可以撒一撒了!”景元这句话是吼出来的。
抽出阵刀,景元看了一眼,丢到一旁,又抽出一把修长的银剑。
这是当年学剑之时,镜流送给他的!
景元确实是最该疯的那一个,五人一死,一轮回,二魔阴身,只有他一个正常人还活着。
他是罗浮的将军,守护罗浮数百年,神策将军的他,不知道多少个夜晚崩溃。
但他不能沉沦,罗浮还需要他。
但今天,他可以疯一疯了,他也想问一问。
为什么?为什么应星要偷渡丰饶令使之躯,为什么要和饮月掀起大乱!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在那个时候,镜流已经有了坠入魔阴身的前奏,却还要替他们收拾烂摊子。
即将坠入魔阴身的剑首,亲手斩杀了被丰饶侵蚀的挚友,她最终陷入了癫狂。
亲眼见着师傅坠入魔阴身,他却无能为力,还要亲手送师傅上路。
他早就该疯了!
浑身上下的黑气包裹着景元,魔阴身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通天的丰饶力量喷射出来,景元双眼也变得血红,那股诅咒的味道,比镜流的还要浓烈。
“可以啊!药师很看重你们啊!”苏静在一旁看的眼睛发直。
四个人里,刃绝对是最弱的那一个,但他不死之身,即使被景元短时间内杀了无数次,他也会站起来迎战。
他也不明白,应星当年为什么要那么做,他也想问一问。
为什么孽物可以一遍又一遍的复活,为什么白珩那样的人不可以!
半空中,丹恒被镜流砍的浑身是伤,根本一点没有龙尊的气势了。
镜流每一次的进攻都带着无数的情绪,仿佛在问,回答我饮月!为什么要亵渎她的意志!
岸边的白露人都看呆了,不理解四个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全部魔阴身了,丹恒除外。
害怕的她躲在石头后面观望,生怕受到危害。
撇开刃,景元对上镜流,他的恩师。
“师傅,告诉我,为什么?”
“景元,没有为什么,我教过你的。”
躺在地面上,丹恒和刃一模一样,他俩已经失去战斗力了,根本提不起一点力气。
当年云上五晓时,镜流就是五人中最强的那个,丹枫次之。
后来景元获授神君,自此变为最强。
打着打着,景元血红的眼睛里,迸发出眼泪,滴落在镜流的脸上。
往事随风,一下将思绪拉扯到八百年前。
“剑首大人,收我为徒吧!我很厉害的!”
“剑首大人,求求你了,我肯定会好好练剑的!”
“师傅,为什么每天非要挥剑一万下,为什么啊!”
“师傅,你为什么喜欢月亮?”
“师傅,我不理解为什么?”
“师傅,师傅,师傅!”
月色下,是刚加入成为将军不久的景元,手里写着对镜流的思念,但那封信永远也没有寄出去。
“师傅,我不理解你的意思,也不理解你的想法。
面对堕入魔阴身的你,我下不去手,徒儿怎么会对师傅挥剑。
至始至终我不曾理解你,直到成为将军后,我明白了一切。
师傅,倘若回归往日,我压抑在心里的话,或许会说出来。
你自始至终没有与我亲近许多,我以为你性本如此,后成将军,我理。
你担心我下不去手,确实是如此。
师傅,少年时炽热的目光我一直注视着你。”
往日的回忆席卷镜流的脑海,景元炽热的目光始终在自己背后。
但她的光辉太强大,根本没有注意太多,即使注意了,也没有回应。
魔阴身,终归是归宿。
被动的挡了很多剑,镜流始终没有进攻,一直被动挨打。
她在感受着景元的情绪,那最纯真的情绪。
坐在岛上,苏静看着天空中四处乱飞的两个人。
以他的实力,自然是能感觉出景元泪中的情绪变化,但他也不知道景元泪中的回忆。
丹恒和刃也不理解为什么,先人的回忆,他们早已记不起。
终于,打了半天后,镜流一把夺过景元手里长剑,捏的粉碎。
趁着景元惊愕之际,镜流抱住景元的脑袋,眼睛变得清明。
“乖徒儿,把眼睛睁开。”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景元赤红的眼睛一下变得混乱。
岛上的苏静随手准备出手,打架归打架,死人了可就不好了。
毕竟活着洗涤灵魂,重塑身体,比死了容易太多了。
天空中,镜流温柔的看着景元,数百年的情,她知晓了。
亲吻在景元的嘴唇上,镜流回应着景元的情绪。
(喷我?来喷,我就磕师徒咋地,不服憋着!)
