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鸾殿——
“哎,慢点慢点……”
“娘娘,小心点。”
知书扶着秦佑佑,一步一步往外走,见到满院子的花花草草,视觉阔然开大,倒是心情也好起来。
“知书,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见的?”
秦佑佑随口扯淡的问着,也没有其他意思。
“回禀娘娘,是奴婢见您日落也未曾回宫,便去找胤世子,可世子说您早就离开,这才去告诉皇上,派人去寻您,奴婢当时真的好害怕您出事。”知书说的很是真切的神情,让秦佑佑一时竟无言相对。
小年子匆忙进来殿内,抬头望着秦佑佑,一把跪地,感激涕零似的开口:“贵妃娘娘,您终于醒了,可吓死奴才了。”
秦佑佑当场一愣:“你先起来,我没手扶你。”
有那么夸张吗?少了一个她,这些人还不是一样的过日子嘛!
“是,娘娘。”小年子闻声起来,搀扶秦佑佑另一只手。
“娘娘,您想去哪?”
“到院子里去晒晒太阳吧!憋在房间里很不舒服。”
“好。”小年子和知书异口同声。
才在院子上的竹靠椅上坐下,就见回廊那边夙玄华端着一个青花玉瓷碗过来,小心翼翼的呵护那个碗,这一幕倒是让过路的所有人怔愣不已。
小年子和知书两人让开,朝他行礼:“奴才(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都退下。”
“等下,让他们退下干嘛呢!我看不到他们我不舒服。”秦佑佑赶忙打断夙玄华的话,她对这个死暴君就不能单独面对,何况自己现在又有伤在身,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夙玄华桃花眼一眨,轻佻的笑道:“爱妃,是怕和朕独处吗?”
“笑话,怎么会,我只是很久没看到他们两个人,有点想念。”秦佑佑心底打鼓着,死鸭子嘴硬的反驳过去。
夙玄华听了倒是笑了笑:“罢了,先把雪莲羹吃了。”
见他把碗递过来,秦佑佑还是很乖巧的接过来。
感谢的道:“多谢了。”
知书和小年子低着头,佩服自家娘娘的大胆,也默默有些不敢多言。
……
“皇上,皇上......”
李德福跑的累死累活的样子,气喘吁吁地在夙玄华身边停下来,道:“奴才参见皇上!”
“出什么事了?如此慌慌张张的。”夙玄华回眸一凛神情。
李德福弯腰开口:“回禀皇上,陆王他私自放跑了虞瑕,这会儿被陆苛将军押在御书房门口。”
“什么?”夙玄华眼神聚然变冷了,大步流星离开。
“这就走了?”秦佑佑侥幸的心理,将雪莲羹丢给知书:“去去去,把这碗倒了。”
“可是,娘娘这是皇上亲自端来的,还是热的,您就不吃点吗?奴婢也不敢倒啊……”知书端着碗的手,就怕是端着自己这颗脑袋,万一被皇上知道,怪罪下来可怎么办啊!
“雪莲羹,上次吃的好甜好甜,腻人。”秦佑佑拒绝的皱起眉『毛』,对于这个太甜的东西不感兴趣。
“可是……”知书还想说什么。
秦佑佑打断她,道:“亲爱的妹子,要不你吃了吧!不然倒了浪费死暴君一份心意。”
的确,她不喜欢也可以让别人补补嘛!
“扑通~”知书吓得一把跪地,“娘娘,奴婢不敢,奴婢哪有这等福气吃皇上端给娘娘的东西,还请娘娘不要折煞了奴婢……”
“有……这么夸张?”
秦佑佑眼角抽筋,望着知书,自己也不敢动太厉害,于是喊一旁的小年子,道:“小年子,去把知书扶起来。”
“是。”小年子点头应声,连忙向前去扶起知书。
“不就是一碗雪莲羹吗?看把你们吓的……”
知书低着头,不敢多言。
“小年子,你把这个……”
“奴才不敢,娘娘,奴才还是觉得您自己吃了比较好。”小年子直接伸手拒绝。
“……”
————
御书房
高堂金殿,龙椅之上。
夙玄华面『色』深沉,不怒自威的帝王霸气,俯视着殿内中间的夙义陆。
陆苛和李德福站在一旁无声。
“皇兄……”
“你还有什么要和朕说的?”夙玄华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一个好端端的王爷,他风流花心也就罢了,还惹起喜欢上男人!把皇家颜面丢到阴间去了。
“臣弟自知罪无可恕,任凭处置。”
夙玄华见他还没半点求饶之心,气瞪,道:“好,朕就直接砍了你的脑袋!让你去父皇面前好好反省。”
“刀下留人!”
太后大步从门口进来。
“参见太后娘娘!”众人一拜。
夙玄华一动不动坐在龙椅上,瞪着夙义陆。
“皇上,刀下留人,无论如何他都是你皇弟,你就这么一个皇弟,虽不是同母,可你父皇子嗣单薄,唯独就你们三个,哀家不希望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出事,求皇上看着哀家的薄面上,饶了义陆一条命吧!”太后苦切的说着。
夙玄华胸口重重起伏了几下,瞪着夙义陆,道:“说,人被你放去哪了?”
“恕臣弟不能告知!”夙义陆掘强的仰头。
“啪……”太后抬手就是一巴掌挥过去,训斥:“你个混账,非要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才高兴是吗?不成器的东西,虞瑕是男人,你还喜欢上一个男人?你简直,简直……”
太后气的指着他,气的老眼昏花,往后晕倒。
“太后……”
“太后……”
众人皆是惊讶。
夙玄华微微眯眼,挥手:“李德福,快传太医。”
“是是是。”李德福拼起老命往外冲刺而去。
陆苛和夙义陆将太后扶着。
“快抬进去。”夙玄华走过来,冷静的吩咐他们把太后抬进里面凉榻上。
夙义陆跪在太后榻边,握住她的手,把头低下了……
夙玄华看了看他,瞥了一眼榻上昏『迷』的太后,明了的转身出去了。
待人都离开,太后才睁开眼睛。
“母后,您没事吧?”夙义陆激动的开口。
“哀家这活了一辈子,家门不幸才生出你这么一个儿子。”
“……”夙义陆未曾回话。