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霖,你大哥会不会受到牵连?”宇文氏一直担心这事,叹道,“你知道,你大哥跟宁太师来往,也是为了咱们三府,他也是识人不清,宁府的事他肯定不知情,若是有人因为此事攀扯咱们三府,咱们也是不答应的。”
这些年,赵景允和赵桓允政见不合,她知道。
只是作为母亲,她也不好偏袒哪个,只是睁一眼闭一眼罢了。
“母亲放心,此事二皇子和四皇子自有定夺,大哥没做过的事,谁也不能攀扯到咱们身上来。”赵桓允依然表情淡淡,“只是有些事情怕是还得问问大哥,就是不知道大哥是个什么态度!”
“如今宁太师都倒了,你大哥自然是要跟他撇清关系的,还能是什么态度!”宇文氏看了看赵桓允,又让于姑姑去请赵景允,“你大哥一整天都在府上,有什么事你们兄弟俩合计合计便是。”
“不必了,他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赵桓允起身要走,宇文氏听出话头不对,忙拦住他,劝道,“玄霖,你们终究是亲兄弟,如今局势紧张,你们不能分崩离析,得站在一起才对。”
“母亲不必担心,我做的事我自己承担。”赵景允刚好有事要找赵桓允,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碰见了于姑姑,进门就听见赵桓允说的话,沉着脸道,“宁府的事必定不会连累你们,即便真的要牵扯,也是牵扯秦王府,跟你们无关。”
“说什么话,都是一家人。”宇文氏嗔怪道,“我找你来就是想让你们兄弟俩好好商量对策,省得让别人算计了,在大是大非面前,你们不能赌气!”
“那大哥就说说,怎么不会连累我们?”赵桓允重新坐下,“是你替宁太师给凉国写信说起,还是从你在朝中暗中联络大臣,要扶持小皇孙说起?”
“老三,你也不用阴阳怪气地指责我,若说扶持,你又何尝不是暗中扶持四皇子!”赵景允撩袍坐下,不怒自威,“你以为你做的事,宁太师和皇上都不知道吗?”
“知道又如何?”赵桓允冷声道,“扶持嫡枝本没有错,可宁府利用扶持小皇孙之际,搜刮民脂民膏,欺上瞒下,暗通敌国,用来巩固自己的权势,就是大逆不道,大哥虽然没有参与谋逆之事,却也绝对逃脱不了干系,若不是大哥皇叔身份让人敬畏,怕是此时锦麟卫已经在府上抄家了。”
“胜者为王败者寇,随你怎么说,反正我问心无愧,掌权者不玩点权谋,怎么能事半功倍?”赵景允冷笑,“三府之所以凌驾于群臣之上,绝非你掌控黑市之故,若没有我苦心钻营,你以为宁府会忍到此时才对你出手吗?”
“你说什么?”宇文氏变了脸色,质问赵景允,“你知道宁府要刺杀老三?他是你亲兄弟啊!”
“母亲,怎么连你也误会我?”赵景允懊恼道,“这样的事,宁太师怎么会让我知道?”
“我相信大哥不知情,但我也奉劝大哥,宁府的事,你不要再过问了,有关后续我会替你妥善处理。”赵桓允再次起身,面无表情道,“只是你记住,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三府,为了母亲,还有你记住,你的秦王府若是倒了,我们也不可能独善其中,所以不要说什么你不会连累我们,而是你已经连累到了我们,来人,带秦王殿下下去。”
康华带着两个侍卫应声走进来。
“你,你要做什么?”赵景允瞬间变了脸色,指着赵桓允道,“我告诉你,我不是你的下属,你没有权力限制我的自由!”
“带走!”赵桓允手一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见秦王殿下。”
赵景允反抗了几下,却被康华死死按住,大声对宇文氏道:“母亲,你不能由着老三胡来,我没有做错什么!”
“老三,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做什么?”宇文氏也吓了一大跳,“他可是你大哥。”
“正因为他是我大哥,我才这样对他。”赵桓允冲康华递了个眼色,康华不由分说地带着赵景允走了出去:“殿下不必惊慌,楚王殿下只是让您不要外出,并非是软禁于您!”
“赵桓允,你没有资格这样对我!”赵景允顿觉颜面尽失,“我是你大哥!”
赵桓允充耳不闻,对宇文氏拱了拱手:“母亲不要多心,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大哥,若是被人查出实证,连我也护不了他,我不能不为三府考虑,还望母亲见谅。”
“我知道,我知道!”宇文氏脸色煞白,喃喃道,“你放心,有朝一日,你大哥会理解你的。”
祠堂这边,三人正抄得手腕疼,于姑姑推门走了进去,用力挤出一丝笑容:“奴婢见过王妃,老夫人说,您跟世子郡主既然知道错了,就不用抄了,各自回屋便是。”
三人如释重负。
赵宜平忙给姜瑜揉了揉手腕,关切道:“三婶娘累了吧,都是我连累了您。”
“无妨,这不是没事了嘛!”姜瑜笑道,“以后再出府记得去求你祖母或者你三叔。”
“是!”赵宜平拉着姜瑜的手出了祠堂,赵琰亦步亦趋地跟在两人身后,嘿嘿道:“既然祖母不怪罪,我明日就能出府,你们要捎什么尽管对我说,我保证能做到。”
天已经黑了。
月亮爬上树梢,院子里一片浅浅地白。
“三婶娘有三叔,还用你捎了?”赵宜平抿嘴笑,“三婶娘想要什么,三叔都不用出门就能给她买来。”
“也是……”赵琰挠挠头,“倒是我多嘴了。”
“你也是好心。”姜瑜觉得赵琰挺有趣的,从善如流道,“有你这句话,以后还真的麻烦你。”
“不麻烦,只要您开口,我保证随叫随到。”赵琰信誓旦旦道,“我别的事做不成,买东西还是会的。”
“那就好。”姜瑜莞尔。
三人说了几句话,各自散去。
姜瑜回屋的时候,赵桓允还没回来,阮妈妈说他在书房跟王相令议事,晚饭也没吃,说让姜瑜等着他一起用晚膳,姜瑜抄了一后晌的家规,手腕酸痛,也没了胃口,索性上床歇息,很快沉沉睡去。
正睡着,姜瑜便被吻醒了,朦胧的床幔里,赵桓允的脸格外清晰地出现在她的眼前,想到白天的事,她就清醒了许多,翻身背对着他,气恼道:“我累了,想睡了。”
赵桓允知道她还在生气,不由分说地伸手解开她的腰带,大手肆无忌惮地探进了她的衣襟,低语道:“今后你若犯了错,我便这样惩罚你。”
“赵桓允,你无耻!”姜瑜会意,面红耳赤地推着他,却被他一个翻身压在身下,任她怎么挣扎,也丝毫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