给苏静眼睛都看直了,本来只是打算看看打架的,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
不枉等会自己费的力气,值了!
丹恒和刃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苏静笑得那么开心是为什么,他们猜不到苏静的点。
或许,这就是正常人理解不了乐子人的内心吧!
被镜流吻住,景元体内的丰饶一下子就顿住了,没有一点动的意思。
它们为什么停下,被外面看戏的苏静强行压了下去。
笑话,现场的情情爱爱,不比电视剧有意思多了。
眼睛变得清明,景元看着吻住自己的镜流,不,师傅。
她就那么抱着自己的脑袋,拜入师门到魔阴之变,不曾有过的。
伸出胳膊,景元揽住镜流的腰肢,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头发。
拿着留影机,苏静那是一顿乱拍。
虽然有手机,有高科技设备,但苏静还是喜欢最原始的留影机器,成色很好。
良久,苏静看着四个人,三个身上丰饶气息翻天,一个迷茫的要死。
还有躲在岸边的小白露,此时正被一个身材,颜值各方面都好到爆炸的美女抱着。
头顶金色的王冠,代表着她身份的不同。
“小龙女,叫派蒙姐姐,姐姐带你出去玩哦!”
苏静伸出右手,巨大的元素法阵整个笼罩在湖面之上,庞大的原始力量喷涌而出,不断的侵入四人体内。
“不要阻拦,不要抵抗,接受这份力量。”
巨大的能量轰出,将四人的身体直接炸成粉末,化为了满天的血水。
但他们的灵魂还悬浮在先前的位置上,不知道什么情况。
没有一点痛苦。
只见苏静身后开始浮现神印,不同样式的神印。
淡绿色的风精灵,褐色的岩石,紫黑色的雷木,参天大树的枝丫,无尽蓝海中的水灵,炽热猩红的火魔,凛冬冰寒的冰龙。
蔚蓝色的水龙,遮天蔽日的世界树,雄霸天下的狂狮,无尽花海中的一朵鲜花。
漆黑的深渊,庞大的巨龙,金碧辉煌的王冠,悬挂高天的神剑。
最后,是青铜色的巨斧。
力量归一,苏静摁在大地之上,庞大的力量开始汇集。
丰饶的力量被提取出来,被青铜色的巨斧吸收殆尽,没有一点残留。
四人只觉得灵魂一阵扭曲,在之后就是一顿舒畅,那灵魂上的压力,一下就消失了。
再次苏醒时,看着崭新完好的身体,刃摸了摸自己身体。
没有伤疤,什么都没有。
照着湖面,刃他不知道现在赴死还有没有意义。
刚刚那股无意识,什么都没有的感觉,他感觉已经死了。
丹恒看着水面,再也没有了丹枫的痕迹,虽然那股雄霸天下的力量还在。
镜流站在水边,看着身边的景元,牵过对方的手。
“没想到,魔阴身与丰饶的诅咒,就这么结束了。
刃,你还想死吗?
现在,我可以赐你一死!”
“死?谁敢动手我劈了谁!
老子刚把你们复活,剔除诅咒,在死了我把罗浮炸了汲取能量。
奶奶的,以为原始能量是那么好得到的吗?”苏静的叫骂声从身后传来,可以听的出,他对镜流这句话的不满。
四人回头,只见白露趴在苏静背上,害怕的看着四人,但难免有些好奇。
四人皆是单膝跪地,语气恭敬到无法想象的地步。
帝弓都无法解决的问题,苏静真真切切的解决了。
至于怎么解决的,某个星系上,药师的一片土地又被苏静扬了。
美其名曰,收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